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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蓝罂粟?这又是什么东西?我只知道罂粟这种植物,那不是一种毒品之花吗!”钟子贤在想这所谓的“蓝罂粟”是不是普通罂粟的近亲。在他看来正所谓顾名思义,这两者同有“罂粟”二字命名,那么他们之间就必然有着什么联系。就像是红牡丹和白牡丹一样,虽然颜色不同,但都属于牡丹这一花种,因为它们之中都含有“牡丹”二字。这算是什么逻辑?难道生个娃名字叫做黑牡丹,他也是花草树木的种?
“不错,罂粟这种植物我们并不陌生。它在缅甸和老挝一带多有分布,是制造毒品的原料之花。可是此罂粟非彼罂粟,虽然它的名字叫做蓝罂粟,但是它和真正的罂粟却没有任何的近亲关系,是完全属于两个不同的花种。这种奇异的植物原本只生长在印度的恒河沿岸的某些地区,后来大约在明朝时期郑和下西洋的时候才被引种到了中国。由于其对气候的适应能力很差,所以引种到中土不久后就濒临灭绝了。现今只有在云南的大理等地才少有分布。这种花的外形和普通的罂粟花极为相似,但是它的花蕊却是蓝色的,所以便用蓝罂粟一词来命名它。它的花粉中含有一种很奇特的毒素,这种毒素可以使人的运动中枢长时间处于休眠状态,但是却不会破坏大脑中的其它部位。也就是说中了这种毒的人,除了全身动弹不得之外,其它的一切机能都完全正常。当然了也包括意识在内,都不会受到什么影响。
此外,我之所以判断死者是中了这种毒素还有另外一个根据。这种花的花粉虽然含有很强烈的毒素,但却是大部分蚂蚁的最爱。其中自然也包括我刚才在死者的鼻孔中发现的那只通体火红的蚂蚁。这种蚂蚁叫做‘汞蚁’,是白蚁的一个变异的分支。由于其习性极为耐寒,因此在类似西藏这样的高寒地区多有分布。蚂蚁的感觉器官是极为敏锐的,因此可以探知到极其细微的气味。我想那只‘汞蚁’正是探知到了死者身上的蓝罂粟毒素的味道才爬到他鼻孔里去的吧。”正如方才所说的,任何结论的推理都是一个现象经过加工之后,再以逻辑语言展现出来的过程。玉溪然以上的这些话正是对“推理”这个定义的最直接的诠释。(本书作者注:别怀疑!此处的“汞蚁”仍然是杜撰出来的一种生物,不相信的话大可以去西藏找一下试试,鄙人保证你无功而返。)
眼下模糊的案件已经初现了端倪,五里迷雾中的所谓神灵的假象已经不攻自破,站不住脚跟了。或许它对正在遭受蒙骗的藏民们仍然起着作用,但至少这个灵堂中的两个活人已经是心知肚明了。除此之外玉溪然还有一个惊人地发现,那就是三少爷的舌头变成了四段。血肉模糊的含在自家的嘴里。虽然血液已经凝固了,但看上去仍然有点触目惊心。
按照常理分析这应该是凶手故意切断的,但是玉溪然仔细的观察了舌头断接处的伤痕发现,这些伤口并不整齐,也就是说它并不是被利器切断的。从而他得出了一个结论———舌头是三少爷自己咬断的!
自己把自己的舌头咬成好几截?三少爷为什么这么做呢?玉溪然给出以下几种解释:第一,他是因为疼痛而下意识的咬自己的舌头。第二,他是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做出的行为。第三,也就是最有可能的一种,它是三少爷在死前故意留下的线索。毕竟他在中了蓝罂粟的毒之后,浑身上下动弹不得,也许只有牙齿和舌头还能动。所以他为了留下线索才咬断了自己的舌头,目的就是想暗示着什么。
钟子贤的那种被人偷窥的感觉猛然间又加剧了不少,而且他自认为自己的这种感觉一直是很灵的。这还无法用当前的科学标准来进行解释,因为第六感本来就是一种超自然的现象。不过这种奇怪的感觉并没有持续的太久,之后便逐渐的消失了。对此玉溪然解释为是因为他平时坏事做得太多了,所以总认为会有人来找他报仇雪恨的原因。等到他们把三少爷的寿衣重新穿好,将棺材盖重新盖好的时候,那两根白蜡烛已经燃烧殆尽了。钟子贤赶紧弄来两根新的点上。在这种令人情难自禁的鬼地方,或许只有光亮才能给他带来少许的安慰。外面的天还没有要亮的意思,如果在此时蜡烛突然灭了,那无疑是对人心理的一次重大的考验。而钟子贤不愿意接受这样的考验。
接下来的一段时光时很难熬的,或许应该把时光一词说成是时间才更准确一点。一般来说,“时光”一词都是用来形容比较美好的间期或时段的。而用“熬”之一字来描述它似乎就有些煞风景了。可至少在玉、钟两人心目中并没有这样的区别,无论是时光还是时间,对于两个守灵人来说都是一个意义。那就是对着一口黑漆漆的棺材从黑夜过度到白昼这样一个惊心动魄而又乏味至极的过程。
第二天一早,主人一家便来到灵堂问候。仆人们殷勤的端来热水和毛巾给二人洗漱。早餐置办的很丰盛,大有犒劳两人一夜辛苦之意。然而折腾了一夜,如今两人都是人困眼乏。满脑子想到的都是又软又舒适的床铺,再美味的佳肴也成了摆设。因此二人胡乱的对付了几口,向主人家致言了几句之后就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面休息去了。
这一觉从早晨一直睡到了中午,先按下钟子贤不表,单说玉溪然这边。他一睁眼,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颜月儿那张清丽如花,含羞带媚的粉脸。只见她单手支颐的坐在床边,两只如水的眸子晶光四射,柔情款款的注视着情郎的面孔。仿佛玉溪然的那张脸就是她双眼中的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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