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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段时间,好像就是救了个婴灵,还有一些警察吧。应该没法抵一半那么多吧?

反正我当时,干的时候,并没有想那么多,更不想去抵债什么的。有人可能会说我不自量力,可那都是下意识的行为。

每个人潜意识里,应该都有保护自己身边珍贵的人的举动吧?

看来……

我以后还是要多做些好人好事,这样说不定,身上的孽债没几天就搞定了。以后就不用过着,喝水都晒牙缝的日子了。

我正想着,胸口已经小腹之内的灼烧突然就严重了,那种烧法好像是在里面点燃了烈焰,要把我烧死。

我一下就被刺激醒来,对着地面大吐特吐。

嘴里全是腐烂的肉的味道,地上吐出来的也都是肉浆子,看的让人感觉就像是一坨红色的大便。

可我自己却明白,那是我被腐蚀掉的内脏。现在,它们在肚子里呆不下去了,翻江倒海的折腾来折腾去的,才会被我一口给吐出来了。

没了内脏以后,我能清晰的感觉到身子的虚弱,和那种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吊着的感觉。我自己是麻木了,可凌翊却抱着我冰冷的身子,怒吼道:“不是让去请她了吗?什么还不来……她现在到底在哪里?”

凌翊……

突然从方才的镇定自若,变得不淡定了,让我一时间没法接受。

“老板,去请了,去请了。小的们派去幽都的人,都去请好几回了。就是……就是不知道她愿不愿意来。”桃子也跟着紧张了。

凌翊像受伤过后的野兽,猩红的双眼,疼惜的看着我。

他垂头时的长发,落在我的脸上,语气深沉而又痛苦,“小丫头,你要我拿你怎么办?我不能失去你,你偏偏甘用性命救我……”

我想哭,却没法控制自己的眼泪。

只感觉他浑身上下都带着一种冰冷的沉痛,他突然将我紧紧的搂在怀中,似是要将我的身体揉到自己的身体里一般。

伟岸的身躯在颤抖着,那般威严邪魅,从不在乎任何事情的他。

竟然会为了一个小女子,放下一切,只是紧紧搂着,仿佛要挽留住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一样。

那般的珍惜和深爱,早就刺痛了我的灵魂。

这时,一个柔媚却很冰冷的女声传来,“你也有心急的时候?我以为你没有弱点呢……这么急找我来,就是怕这个女人死?”

“大人说笑了。”凌翊见到这个女人出现,突然又变的镇定了。他将我的身体放回了榻上,看到我清醒过来以后涣散的目光,给了我一个温柔的笑意。

那笑意似乎是刻意给我的定心丸,他与我对视之后,才看向那个从外面走进来的女人。

女人不在我的视线中,冷冽如霜雪的声音却能传入我的耳朵,“为什么不喊我母亲?”

“没什么,高攀不起罢了。”凌翊回答的淡淡的,仿佛根本就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一样。

这女人是凌翊的母亲?

那就是我未来婆婆咯……

可凌翊对她的态度倒是不咸不淡的,似乎两个人的关系并不是那么的友善。唯一令人感觉不同的是,凌翊在发现她出现的时候,态度从狂怒之中一下,一下就变得镇定了。

这个女人,她应该是能救我……

我自己难受的都快升天了,却还是忍不住关注这些事情,嗓子眼好像裂开了一样疼。用手捂着脖子,却摸不到嗓子眼发疼的位置。

腹中不断有奇怪的东西在里头搅动,好像随时会逼着我再次吐出来一样。

那个女人显得比凌翊还要高冷,她走到榻前,高高在上的俯瞰了我一眼,“肚子里有了阴胎,也是精通佛法的体质,倒也配的起你的身份。只是这身子亏损的严重,我若不救她,她便会死。”

我躺在床上吐得昏天黑地,只能看到地上的呕吐物。还有她看着我的轮廓,却依旧没看清楚这个女人到底长成啥样,竟然是凌翊的妈,我的婆婆。

“请司兰大人救她。”凌翊这句话说的不卑不亢。

“为什么还是不肯喊我母亲?芈凌翊,我……”那个女人的语气已经十分的愤怒,她的声线都在颤抖和暴怒,“好……好,你想救她对吗?那就求我吧?”

我心中一凛,凌翊这辈子何曾求过别人。他的桀骜不驯,是任何人也驯服不了的,低三下四的求人。

不是让他放下自尊,放下骄傲吗?

我猛然一抬头,错愕的看着凌翊,凌翊却是暧昧的对我笑,浑身上下都是那种不羁而又邪魅的气质。

想想也是,他要求的是他老娘。

试问我们这些人,哪个没在家里求一下自己的父母的。对比一下阳间活人的生活方式,想想也没什么的。

他轻轻的低下头颅,仿佛没有任何心理负担一样,低声说道:“司兰大人,我芈凌翊请求你,救救我的妻子。”

“跪下。”那个女人厉声喝道。

凌翊颀长的身姿就跟平日的常态一样,淡然自若的屈膝跪下。动作那般的流畅优雅,仿佛这样卑躬屈膝,根本不需要经过任何的思想斗争。

他跪在地上的那一瞬间,似乎不是跪在青色的石板上,而是跪在了我的心上。心不知道为何,在莫名的滴血,脑子里想着。

他都是为了我,才会这样放下了一切的骄傲和自尊。

女人气势汹汹,“磕头!”

我的手在一瞬间攥紧了床上的被子,这世界上哪里有正常的母子会是这样一种常态。让儿子求自己,又让跪下,又让磕头的刁难。

我总觉得那个女人,就是故意的让凌翊难堪。

可那女人是凌翊的家人啊,我自然是没有资格出声阻止的。

倒是桃子,它是鬼物,哪里有活人那种老幼尊卑的观念,气哼哼的说道:“你这个女人什么意思,你说让我们老板磕头就磕头吗?”

