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章 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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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这也不算是什么坏事，一直记得被人暗害的感觉应该很糟糕，忘了正好，从此以后我就能做个快乐的人。”啸天呵呵笑了起来，但他的眼神深处却没有半丝喜色。

“这个还真不好说，凡事有利必有弊，但失去记忆情感的这件事，自古以来都是弊大于利。”午自亮摇头道：“啸天大人，还请不要太乐观，这件事你一定要重视起来，否则的话……”

“否则怎么样？不是能恢复记忆吗，不是说能记起往事的所有细节吗，不过是没有往事的情感，那些痛苦的记忆感觉，想不起来不是更好，还会有什么否则？”青莲急了，午自亮看着很神棍，但在她和啸天的面前，还没有信口雌黄过，只要是他说出的话，必定有他的道理。

“这个嘛，啸天大人恐怕已经想起来了，这也是我为什么会详细知道整件事的原因。”午自亮道：“金瞳狼王使用的肉身重生术并非他自创，而是来自更远的远古，名为……”

“神魂涅槃！”啸天缓缓道。

“没错，正是神魂涅槃。”午自亮转向啸天，道：“既然啸天大人已经想起神魂涅槃这个名字，那失去记忆情感的后果也就不需要我多说了，还是那句话，请啸天大人重视，千万小心。”

啸天没有说话，笑容依旧挂在脸上，但任何人都能看出来，他的笑只是脸上的皮肤起了皱褶而已。

“神魂涅槃是什么，失去记忆情感的后果又是什么，午自亮，你要是不给我说清楚，我对你不客气。”青莲低吼了起来，双手伸向午自亮，那架势让所有看见的人都以为，要是午自亮不说清楚，她的双手就会掐住他的脖子。

“青莲大人别急，我会详细的告诉你。”午自亮仿佛能看见青莲的动作，先将脖子缩了缩，悄悄往后退了两步才道：“浑水界上发生的很多事情，算起来都是神魂涅槃的后续，远古妖族的强大让他们对永生的追求比任何生灵都强烈，但是，天地间的一切都很公平，已经拥有强大的力量和悠久的生命，还想永生就是奢望。远古妖族的强者不甘心，他们想尽一切办法来延长本就很长的寿元，最终的结果只会是失败，于是，他们转换了想法，既然他们无法直接永生，那就间接永生。”

“间接永生？是不是指神魂涅槃？”渔哥道。

“不完全是，神魂涅槃出现在后面，而在神魂涅槃术出现之前，妖族间的厮杀很常见，**毁坏不能使用，魂魄移居、夺舍其他**的事情常有发生，于是，在那些想永生的强者心中，这就是间接永生的好办法，但只更换肉身而魂魄不变的办法，他们的寿元并没有真正增加，换句话说，他们不会因为肉身衰老而死去，而是因为魂魄枯竭而死亡。”午自亮道。

“魂魄枯竭？哇，居然还有这种事情？”千目惊讶道。

“当然有，一般来说，魂魄从肉身而出，又因肉身衰老而散，即便更换了肉身，魂魄依然保存了原肉身的一切，依然会随着原肉身的衰亡而消散。”午自亮道。

“不对啊，午爷爷，你说魂魄会随着原肉身的死去而消散，那贝的肉身早变成泥土了，他还不是一样活了数万年。”炎娘道。

“小炎娘说的没错，贝的情况说明了一件事，他的魂魄脱离了原来的肉身，已经遗忘关于肉身的所有记忆情感，他唯一记得的事情就是重塑肉身，这就是他为什么在肉身变成泥土之后，还能继续存活的原因。”午自亮笑道：“贝的这种情况也正是神魂涅槃术出现的原因，远古的妖族强者们发现，只要没有原肉身的记忆情感，他们重塑肉身之后就会变成一个真正新生的人，寿元也从新的肉身诞生之时重新开始。”

“啊，那这么说啸天大人岂不是刚出生不久，他原本就活了两千年，这下最少又有了两千年的寿元。”它牙山的眼睛闪闪发光，对于长生的追求，每一个拥有强大力量的人都会视其为目标。

“不是两千年。”啸天的神情不冷不淡，仿佛众人说的事情和他无关，作为天妖王，他的寿元已经到了三千年，如果没有暗算的事情发生，他会一直统治妖族到现在，直至一千年后。

现在嘛，两万年都不算多，想想困在封印中金瞳狼王，他想使用神魂涅槃术获得新生，肯定不会比他之前差。

“呵呵，也对啊。”它牙山这才想起金瞳狼王，没敢继续这个让他惊心的话题，忙转向午自亮，“午爷爷，你继续往下说。”

“知道重新开始是什么意思吗？”午自亮呵呵一笑，自问自答道：“它的意思就是，重塑肉身之后的人，会变成一个实力强悍的婴儿，你们懂我的意思吗？”

“唉，老成持重变成年少轻狂，这样的后果还真是……”东河爷爷叹了口气，语气虽然遗憾，但听得出来，如果他能有机会神魂涅槃，估计也不会拒绝。

“什么意思啊，两位爷爷，麻烦说清楚些好吗？”渔哥等人莫名其妙，脑袋在午自亮和东河爷爷之间转动，他们想不明白，这究竟说了个什么意思。

“我明白了。”一路看着啸天的变化，青莲大约猜到了一些，神情严肃道：“能成为妖族强者，除了血脉传承之外，一生经历的事情才是其中的关键，拥有力量不但需要知道任何使用，更需要知道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使用，成千上万年的经验才是妖族强者最珍贵的财富，记忆情感正是经验的一部分，而且是最重要的一部分。”

“它能让妖族强者在遇见未知威胁的时候慎重思考，不至于阴沟里翻船，它能让妖族强者在选择时趋吉避凶，避免不必要的祸事和损失，这就叫做老成持重。”青莲接着道：“而当一个孩子，拥有难以想象的力量时，他即便知道一切，但他空白的记忆情感往往会让选择冒险，这点大家应该比谁都清楚，如果没有经历过以前的那些事，以你们现在的实力，一定会按耐不住，主动去横扫外面的那些人，因为你们相信，虽然外面有实力更强的人，但他们只是一盘散沙，而你们是一支军队，一支经过严苛训练出来的军队，或许会有伤亡，但最终的胜利一定属于你们，对不对？”

“原来，这就叫做年少轻狂。”它牙山默默的点了点头，青莲的话说进了他的心里，即便是经历过以前的那些事，他依然对围在外面的那些人蠢蠢欲动，要不是东河爷爷强压着，它牙影的命令不容违抗，他真说不定已经杀出去了。

“远古妖族的强者们，用生命和血的代价，终于知道神魂涅槃术的最大弊端，虽然也有强者因此而突破更上一层楼，但对于更多的强者来说，更快的死亡才是他们即将到来的命运，从那以后，神魂涅槃术就被束之高阁，后来陆续有妖族强者使用，但结局都很凄惨，渐渐的，也就没谁再去尝试，如何繁衍子嗣才变得更加重要起来，也就有了浑水界一系列的事情。”

午自亮说完转向啸天，道：“青莲大人，神魂涅槃术的后果你已经知道，该怎么办我就不多嘴了。”

“嗯，我知道。”青莲点了点头，知道事情的真相后，她心里反而轻松了些，啸天这一路上的表现，并没有午自亮说的那么严重，或许是有些年少轻狂的意味，但还在能控制的范围内，更何况现在大家都知道了这件事，有了大家的帮忙，啸天或许能平安重新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