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章 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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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只有你这种下界的无知之人才会认为神通是胡说？”青帝上下打量着啸天，对他的身体非常满意。

“下界？”啸天猛地转头，“你说什么，下界？呵呵，你知不知道，你们这些所谓的仙界之人，其实不过是我们妖族的奴隶，不过是石羊族扔进岐山鼎里做实验的奴隶。”

“那又如何？几万年前的烂谷子了，你现在翻出来，难道就能说明你比仙界的人高一等？”青帝讥笑道：“无知真是可怕，你只知道人类曾经是妖族的奴隶，那你知不知道，混沌初开的时候，先有人还是先有妖？”

“当然是先有妖？”啸天傲然道。

“妖？白痴，混沌初开的时候，没有妖也没有人，那个时候只有神，拥有混沌之力的神，知道什么是神吗？知道什么是混沌之力吗？”青帝笑道：“神因为寂寞，创造了生灵，他们不是妖也不是人，或者说他们既是妖也是人。神诞生自混沌，形态各异五花八门，他们根据自己的样子创造生灵，生灵的模样自然也是奇形怪状，他们以为这样的生灵能够像他们一样生存下去，但他们错了，他们虽然是神，但却无法创造出能持续繁衍下去的生灵。”

“后来他们想了很多办法，都无法解决这个问题，直到有一个神在无奈放弃的时候，将他创造的各种生灵集中在一起，准备让他们自生自灭时，却意外发现，他们无法解决的问题，生灵自己想到了办法，那就是适者生存。”

“生灵们相互融合、吞并、厮杀、交合，很多生灵死了，但全新的生灵却从此诞生，他们比以前更加强壮，更能适应环境，他们终于能繁衍下去了。”

“但是，并非所有生存下来的生灵都拘于一个模式，他们有些是靠庞大的数量，有些是靠强大的实力，有些是靠智慧，有些则是靠依附。你知道吗，不论是妖族还是人类，都共同喜好一件事情，那就是相互厮杀，不是因为仇恨，也不是因为财富，这其实是源自我们内心最深处的记忆，想要生存就只能这样，你明白了吗？”

青帝的话震惊了所有人，包括啸天。

他张了几次嘴，都没能***一句话，他想否认青帝，但内心里却认同，这让他难受极了。

“那又如何，最终是我们妖族胜出，你们人类成为我们妖族的奴隶，即便是现在，人类和妖族也各占半壁江山。”

“是吗？呵，你睁眼看看四周，究竟是妖族占上风还是人类？再则，从混沌初开到现在，几百万上亿年的时间里，妖族究竟占了多久的上风，十万年？五十万年？说到底也只是很小的一段时间，然后呢？”青帝道。

“然后？”啸天忽然笑了起来，“没有什么然后，事情从来都没变过，妖族是什么？人类又是什么？说到底，人类不过是最弱小却靠着数量壮大的一支妖族，你知道我在骨简中看到了什么吗？人类最开始的模样，瘦小、羸弱、不漂亮，但他们却最聪明，知道如何扬长避短，如何忍辱负重，蛰伏了数万年，用无数族人死亡的代价，最终成为最强大的一支妖族，而后，他们开始报仇反击，为了抵抗他们，所有的妖族才空前团结了起来，共同对抗人类。”

“这是真的？”青莲简直不敢相信，啸天说出的话如同在编造一个无法想象的故事。

“当然是真的，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和人类混迹在一起？”

“混迹？”青莲脸色一白，啸天的这句很伤人，他内心因为青帝的存在，不停涌出各种各样的念头和想法，青莲一时无法听到他关于这句话的真实想法。

“我一向不喜欢人类，尤其是被那个女人害了之后，在风沙界的时候，我为了摆脱那些人，带着你独自离开了风沙界的事，你难道忘了？”啸天道。

“没忘，我以为你嫌他们是累赘。”青莲道。

“没错，他们不但是累赘，还是让我厌恶的人类，你曾经也是，如果不是需要你帮我，我……”啸天没有继续往下说，他以前说出这样的话，心里会很痛快，可现在却难以说出口，胸口憋闷得难受，“你如果真能听到我内心的话，你就应该知道，这是为什么？”