“以下犯上找打!”那个女人脾气很火爆,纤纤玉手一抬,一巴掌就摔倒了桃子娇小的脸蛋上。

别看桃子平时气势汹汹长牙五爪的,在这个女人面前就显得娇小可欺了。一巴掌扇在桃子黑色的侧脸上,桃子娇小的身子直接被打到了墙上。

由于墙是木头制的,桃子的身体直接就在木头墙上砸出一个坑,摔到另外一间房间去了。那间房间顿时响起了一阵七零八落,各种东西摔碎的声音。

可怜的桃子虽然凶悍,可今天总算是遇到对手了。

凌翊好像早就知道了这个女人的手段,居然收起了平日里的桀骜与不羁。放下了尊严,恭恭敬敬的磕头,一个接着一个,“求您救我的妻子……”

大概是凌翊太听话了,她反而不高兴了。

那个女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冷眼看着凌翊卑躬屈膝时的动作。黛眉上青筋在突突的跳着,她一脸的冷怒,就这般冷冷的看着。

她……

她不心疼,我还心疼。

这每一个头磕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响。地面都出现裂纹了,鲜红的血液就顺着裂缝流下去让人心头灼痛,无法忍受。

我眼前在这时候一黑,变得什么都看不见了。

为什么……

为什么要给凌翊这样的折辱?

泪水滚滚而下,我即便看不见他,还是扑下床凭借着记忆找清楚他的方位,搂住他的脊背的位置,“不要了……求求你了,夫君,不要了……你是幽都的掌权者啊,你怎么能为了我放下自尊呢。”

他停止了动作,脊背挺拔如山,语气是浑然镇定,“小丫头,没有什么是比你的性命更重要的。哪怕是司兰大人让我即可灰飞烟灭,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她不是你的母亲吗?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狠心对你。”我不想让凌翊在叩头了,我用自己身上最后一点力气,紧紧的搂住凌翊的后背。

他的脊背依旧的宽阔,虽然有些冰冷,却又我眷恋的熟悉的味道。是我甘愿放弃所有,追随生生世世的那种气息。

我身体实在难受,只能靠着他的脊背。

嘴角又滑下腥甜的液体,眉头皱紧了仿佛不能呼吸。

他转过身来,看着我的样子,眼睛里带了焦虑。

要是平日里,早就生气骂我了。

大概是因为这个女人在场,他并未露出愠怒的表情。只是有些无奈的理了理我凌乱的像乞丐一样蓬乱的头发,温柔道:“你怎么这么笨?不管她怎么对我,只要你能活着,就值了。你这般冲动……”

“行了,别秀恩爱了。芈凌翊,我看着你今天这么听话的份上,我救她。”那个女人声音冷冷的,语气有些不耐烦。

她蹲下身子,漂亮的涂满红色蔻丹的手指抓住了我的下巴,“也看在,你能为了我儿的尊严,放弃性命的份上。但,我有一个条件!”

的确,有时候生命是高于一切的。

对于很多人来说,生存肯定是比自尊重要的。自尊这种东西,对我来说,在生死威胁之下,可以弃之如敝屐。

可一想到会损害到凌翊的自尊,我心里面就难受的紧,那比杀了我还要痛苦。我当然要拼命的求这个女人,希望她不要再伤害灵异了。

我紧张的问她:“您……您有什么条件?”

“他总叫你小丫头是吧?小丫头,他现在不肯听我的话。由你代为约束他好了,让他以后少管鸷月的闲事,能做到吗?”那个女人严厉的问我。

虽然她是凌翊的妈,却一点没有母亲般慈祥温柔的性格,倒是……

倒是想水浒传里的那个母夜叉孙二娘……

听了这女人的话,我一下就茫然了,她话里提的这个要求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让凌翊不要管鸷月的事情,难道她和鸷月的关系更差?

这妈当的,真是醉了,和两个儿子关系都不好。

我心里明白他们是亲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呢,哪能是我一句话的事情,就能斩断的。我急忙看向凌翊,向凌翊求救。

凌翊表情优雅淡定,他看到我求助的目光,只是微微的颔了一下首。

我见凌翊同意了,才咽了口带着血腥味的唾沫,“好……我……我会约束他的,让他……让他尽量不要管鸷月的事情。”

“既然你答应了,那便作数了。”她清冷的说着。

那个女人和我四目相对的时候,我才注意到她有一双紫瞳。就是紫色的眼瞳,就跟戴了美瞳一样,美的有些梦幻。

她额上带着红色的寿阳,发丝如同飞瀑一般垂下,飘飘荡荡在耳朵后面。耳上带着两颗绿色的宝石,宝石并不明亮,但是看上去十分古朴的样子。

唇上似是也是上了鲜红的胭脂,烈焰红唇的,十分的娇艳美丽。

她的整个人就好似一团火焰一样,身上所传也是鲜红色的掐腰霓裳,小蛮腰就跟水蛇一样的柔软好看。

我要是男人,我看到这个女人第一眼,铁定就怦然心动了。

“谢谢。”我嗓子眼疼的冒烟,不知道该和她说些什么。憋着看了她半天,才小声的说了句谢谢。

那个女人冷冷的瞥了我一眼,指尖点到了我的额头上,有些子冷漠的说道:“这声谢谢要是芈凌翊说的,那该有多好啊。”

我连忙去看凌翊,凌翊眼中带着淡淡的笑意,丝毫也不给着个女人脸色看,“谢谢司兰大人……”

女人眼中闪过一丝错愕,放下了点在我眉心上的手指头。

我被她轻轻点一下眉心,并没有觉得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更没觉得身上难受的地方有所好转。

