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二章 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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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带我去吗？”青莲看着罡石，感觉到他对出口很恐惧。

“我在这里等你。”罡石没回答青莲的问题，一转头就躲入了洞壁之中，青莲一时居然失去了他的踪迹。

仔细看了一会，青莲终于在洞壁的一个小洞里发现了罡石，他背对着青莲一动不动。

“好，我去去就来，你等我。”青莲放弃询问的意图，罡石的表现有太多的疑问，她只能放慢脚步，一点点靠近洞穴出口，十里的距离，她走了不短的时间。

当前方出现一点亮光，出口隐隐就在前面时，罡风也几乎消失无踪，地面也变得平坦起来，洞壁也有被平整的痕迹。

青莲依然走得很慢，一来让眼睛适应光亮，二来想看看这一路上有什么让罡石惧怕的东西，可直到她走到洞穴出口，她才发现罡石恐惧的是什么。

洞穴外的地面上，到处都是风化的白骨，几乎没有一具完整的骨架，都被野兽或者山风什么，吹得到处都是，但因为太多，青莲还是能看出，这些白骨就是罡石那群人，不同时代被屠杀后留下的残骸。

青莲随手捡起一根白骨，居然在上面发现淡淡的灵力，这也就是为什么白骨还能留下的原因，不知道多少岁月过去了，只有那些生前的强者，死后的骸骨才能保存下来，其余的早成了粉末，重新归为尘土。

从洞穴出口一直到数百丈的远处，白骨铺就成一条路，指向更远处的一座巨城，虽然巨城里已经长出了高大的树木，但它巨大的规模，依然让青莲震惊。

青莲认得其中的一些树，看形状判断最少都有百丈，但在巨城之中，它仅像是一株灵草，长在巨城的一些建筑边上，徒添一些点缀，完全没有参天大树的风貌。

洞穴外的世界很安静，没什么人烟，只有一些野兽和被遗弃的巨城，至少在千里之内是如此。

青莲没有继续关注巨城，她重新审视地上的白骨，一路向前走去，她渐渐发现一个规律，难怪罡石对出口很恐惧，他们那群人早就不甘居住在漆黑的洞穴中，祖先居住在阳光下的传说，依然在影响着他们。

他们其中的强者，一个个从洞穴中走出，想要获得新生，但却在洞穴外的不远处被杀死，而逐渐靠近洞穴的白骨显示，后来者的修为远不如最先离开洞穴者，他们不是被杀死，而是死于阳光。

白骨还显示了罡石那群人的变化，距离出口最远的白骨还是人形，到了洞穴出口处，形体已经看不出人的模样，如果不是青莲见过罡石，她只会认为这是某种动物的白骨。

不过，这也给了青莲一些启示，她收集了不同时期的白骨，转身回到洞穴，找到了罡石。

“我带回一些骨头，应该是你离开洞穴的祖先们。”青莲将白骨放在罡石面前，按照先后顺序，甚至拼出大概的模样。

“我的祖先们？”罡石的声音在颤抖，他看向最后一具白骨，那一具和他的体型最像。

“你认识他？”

“她是……”罡石颤抖着拿起白骨上的一截手骨，看了许久他终于肯定道：“她是我的祖母，我之前的罡石老祖，比我厉害。”

“你的祖母？”罡石大话让青莲很意外，她以为这具白骨应该更古老一些，没想到只是罡石的祖母。

“嗯，我们的祖母，母亲，寿命比一帮人长，长很多。”罡石拍了拍胸口，道：“我也是。”

“你是女人？”青莲大吃一惊，她一直以为罡石是男性，却没想到罡石居然是女性。

“嗯，我们的女人很少，大部分都是男人，他们干活，我们负责所有人。”罡石的话说得并不清楚，但青莲听明白了。

兽化后的洞穴人，他们的身体特征变得类似蜜蜂或者是蚂蚁，女性少但寿命长，而且体质更好，男性却大都短命，只是数量众多。

“这些呢，难到都是你祖母这样的人？”青莲一指其他白骨。

“应该都是，太久远就不知道了。”罡石只看着最靠近祖母白骨的几具白骨，再远的白骨她根本不看，也许是和她差异太大，也许看着让她想到自己的变化，她一直没有看过一眼，她更古老的祖先们。

