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鲜血之前的咏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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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看着此时已经低着头在微笑的女孩，仿佛意识到自己无意间触犯了一个本不该踏足的禁区。

眼前这个男孩可不是什么信仰光明神的仁慈信徒，甚至可以这么说，能够和他同时发现‘隐杀之血’中最后一名杀手，并且痛下杀手的人，绝对不是一位只会在女人肚皮上跳舞的贵族自嗣，而这样一个勉强可以用‘冷血’形容的家伙，却肯一直将一位看起来什么都不懂的累赘带在身边，这一点就已经让人匪夷所思了。

况且，枭雄之所以为枭雄，是因为这种人的背后没有被充满正义光环的枷锁束缚住，怒了，可以忍住，等到黑暗到来，再拿起刀，躲着光明解决一切，晨曦出现时，他依然是个受到光明庇护的大人物。

在安士白眼中，李来福不仅是个该被绑在十字架上烧死的异端，更是一个必定会在未来的时代中崭露头角的枭雄。

这一点，从他第一次在憎恶山脉中，拿出马克斯家族珍藏的朗姆酒时就已经让人深信不疑了。

微微张了张嘴，安士白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李来福明显不准备在这个问题上浪费对他而言比生命还要珍贵的时间，转瞬间这个吝啬的贵族混蛋又露出了那张让人恨的咬牙切齿的微笑面庞。

钩了钩手指，李来福对安士白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注意科特之光的那几位佣兵。

那里喧嚣而又吵闹，仿佛被一层厚厚的烟雾所笼罩，丝毫看不出那块土地有一丝一毫昔日那位‘微笑剑圣’的风采，几位各具职业特色的佣兵时而毫无顾忌的大笑，时而将一双眼睛对着几位身子窈窕的女性侍者投去不怀好意的目光。

李来福哭笑不得的一把扭过安士白的脑袋，这个混蛋竟然随着那些糜烂佣兵的目光而也将注意力放在佣兵工会中那些女性侍者丰满胸部上面，真让人叹息这个家伙以后相较于会死在光明教廷的十字架上，更为可能的是被某些个搔首弄姿的少妇用胸膛给闷死。

“大胸少女，异端好逑。”

安士白嘿嘿一笑，罕见的有些脸红。

李来福沉思了一会儿，忽然将左手握成一个空心拳，放在了自己的眼眶上：“

异端游侠阁下，你发现了没有。”

李来福透过这个孔，看见了很多，眯着眼打盹儿心里却比谁都亮堂睿智的的黑袍老人，拿块破布擦拭着魔法水晶的嘴里不停碎碎念的侍者塞斯，喧嚣的佣兵，充满烈性的白朗姆酒和散发焦香的烤肉。

他们存在，但不会永远存在，这个世界虽然狭隘，却更加真实。

安士白一怔，从他‘大胸少女和一位异端的缠绵悱恻的爱恋’的浮想联翩中醒了过来，看着发了神经般的怪小孩，不明所以。

“只有身处这个世界之外，才能够更加清晰的观察这个世界。”

李来福认真的说道。

“是啊，比如我刚才发现科特之光佣兵工会里面的小妞可真不错，比达尔萨斯游侠工会起码要高出了两点五分。”

安士白马上接下了话茬儿，一摊手，得意洋洋的笑道：“光明神老混蛋在上，你说我要不要将自己的游侠长袍给扒了，然后去注册个未来可能名震大陆的佣兵团呢，这样说不定可以帮助我虏获那些少女的芳心啊。”

李来福苦笑着叹息，他自认为已经很混蛋了，没想到这个时而愚蠢而是抽风的游侠比他还要不靠谱，他的叹息声还在神启酒馆中回荡，忽然一阵截然不同的声音响起了。

圣洁，宏大，仿佛这种声音天生就是为了驱逐黑暗而诞生。

李来福愣住了，脸上的苦笑更甚一分。

“他们来了，很快啊。”

这个孩子很清楚现在的情况，七年沉淀他知道很多有关那些至高无上的大英雄们的规矩。

传说中的第三次光明与黑暗的交锋，天空中传来了阵阵吟诵，代言黑暗的邪恶势力如折翼海鸥般坠落，光明骑士手中的长枪绽放神圣辉煌，高唱着哈路利亚的牧师，将十字架轻轻放在嘴唇上亲吻。

这就是光明教庭出行前的战歌《永夜溃散》的内涵，在它响起的地方，必定有血和骨的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