反倒是更加的难受了,疼痛一发作,立刻什么都不能做。只能捂着胸口,默默的忍受着这一波疼痛,等疼痛过后才会好转写。

反正这种疼,就是一阵一阵的。

发作之前也会疼,只是没有发作的时候那么难以忍耐。

“上次我救她,你就没有谢我。”那个女人直起身子,又瞄了我一眼,眼神居然没有一开始那般的冷漠,反倒柔软了许多,“不管怎样,是因为你,他才说了感谢我的话。”

我疼的真是后槽牙都咬碎了,只能勉强抬头去看她,我真不觉得她救了我。身体还是特奶奶好难受,腹腔内跟火烧一样。

要是现在去拍x光,里面至少有一半的内脏是没掉的。

我还能活着,绝对是因为那碗汤药把我的命给吊住了,否则没那么容易活下去的。

“上次……您改了她的命格,她虽然没死,可也失踪失忆了呢。”凌翊的语气冰柔,眼底深处却隐藏着一股幽冷。

虽然被他掩饰住了,可作为他最亲近的人,我还是能感受得到。凌翊在平和的状态下,内心对那个女人的不满和冷漠。

女人在出门之前回头看了一眼凌翊,冷冰道:“她现在的境况比当年好不到哪里去,五脏六腑都坏了,身上又背了那么多的孽债。我不能用幽都的法子治好她,只好再用改命的法子。刚才我也改了她的命格,你怎么还谢我?”

幽都的法子我知道么,就是拆东墙补西墙。

那我下辈子的运气,给这辈子花,谁知道我一身孽债,根本没地方借啊!

“因为……”凌翊经历了刚才那些,心情好像一点都不受影响,脸上的笑容十分浓烈自信。

他缓缓的站起来,将我紧紧的搂在怀里,“因为我不会再把她搞丢了,同样的错误,我不会再犯第二次。司兰大人,她是我的唯一。这个世界,都不可能有人能取代她了……”

那个女人幽幽的看了一眼凌翊,转身出去了。

外头是一缕悠月照在地上,月光照在女人红霞一般的霓裳上,竟有种夕阳中的红霞和月色融为一体的感觉。

她的衣摆在她消失之前,一直都如同一团火焰一般燃烧。

我看着看着觉得有些昏沉,凌翊将我打横抱起,放在榻上,“小丫头,你命格出现转变了。这一次,你会怨我吧?”

“我……我不会再失去记忆吧?”我在昏迷之前缓缓的问他,那个时候血液已经是不断地从嘴里涌出来,根本停不下来。

人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自己心里是很清楚的,生命是即将要走到了尽头。我实在不明白,到底命格会如何改变,才能让这样一个残破不堪的我继续活下去。

冥冥之中,我似乎听到了他的声音:“不会!”

然后,我就沉入了一个无尽的黑暗当中去。我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见我的命格改变了以后,肚子里的宝宝就不见了。

这个梦实在是太恐怖了,对于一个母亲来说,最痛苦的无异于就是自己的宝宝离自己而去。

在梦中抚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真的有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疼的让人好似是被打入了十八层地狱一样。

失去的痛苦,也许比任何刑罚都要残酷。

好在这个时候,我猛然间惊醒,满脑袋的虚汗。

“吃药。”那个深沉却有些稚嫩的声音传入耳中,我听到外界的声音之后,第一反应就是去摸自己的肚子。

我心里想的是,之前在血雾伤的那么重,五脏六腑都坏了,希望不要影响到孩子才好。

摸到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觉着孩子大体上是无碍。我才定了定心朝那声音的主人看去。一个白发少年站在我我的床边,他手中端着一只瓷碗。

低头俯瞰着我的时候,目光有些负责,甚至……

甚至有些愧疚。

我有些莫名其妙的接过药碗,搞不清楚南宫池墨为什么会是这么一个表情出现在我面前。碗里是钴蓝色的汤药,那是蓝星草熬制的汤药,是专门治疗灵魂创伤的特效药。

我想都没想就喝了个干净,然后才问他:“怎么这个表情,我醒来你不高兴吗?还是出了什么事情……”

“苏芒,我是来向你道歉的。要不是凌翊放弃尊严,去求他母亲救你,你……就必死无疑了。而这都是因为我一意孤行的话……之前你还劝过我,我……我却那么固执,不肯定你的话。”那个少年脸微微一红,他从来不愿承认错误。此刻却是在苍白的脸上多了一抹红晕,满眼都是愧疚之色。

我对于卜卦之术并不是很精通,但也明白一个道理,有些事情的结局是可以占卜预算的,可过程没有哪个阴阳先生能算到细节的吧。

“我现在不是好好地吗?南宫,有些劫数,既然是生死劫,非死里逃生而不能过。这一次,我虽然差点死了,可也死里逃生了。只要人都没事,又有什么好责怪的,对不对?你自己身体好点了吗?”我睡了很久,刚醒来身子还是有些疲惫的感觉。

忍不住低头闭上双眼,手指头揉着太阳穴。

很困,还想再睡一觉。

不过我肯定是睡不着的,一觉醒来见不到凌翊,哪有心思睡觉?也不知道他到底去哪里了,留南宫池墨在我的身边。

南宫池墨把我手里攥着的空碗拿走,我顺势睁眼看他,就见他表情十分的纠结,慢慢的说道:“是我害了你,你……你可能还不知道,苏芒。你命格调整了以后,只有……只有吃阴间饭,才能继续活下去。”

我心头一凛,吃阴间饭!

这吃阴间饭有很多说头,比如宋老爷子的阴派,做的事盗墓机关的阴派传人,这是吃阴间饭。

比如司马倩,她做的是阴阳代理人,专接阴间守卫做不了的任务,这也是吃阴间饭。南宫家属于南派阴阳先生的龙头老大,也是标准的吃阴间饭的。

我感觉我以前过的日子,好像和吃阴间饭,离得并不远。

“这也没什么……”我豁然笑出来,希望南宫池墨不要纠结修改命格这件事,毕竟事情都已经发生了。

我只有接受的份,难道还要怪他吗?