“果然都是。”罡石不看，青莲走过去仔细检查，果然，那几具和人类差别不大的白骨，居然都是女人。

“我想到办法了，可以利用你们的这个特征，加快你们的转化速度。”看着满地的白骨，青莲眼睛亮如星辰，她想到一个可能有些残忍的办法。

“什么办法？”满地都是拼命想办法离开洞穴的祖先，罡石也不再掩饰她的渴望。

“生孩子。”青莲看着罡石，认真道。

“生孩子？”罡石回望这青莲，开始不明白，但后来，她明白青莲的意思，“如果慢一点，需要多久？”

“不知道，最少也要三代以上，而且需要你们不停往出口移动，一点点适应有光的生活，但这很难，而且要有人帮助，我可能没那么多时间。”青莲虽然很想留下来帮忙，但罡石他们离开洞穴不是需要几个月几年，而是需要几十年上百年的时间。

“为什么，我们自己不行吗？”罡石不解道。

青莲摇了摇头，拿出一根普通的青草放在罡石的手中，道：“你们在洞穴里的食物决定了很多东西，想要离开，适应有光的生活不仅仅是靠近它，能用眼睛看见就行，而是需要适应阳光下的一切。食物，你需要逐渐吃洞穴外种植的食物，几个月甚至一两年的食物我可以帮你们准备好，但随后的食物就只能你们自己想办法，如果无法出去收集食物，你们就会像你们的祖先一样，只能让尸体离开洞穴。”

“食物？”罡石拿出一团黑色的东西，放在手上和青草对比，不需要青莲解释，她也知道这两者的区别。

没有阳光的洞穴并非没有食物，而是这些食物的特性，无一不是喜阴暗潮湿讨厌阳光，这些食物像是把双刃剑，当年帮他们的祖先适应了洞穴生活，如今却成了阻拦他们离开洞穴的黑手。

“一定要在外面吗？”罡石的母性此时显现了出来，虽然那些寿命短暂的男‘人’，在她的群体中就是劳力和用来牺牲的对象，但是能减少不必要的牺牲，她还是不忍心让他们白白送死。

“外面的食物需要阳光，还有雨水，我可以在靠近洞口的地方帮你们弄些灵田，并教你们种植一些极易成活而且产量高的粮食，但还是需要你们中有人来耕种。”青莲知道这很残忍，她甚至没想到这么残忍的事居然出自她的主意，可是想要罡石一群人离开洞穴生活，这是最快的办法。

阳光下在田地中劳动，对于普通人来说只是出点汗的事，但对于罡石的那群人来说，一次劳作可能会死很多人。

“没有其他办法吗？除了你，再没有别人吗？”罡石绝望了，一边是牺牲大量的人永远离开洞穴的机会，一边是从此沦落成最低级的洞穴生物，不论他怎么选都是非常痛苦的事。

“没有，除了我……等等，我真是笨死了，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呢？”罡石的话提醒了青莲，她高兴地跳了起来。

“什么，你想到了什么？”罡石紧张地追问。

“呵呵，不用人牺牲了，只是会花费很常时间，我想你也不会在意。”青莲呵呵一笑，道：“我们外面有种东西叫傀儡，因为我也不常用，所以一时没想起来。我可以帮你炼制一些傀儡，然后教你怎么指挥它们，让它们代替你们在外面耕种，等收获之后再送进来不就行了。”

“傀儡？那是什么？”罡石没听说过。“傀儡就是用符纸，竹片，藤条，金属等炼制的一类能活动的东西。”青莲随口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