“我知道。”青莲点点头，在刚才的一瞬间，她听到啸天内心的声音，那些在浑水界上，无数日夜埋头在骨简里的日子，啸天不仅仅在寻找他一直想找的东西，还在寻找他偶然发现的秘密，妖族和人类的秘密。

这个秘密太过遥远，留下的信息十分稀少，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一些，勉强拼凑出一点信息，虽然依然不完整，却让他明白一件事，所谓的人类，在最远古的时候，其实就是妖族的一支。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对东河爷爷，对午自亮，对它牙影这些人才没有偏见，虽然没有显示出热情，但却对大家一视同仁，也才有了后来，荷叶洞天出现在人类和妖族分界边上，他对前来投靠的妖族和人类，没有任何歧视表现的原因。

“妖族从来都没有存在过，它不过是各种族群的一个联合称呼，只是时间太过久远，久到后世的妖族都忘了自己的真正身份，狼族和兔族居然同是一个族群，这样的事情在远古先辈们的眼里就是一个笑话，那个时候，兔族可是狼族捕食的对象，真正的死敌。”

啸天笑道：“在那个时候我就意识到，或许我能让事情回到从前，所以我就放任自己，接受人类的效忠，帮助那些弱小的妖族们。”

“回到从前？理想很伟大，现实太残酷，你就别做梦了，这是永远都不可能的事。”青帝笑了起来，他也曾经做过一统天下的梦，但却不是啸天想的原因，他只是纯粹地认为，他足够强大，强大到能为所欲为，能控制所有的人和事，知道遇见易兰，那个女人毁了他的一切，也让他清醒了过来。

“我知道，没有多久我就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人类的数量太多，聚合所有妖族的力量都难以对抗，真要勉强统一在一起，用不了多久，或许只要几百年的时间，妖族就会灭亡，彻底的灭亡。”啸天道。

“为什么，你难道以为人类会迫害妖族吗？”青莲不敢相信啸天会有这样的想法。

“我真怀疑你是否真能听到我的心声，为什么我说什么你都不相信？”啸天笑道。

“我……”青莲脸一红，道：“我只是还不太习惯，而且你心里的声音太多，我需要仔细分辨，又要想你说的话，所以就……”

“神通不是那么容易掌握，你要学的东西还很多。”青帝再一次心里平衡了，青莲虽然拥有神通，但实际上却存在很多弊端，并能不能像想象中的那样，想听见什么就听见什么。

“不是迫害，是融合，他刚才不是说过了，生灵们相互融合、吞并、厮杀、交合才有了后来的妖族和人类，当妖族和人类共同生存在一起后，这样的事情会再次发生。”啸天道：“几代之后，妖族的血脉就会融入进人类中，人类的血脉却会取缔妖族，到了那个时候，即便生来有妖族特征的人，其体内的妖族血统也会渐渐稀少到消失，毕竟，靠血脉传承的办法，远远不如人类用学习传承的办法有效。”

“虽然我不是很明白，但我相信，你说的事情很有可能会发生。”青莲点了点头，想想人类的修炼和妖族激活血脉的方式，她就知道谁更容易，加上人类庞大的数量优势，消除敌意后的妖族，他们在提升力量的时候，会选择哪种方式呢？

答案很容易就能想到，只要几代之后，还能坚持传统的妖族逐渐死去之后，妖族就会从里到外变成人类。

“是啊，正因为这样，所以我才会同意你的意见，将渡劫期的老怪通通送来仙界，没有了他们，人类和妖族想要完全融合会花上更长的时间，这也算是我为妖族做的最后一件事。”啸天道。

“我以为正好相反，没有那些人，午自亮他们就更容易将人类和妖族团结在一起，难道你对午自亮下了另外的命令？”青莲瞪大了眼睛。

“没有，我什么都没说，但我相信，午自亮知道该怎么办，妖族融入人类是迟早的事，以荷叶洞天如今的实力，多准备几十年会更有把握。”啸天道。

“也对，他什么都知道，何须你说。”青莲情绪有些低落，原本她以为安排好的事情却不像想象中的那样，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