南宫池墨皱紧了眉头,显得有些阴沉,“你不懂,你要吃一生一世的阴间饭,如果哪天不吃了。就是你的死期,你……你还年轻……你原本没必要入道太深的。”

“南宫池墨,我说你怎么这么磨叽,既然要吃一辈子的阴间饭,那就吃呗。而且,这是我自己的命运,命运这种事情谁能说的清呢?”我随口一说,倒也没有太在意。

要是以前跟我讲说,要吃一辈子的阴间饭。

我可能还要考虑考虑,毕竟鬼这种东西是人人都怕的。可是现在是死里逃生,活下来的代价,就是天天和这些邪祟之物打交道,那对我来说已经算是赚到了。

“可我……还做错了一件事。”南宫池墨向来走的都是小大人路线,眼下却如同犯错的孩子一般低下头去,上牙齿紧咬下嘴唇,“我如果告诉你,你一定不会原谅我的。”

看来今天南宫池墨,是要在我面前把一切事情都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了。

我想来想去,也不觉得南宫池墨还会做出别的人对不起的我的事情,眼珠子在眼眶里这么一转,我嘴角扬起一丝若有深意的笑,“恩?喜欢上桃子了?所以觉得……对不起我了?”

“才……才没有!”南宫池墨低头时,那脸红的都要滴出血来。

那般模样,就好像盛开的牡丹一样,娇艳极了。

我看这个只有十五六岁的孩子,心想着这孩子多半就是思春了,刚想揭穿他。他突然就抬头了,一字一顿的说:“苏芒,那次喝醉酒,我把初吻给你了。所以……所以我是绝对不会喜欢上别人的。”

“初……初吻?”我彻底傻了,心想这孩子够保守的。

转念一想,不对啊。

我特么极了,急忙问道:“你特么的全记得?”

“我……我会三清卜卦,这点……这点东西,算一算卦就知道。我……我每次喝酒都会断片,但会变得很有勇气。”那个小屁孩身子忽然就站直了,就跟站军姿似的,让人难免觉得好笑。

他不傲娇的时候,还有种呆萌少年的感觉。

我真的是哭笑不得了,单手扶额,转行一话题,“恩,凌翊呢?怎么没见到他呢?这么久没见到他,我有点想他了。”

“他?”南宫池墨一提到凌翊,表情就跟吃了大粪一样。

如同成年人一样不屑的抬了抬眉,他淡声说道:“白画栾被关起来了,鬼域群龙无首,又那么大,当然……当然得他出面管理。”

“哦,原来是这样。”我应了一声,突然就没有刚醒来那会儿那么想见他了。凌翊有自己要做的事情,我就不应该去打扰他了。

反正我自己一个人,也能找点别的事情做。

只是凌翊有幽都要管理,现在多了一个鬼域,以后应该会越来越忙吧?

也许这个世界就是这样,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我正自发呆呢,就听门外头传来口哨声,那口哨声活泼欢快,很容易让人心情变得舒畅。我从床上爬下来,坐在床边,胡乱穿了鞋子,有些喜上眉梢,“桃子来了。”

南宫池墨看到桃子的态度,首先就是嘴角一抽出,双手被过身去,难掩脸上僵硬的肌肉组织。我心想,南宫池墨这么一个闷骚的人,多半是受不了桃子的热情。

可桃子那么可爱,南宫池墨的性子慢热,想来日子久了就会慢慢的接受桃子。

“老板娘,你怎么不好好休息?”桃子把我往床上压,它通红的小眼睛没以前那么多戾气了,倒是笑得十分的活泼欢快。

我被它摁回床上,忍不住打趣,“你是来找相公的,我当然要腾出一个位置,不给你们当电灯泡啊。”

桃子一听我这话,高兴的眉飞色舞。

它黑色的笑笑的身体,就跟树袋熊一样,直接抱在了南宫池墨的双臂上,用自己的耳鬓蹭啊蹭,就跟小猫一样,“我就是来找我亲亲相公的,他今天还没喝药就出门了。我要抓他回去喝药。”

“桃子,出去。”南宫池墨有些严厉,然后有些迟疑的看着我,“我还有些话,要和苏芒说……”

“相公,人家表啦……就这样抱着说最好了,你快说吧。说完我带你回去吃药,下次没吃药,不要到处乱跑。”桃子痴迷南宫池墨到了一定境界,小小的舌头伸出来就去舔南宫池墨的侧脸。

南宫池墨彻底是脸红到了脖子根,半晌才憋出一句话,“苏芒,我今天本来是要来负荆请罪的,谁知道桃子来捣乱。”

“请什么罪,那些都不是什么大事,你别往心里去。”我笑了一下,总觉得桃子和南宫池墨也算般配。

道士配女鬼,哈哈。

其实,我有时候看倩女幽魂。

就特希望,聂小倩和燕赤霞子在一起,哈哈哈。

南宫池墨和桃子,就当满足了一下我的恶趣味……

南宫池墨又露出郁闷跟纠结的表情,他一字一顿的说:“我在血雾中和你失散了以后,就一直在找成叔的下落,可是对不起。我……”

这番话说完,南宫池墨的双膝忽然就跪在地上,掏出了一只透明的玻璃瓶。

说起来,我比他还要愧疚。

当时是我牵着成叔的手,想要极力保护他了的,但是没想到。它却是在我手中凭空消失了,在浓郁的血雾当中我和凌翊都如同是海上的一叶扁舟。

我们两个相互之间,都有些自身难保的。

看着南宫池墨手里面拿着的那只小瓶子,我心头微微一动,立刻想起了成叔那漆黑一片,却有些佝偻的灵体。

小瓶子里,只漂浮了一小块的黑色的碎片。

实在很难想象,在这之前,成叔正在给我们倒茶,聊起以前的事情。转眼间,血雾来临之后,就被血雾侵蚀的只剩下这小小一块的样子。

屋外头的雨还在下着,想来那些血雾早就被雨水给冲散了。

接过了那只冰凉的瓶子,我依旧是伫立在原地救救都不说话。感觉拿着瓶子的手指都在颤抖,好像随时都会一不小心,将瓶子失手跌落到地上打破。

心中害怕被打碎的念头一起,我将那瓶子牢牢的握在掌心之内。

“苏芒,我相公跪了很久了,你快让他起来吧。”桃子的声音有些缓慢,似乎是要和我打着商量,然后又道,“他在血雾当中为了找这个,自己都差点丧命了,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手里紧紧就攥着这个瓶子。”

“苏芒……对不起,因为我的目的性太强了,一意孤行,才会牵连成叔。”南宫池墨低着头,非常诚恳的认错。

看的出,对于成叔的事,他十分的自责。

这次要杀白画栾,的确是付出了极为惨痛的代价,玄灯村里受到伤害的鬼魂肯定不止是成叔一个人。说实话,我虽然没有恢复记忆,可是遇到成叔,我……

我已经把他当做是亲人,拿到这个玻璃瓶的时候。

玻璃瓶握在手里,就跟心上多了一个豁口一样,变得不完整,有种空空落落的感觉。在和成叔相认的时候,我甚至想过,如果可以把它带出鬼域。

或者我和它,一起住在玄灯村的那个小房子里,和它好好相处。

即便过去的事情都忘了,可是永远无法改变的,是它对我儿时的照顾之恩。点滴恩情,我只想用自己力所能及的方式,偿还它。

尽管现在,一切都成了空谈,想法也变成了梦幻泡影。

可这不就是命运残酷的原因吗?

我低了头,默默的把南宫池墨扶起来,“南宫,你做的已经够多了。害死成叔的不是你一个,也包括我,你却不惜付出生命的去找它。你……你做的比我好多了……”

“那是因为你在想办法对付白画栾,后面又昏迷了……我和你失散以后,刚好有时间却找成叔,只是去的时候已经晚了。”南宫池墨急于帮我解释,而我自己根本不需要找这些借口。

我知道自己最大的错处,还是实力不够。

如果我实力再强悍一些,那血雾对我来说,肯定就不在话下。

我摇摇头,“这事过去了,就翻篇了。我想去成叔的房子看看。你和桃子,愿意陪我一起去吗?”

“只要相公陪着我,桃子哪儿都愿意去,是不是啊相公……”桃子粘人的时候真的很可爱,一点母夜叉的形象都没有,搂着南宫池墨的胳膊,娇滴滴的样子真是让人有些怦然心动的感觉。

南宫池墨要是讨厌一个人,早就一脚把它踹开了。

可是面对桃子,他只是不适应的皱着眉头,却没有甩开桃子,淡淡的说道:“好,我陪你去。桃子,去拿伞。”

这会子就差遣起人来了,这少年真是改不了傲娇属性。

我以为以桃子的个性被人这么使唤来使唤去,就算不一口吃了南宫池墨。也得双手叉腰,给南宫池墨好一顿教育。

谁知道这个妹子一遇到自己的男神,就白痴了。

“恩,相公,你在这里等着桃子。桃子去拿伞……”桃子小小的身子飞起来,在南宫池墨的侧脸上亲亲的一吻,才嗖一下飞出去拿伞。

别看南宫池墨被桃子调戏的时候,一副冷如冰山的模样。好像是柳下惠一样,不管是什么样儿的美女,都能坐怀不乱。

等桃子一出去,他就脸红了。

桃子拿着两把油纸伞回来的时候,他又恢复了一脸的深沉,好像刚才那个满脸红霞的人不是他一样。

这牛吹的,怎么不考虑考虑牛的感受!

“老板娘,给你伞。”桃子把伞给了我。

我之前的鞋子早就在白骨地里,被扎的破烂不堪了,衣服也不是原来那套了。现在身上穿的是一身古代人才会穿的衣服,上面绣着美丽的梨花图案。

素白色襦裙,上身套了个黑色小褂。

脚下也是白色绣鞋,穿在脚上大小正合适。

不过我历史学的不是很好,看不出身上穿的具体是什么朝代的。

这里是鬼域,呆的都是黑影一般的鬼魂。

鬼魂什么年代死的都有,服饰更是千奇百怪的大杂烩。

他们给我准备这一身黑白色的古代衣服,倒也情有可原。只是我自己,还是喜欢穿牛仔裤和T恤,因为这样穿比较方便。

我随手在梳妆镜前,抓了一根白色丝带,给自己扎个马尾就出去了。

桃子和南宫池墨撑一把伞,我喜欢清静,就自己一个人跟在他们后面。刚好我不是特别认得路,也好让桃子在前面给我带路。

这飞来峰还挺高,跟着他们两个下山,铁定是不能从悬崖上跳下去那么刺激。

就桃子那个小身板,一下带我和南宫池墨,我们两个非摔成粉末不可。

只能是沿着石子路的山道下去,山道有些滑,南宫池墨身上似乎还没有完全好。走路有些不稳,全靠桃子撑着伞,柔情似水的扶着。

它整个娇小的身子都贴在了南宫池墨的侧身上,将南宫池墨的手臂夹在胸口,一边走还一边柔声说着,“相公,你真的好帅,太帅了。你是我的男神,我从来没有见过长的比相公还要帅的人。相公……你鼻子好高好漂漂……人家可以摸摸你的鼻子吗?”

“可以。”南宫池墨其实并不排斥桃子,对桃子更是有一种另类的温柔。不拒绝,也不排斥,却也是不完全的接受。

走了几步路一口,南宫池墨忽然开口,“如果你遇到比我更帅的帅哥,你是不是……会离开我?”

“比你更帅的帅哥……”桃子似乎若有所思,它搂着南宫池墨的手臂,贪婪而又单纯的说道,“如果还有更帅的,当然多多益善最好,桃子最喜欢帅哥了。”

南宫池墨消瘦的背影忽然一颤,他周身的气场整个都冷下来了,步子也缓了下来,“桃子,你要是还会喜欢别的帅哥,还是不要跟着我好了。”

吃……

吃醋了?

我在后面暗自替桃子捉急啊,它怎么能在南宫池墨面前说还能喜欢别的帅哥的话。南宫池墨因为家族的原因,个性孤僻,没有什么安全感。

他如果不是桃子独一无二的,恐怕是不会接受桃子的。

谁知道桃子抓着雨伞,飞到了南宫池墨的正前方,搂着南宫池墨的后脑勺,对着他的额头大声的“啵”了一声。

它嘴角一咧,嘴里头倒刺一样的牙齿全露出来了,“相公,桃子不会喜欢别的帅哥的……嘿嘿……相公,桃子知道你是在乎喜欢桃子的。给你盖一个印章,从此南宫池墨,你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好有心计的鬼魂!

我觉得自己脑回路要跟不上桃子了,它居然设计让南宫池墨吃醋。连同我这个旁观者也跟着上当了,我总觉得桃子单纯,没想到白痴的哪一个是我。

就见桃子肩膀上扛着雨伞,双手紧紧的就勾住了南宫池墨的脖子,惬意的睡在南宫池墨的胸口。

南宫池墨脸上的表情我是看不到,却见他轻轻抓起桃子咯吱窝里的雨伞柄,抓在了自己的手里。

大雨之下,这一幕是那样的温馨。

不知不觉就跟着他们两个,到了山下。山下的道路,全都是那种石头见见的石子路。要是鞋底薄一点,就跟做足部穴位按摩一样疼。

可这里住的都是灵体,道路是这样的倒也没什么。反正他们都是用飘的,不能脚踏实地。路是否好走,对他们来说都是一样的。

玄灯村里还是有些幸存下来的鬼魂的,只是比起往日的热闹。

这个时候要显得落寞很多,只有三三两两的黑影路过。

回到之前太乙三爻牢的位置,那个巨大的深坑还在。

只是瞧不见白画栾的身影了,仔细一看才发现,他的身体已经陷进白色的骨头山里。只有脑袋露在外面,整个灵体都仿佛被榨干了一样,脸上瘦的只剩下一层干皱的皮,就跟沙漠里刚刚挖出来的干尸差不多。

眼珠子早就干没了,嘴唇也烂没了。

一排黄黑色的牙齿有些孤独的立在牙槽之上,时不时还有蛆虫在他的嘴里爬进爬出。看白画栾落到如今的下场,我心里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同情算不上,但就是有些不舒服。

看着地上累累白骨,我大概也猜到,白画栾在这里头呆久了。身上的养分被那个从牢狱之中伸出来的血丝吸干了,慢慢应该也会变成这些白骨。

想来从前应该有很多和白画栾一样的灵体,都是命丧这太乙三爻牢之手。

鬼域从前的争斗,应该也十分的严重。

不管阴间阳间,都有权利的争斗,和伤亡。

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大概就是眼前这么个样子吧。

想想太白大人当年估计也是叱咤风云的枭雄,否则建立这么厉害的牢狱做什么?

玄灯村里的鬼魂好像都恨极了这颗冒出来的人头,围绕着这颗人头,一时用冥火去烧,一时用自己的手爪去挠。

它们全都是漂浮在半空中的,倒是不会从这白骨堆里陷下去。

太乙三爻牢的阵法没开,也没有什么七步成牢的说法,反正就是这个白画栾现在被囚禁了。这玄灯村里恨他的鬼魂,全都跑来报复他了。

相比清冷的玄灯村村口,这里可要热闹多了。

那白画栾也是个硬骨头,疯了一样的怒吼,“你们这帮刁民,眼下姓芈的成了你们主子,竟敢对我这样。芈凌翊,你休要让我出去!连氏刨我亲弟祖坟,烧我弟弟修仙仙身,让我弟弟成了黑色的孤影,这般坏事做尽,还想我饶他一家!”

他似乎是在诉说自己的冤屈,那惨烈的叫声,刺破了雨下的长空。

我在一旁听着,也对他的报复连家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也不知道连家是抽了什么风,去挖人家的狗坟,挖了也就算了。

是脑子被枪开过了,还是不知道怎么了。

居然把棺材里的狗尸烧了,还得人家的狗皇帝弟弟变成一道黑影一样的存在。难怪白画栾会这么愤怒。

“今日囚禁于我,若我有生之年能够出去,必当滴水之恩,涌泉来报!”那白画栾仰天怒吼,却招来玄灯村的鬼魂一阵讥笑。

“你就这萤火之光,还敢和我凌翊大人比肩!”

“就是,你为了你弟弟,把我们放进烈焰中焚烧,今天算是你的报应。以后我们天天都要来这里,找你报恩。”

“对找他,报恩,不能放过姓白的狗东西!”

那些玄灯村的鬼魂,算是恨透了白画栾。

白画栾虽然在他弟弟的事情上,是连家不占理。可是他仗着自己是鬼域的主宰,把鬼域里的鬼魂都搞成这个德行,那就不怨恨这些鬼魂报复。

我举着伞,站在那里,看着白画栾狼狈不堪的样子,并没有阻止,也没有说话。这样的闲事,我不想管,也没资格管。

南宫池墨面对白画栾的下场,也是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只是沉声感叹:“他昨日还是叱咤鬼域的枭雄,现在成了这么狼狈的样子,真是世事难料。”

“白画栾真是活该,把我……把我烧成这样。我还记得,我刚来的时候……他就把我丢到熔炉里,让火焰把我的灵体烤黑。现在的我……”桃子提到白画栾就是衣服切齿拊心的样子,冲上去,就要对白画栾秃了瓢的脑袋瓜子来上一爪子。

却被南宫池墨拉住了手腕,语气柔和而又低沉的说:“桃子,别去了,同他们一起同流合污,报复白画栾能变回去吗?只会徒增戾气,到时候身上的罪业反倒多了。”

“可是……可是都是他,我才会这么丑的。”桃子飘在半空中,雨丝从它黑色的灵体当中穿过。

它红色的眼睛就这么可怜巴巴的看着南宫池墨,眼底深处是那种自卑和纠结。

看到这一幕,我突然连对白画栾被鬼魂报复的最后一点不舒服都没有,只觉得这个家伙真是罪有应得。

哪知南宫池墨将伞遮在桃子的头上,低声说道:“你这样不丑,长牙五爪的去杀他,才有损形象。”

这……

这哄女孩子的本事好流弊!

桃子一下变得温顺了起来,小手勾着南宫池墨的脖子,“相公,你不嫌弃我吗?以后婆婆看到我这样,说不定也会不喜欢的……”

这个桃子,都考虑婆婆了。

我心想南宫家是捉鬼世家,要知道儿子和一只女鬼在一起,还不得把桃子这个磨人的小妖精给收了。

谁知道南宫池墨居然单手搂住了桃子的娇小的背部,“不会,他们会很喜欢你的。”

这小屁孩的爱情来得太快,我有些惊呆了。

不过,他如果能和桃子顺顺利利的修成正果,也无不可。只要南宫池墨不在乎世俗的眼光,那么他们两个人鬼结合,就真的没什么好怕的。

突然就有一个黑影样子的鬼魂大喊了一声:“大家快看,是新鬼母娘娘来了……”

鬼……

鬼母!

我只要提到这个词,就会想到那个吃人眼球的纸人,嘴角不自觉的开始抽搐。我总觉得这些鬼魂是在叫我啊,有木有!

顷刻间,原本在折磨报复白画栾的那些鬼魂们,就都停下来了。

大家在雨中,就给我跪下了。

雨中的那些黑色的灵体,你一句我一句的向我倾诉哀求,其实无非是想去飞来峰上面住。不想再在这个坑爹的玄灯村住下去,让我帮忙去凌翊那边求情。

“你们怎么都想去飞来峰呢,飞来峰其实和玄灯村差不多,只不过是个住的地方。”我无权做决定,所以有些的为难,只好想着法子先推脱。

“我们就想在大人身边呆着,好好效忠!”

“除了效忠大人,我其实……我们其实还想恢复原来的样子……”

“是啊,听说大人是幽都来的掌权的,能帮我们变回去。”

“杀千刀的白画栾!都是他,我们才会变成这样!”

那些鬼魂们,七嘴八舌的说着。

听得我脑袋疼,可是静下心来仔细分析,不难理解这些鬼魂的诉求。它们话里表达的意思,好像是想要投靠凌翊,并且借用凌翊的力量恢复自己原来的样子。

可是要恢复灵体本来的样子谈何容易,凌翊之前和桃子都说了,只是有可能。而且需要广结善缘,消除自身戾气,才有办法可行。

刚才他们报复白画栾的时候,手底下不遗余力。

虽然是白画栾有愧于他们,但这样报复,难免会生出许多的怨气和罪孽。不然,南宫池墨也不会拦着桃子上去一起,折磨白画栾。

我面对这些请求,只能有些紧张的回答它们,“我……我尽力而为,如果遇到凌翊,我会和他说的。”

“凌翊大人就在村子里呢,你现在就去和他说好不好?”那个鬼魂突然就爬到我脚边,抱住了我的小腿,小腿被那鬼魂接触到的地方顿时就是一片冰凉。

我眉头一皱,“他在村子里,你们怎么不去求他,来找我?”

“大人……大人不肯,大人是幽都的大人物,怎么会看得上我们这些鬼域的卑贱之躯呢?”

“对啊!我们好惨啊,求求你了鬼母娘娘,你帮帮我们吧!”

“您这么美丽,心底也一定很善良。新鬼母娘娘闭月羞花,沉鱼落雁,赛过那西施杨贵妃。”

他们这些鬼物拍起马屁来,真是比人都厉害。

也不像是丢了地魂,没了灵智的样子,口条利索的很。

群鬼鬼哭狼嚎,诉说自己的悲惨之事。尤其是说自己“很惨”这两个字的时候。更是带着一种古怪的感染力和魅惑里,让听闻的人有种感同身受的错觉。

我听着心头酸涩难受,忍不住皱着眉头,先对我脚边的那只鬼说:“你们别哭了,你也别抱着我的腿了。他不同意你们去飞来峰应该有别的考量,你们想变回原来的样子,他既然接手鬼域,你们喊我一声鬼母娘娘,他自不会坐视不理。”

“不放……就不放……今天你不答应我们,我就不放。”那只鬼魂也不知道什么毛病,居然赖上我的小腿了。

要是活人抱着我的腿也就算了,孕妇的腿受凉容易抽筋。

被它这么抱着,我小腿肚子的肌肉隐隐有些僵硬,我有些不耐烦了。就见低头去看着鬼东西,就见它眼中全是奸邪之意。

我对大部分鬼物,还是有一丝警惕之心的。

顿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总觉得这些鬼魂来求我的事里有蹊跷。忍不住生起了防备之心,手心里的三清破邪咒在一瞬间就画好了。

我心想这鬼离这么近,我都解释这么清楚了,还要抓着我的小腿不放,会不会另有什么目的?不过不怕,它敢袭击我,我就那三清破邪咒给它点颜色看看。

“你们谁帮我把他给我弄开,我就帮你们去说,快点。”我灵机一动,先从它们内部开始瓦解,把矛头指向了抱住我小腿的那只鬼魂。

群鬼一听,就开始唾骂那只抱我小腿的鬼魂以下犯上,极其不要脸。

谁知道围观的鬼魂刚想上来帮我,那抱着我小腿的鬼魂也是狗急跳墙。张大了嘴就要咬我的小腿,那血盆大口里全都是黑色的尖牙,嘴里更是腥气尸臭扑鼻。

被咬一口,那肯定要中尸毒的。

我掌心的破邪咒就是给它准备的,随手一挥就在它下嘴之前打上去。这混蛋东西,还当我是以前丝毫不会道术的苏芒吗?

不给它点颜色瞧瞧,真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三清破邪咒的厉害我早就知道,那一下打在脚下这东西的天灵盖上,立刻就让它的身子僵住了。它的身子在雨水当中,很快就消散成一团雾气。

空气中还有鬼哭狼嚎的声音,以及恶毒的诅咒声:“你们敢囚禁白画栾大人,通通都灰飞烟灭!永世沉沦……”

原来是白画栾的死忠派,我心头一凛,顿时觉得脊背上有股阴冷的感觉。

忍不住对身边其他鬼魂也产生了怀里,这里面全都是以往住在玄灯村的。也不知道这里面,到底还有多少,正准备伺机报复的。

我突然间,很想离开这里,先回飞来峰。

这里,好像不是特别安全的样子。

旁边围观的鬼魂都傻了,它们退到很远的地方,连忙一个个出声解释,“它……它……和我们没关系!我们恨死白画栾了,我们只是……只想不想再当黑影了……”

“我们还想投胎……”

“对!投胎!”

它们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喊叫着,我看着这些黑影,慢慢的不知道为什么就有些心软了。它们在鬼域沉沦了这么久,一日如年的过着,却无法投胎。

若有投胎的机会,倒……

倒也不错。

陡然间,就听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大胆,有什么事不能同我说,非要来缠着我妻,让她给你们当说客?”

那些鬼怪原就是跪着的,眼下听到这一声冰冷的声音,对着从不远处走来的少年模样的人磕头如捣蒜。

那人一身的古时汉服,宽袂大袖。

头上还戴着紫金冠,走起路来器宇轩昂的。

只是一双眼睛如同淬了一层冰渣子在里面,显得沧冷无比,让人不敢与之对视。他过来,便把我拦在怀中,“留你们在玄灯村,觉着心头不舒服了?”

“不敢!”那鬼魂吓得缩了脖子。

立刻就有其他的鬼魂拍马屁道:“大人一统鬼域,鬼域之大,寸土寸疆都是您的。我们住在哪里,都是您的子民。听说您马上就要回幽都了,我们鬼域又会群龙无首,我们希望您帮我们……”

“让我帮你们原来的样子?”凌翊肃冷的远山眉轻轻一挑,帮那只鬼魂说完了后半部分的话。

凌翊一语中的,说中了这些鬼魂们的诉求。

那些鬼物全都缩着脑袋,跪在原地不敢再动了。

凌翊只是低头睥睨,身上威严的气势仿若天神一般不可仰视。

他就这么静静的伫立了良久,那些哪有刚才鬼哭狼嚎的样子,全都安静像课堂上的小朋友。

没有老师说下课,根本没有哪个敢造次。

我仰头看着这般威严的凌翊,凌翊却冲着我单眼眨了一下,带着几分邪气的调皮。他低头时发丝落在我的胸口,唇吻了吻我的额头。

这旁边有这么多的鬼物跪着,我的脸立马就红了。

可想想它们都没那个胆子在抬头,倒也厚着脸皮回吻了一下凌翊的侧脸。凌翊被我回吻了之后,明显是一怔,眼睛里全都是炙热的光芒。

搂着我腰肢的手更紧了,似乎要将我搂进自己的身体里一样。

我被他这潋滟邪魅的目光看的心头的小鹿都要撞死了,他却就这么低眸看着我,身上哪儿还有王者霸气。

全都是一股浪子的暧昧之气,可眼底深处,却又埋着缱绻。表面上看着放荡不羁,邪气凛然的,可骨子里却是用情至深的家伙。

我羞得一塌糊涂,干脆把脸埋进了他的胸口,避开他火热的目光。

半晌,凌翊才唇瓣轻启,“都起来吧。”

这是我才睁开眼偷眼瞧一眼,那些的跪着的阴魂根本不敢忤逆,全都垂头丧气的站起来。低着脑袋十分沮丧的样子,雨水打在它们黑色的身体上,难免看着有些凄惨可怜。

我看了都有些心疼,也不知道凌翊怎么想的。

凌翊没说话,只是用冷傲的目光淡淡的看着前方。那些鬼物站久了,大概也是觉得没希望了全都转头,各自离散。

“我会留在鬼域,与你们共患难。”凌翊嘴角一勾,全是浓烈的笑意。

我却特么的傻了,凌翊要留在鬼域。

他留在鬼域干什么?

听到凌翊的话,惊讶的可不止我一个人,桃子黑色的下巴都夸张的掉到了地上。南宫池墨看到桃子这么傻兮兮的一幕,忍不住直摇头。

他拍了拍桃子娇小的肩膀,桃子惊愕的回头,连忙低头捧起掉在地上的下巴,傻呵呵的笑了:“我只是没想到老板会留在这里,他是幽都来的大人物啊,怎么会留在我们这样的流放者的卑贱之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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