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悲从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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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寒墨无语的看着那只有一岁大的儿子，管家上了新鲜出炉的饭菜，便退了下去。

小辰枫那黑溜溜的双眸之中，闪过一抹狡黠“爹地，爹地，你还没吃饭啊！宝宝也饿了，宝宝也要吃。”此话一出，立即引来了沐寒墨的警惕。

螓首低垂，看了看怀中的小人儿，又不得不答应；沉重爹地点点头。

深邃的鹰眸看着那璀璨的星眸，与那娇嫩小脸儿上的笑容；内心不禁愁苦起来，若是娃娃知晓龙老将军的死讯，还会像现在这般开心吗？

这时，沐天龙和凤鸢玩着手臂走了进来，夫妻两笑眯眯的样子“儿子，这么晚了还赶着回来，是不是几天没抱老婆；所以心里痒痒了？”凤鸢那慈爱的双眸，在沐寒墨与娃娃身上来回打转。

沐寒墨未语，低头，夹了一个大龙虾；去壳后，方才喂给娃娃吃，娃娃瞪了他一眼，抬起眼脸，璀璨的星眸望着凤鸢和沐天龙柔声说道“爸妈，你们累了；就先上楼洗洗睡吧！”

小辰枫看着沐寒墨细心照料他妈咪的摸样，不禁偷偷笑了；这样就好，偶尔搞点儿小动作出来，让那个混蛋父亲手足无措。

“还是儿媳妇贴心，你们慢慢吃；我们休息去了。”说完，凤鸢便挽着沐天龙的手臂，又伸手拍了拍小辰枫的小脑袋“乖孙孙，少吃点，在宴会上吃了那么多；小心消化不良。”说完，两人相携朝着楼梯走去。

小辰枫朝着凤鸢做了个鬼脸，又望着娃娃嘻嘻一笑“妈咪，外面放了一口像棺材一样的东西；不知道装了什么号东西在里面呢！”趴在桌上，伸出小短臂，肉嘟嘟的手指，抓了一个龙虾回来。

“棺材？”正在享受沐寒墨喂食的娃娃，惊愕的抬起头；继而，扭头望着沐寒墨“是不是爷爷出事了？”呆愣愣的望着沐寒墨，璀璨的星眸依然那般闪亮，却少了些什么东西。

沐寒墨全身一怔，明显的僵硬；让娃娃确定了心中所想，直接走下沐寒墨的大腿，沐寒墨也未敢再拦着她。

娃娃脚踩到地，便朝着大厅外跑去；罗义、宁馨与那名司机，都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拾阶而上的凤鸢与沐天龙对视一眼，又赶了下来。

沐寒墨狠狠瞪了小辰枫一眼，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上“兔崽子……”恶狠狠的说完，便跟随在娃娃身后追了出去。

娃娃立在大厅门口，脚步好似套上了千斤重担；不听使唤，明明想过去看看那是不是爷爷的棺，却怎么也迈不动步伐。

沐寒墨长臂一伸，将她揽入怀中；双臂紧紧抱着她那微凉的身子“宝贝儿，别伤心；爷爷只是到了另一个世界去了。”听着那满含磁性的嗓音，娃娃机械般的扭头；霎时间，滚烫的泪水，顺着脸颊‘刷刷’的往下落“爷爷真的死了？”

泪眼朦胧，梨花带雨的小脸儿，让他一阵心疼，将她的身子转向他，正面望着他；再将她紧紧抱入怀中“我们赶到的时候，爷爷已经去世了。”

“那你为什么回来的时候不告诉我？”泪水顺着脸颊，涓涓流淌；小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襟，娇小的身子，不断颤抖“我就说，爷爷怎么没有和你们一起回来；原来爷爷死了。”哽咽的哭声，断断续续；小手，不住使劲全身力气，拍打着身前那结实的胸膛。

沐寒墨重重叹息一声，炙热的大掌轻轻抚摸着她那满头青丝；手臂一紧，便将她那柔柔软软的身子，紧紧镶进了怀中，不让她再动“宝贝儿，你要哭就哭吧！放声大哭也没有关系，哭过能好受些。”

“呜呜……爷爷怎么可能会死呢？他答应过带我娘家看看的；为什么会死了呢？爷爷说话不算话。”

她的每一句哭声，都重重敲在他的心房上；鹰眸之中溢满怜惜、心疼、满满的内疚。

“爷爷还说过，他会带我到军队里去见识见识的；我们约好要一起去爬山，一起带着辰枫出去玩的。他都做不到了，他丢下他说的话，就这么去了……爷爷……呜呜呜……”

薄唇轻吻她的发丝，沙哑低沉的嗓音脱口而出“爷爷答应过你的事，我都会代替他做到。”他还没有想好如何告诉她，便已经被她知道了。

凤鸢站在沐寒墨身侧，抬起手臂；手轻轻放在娃娃的肩膀上“娃娃，别伤心了；老将军看着呢！别让他走不安心。”

“呜……”低沉的哭声，揪痛他那颗满满怜惜与疼爱的心；却不能做些什么，只能这般抱着她，这时第几次，让他产生无力的感觉了？

“妈咪，对不起，宝宝不该说出来的。”一直手拉了拉娃娃的衣服，心疼的道歉声。

娃娃伸出手，将脸上的泪水擦干，蹲下身；拍了拍小辰枫的小脑袋“不怪你，要怪，只能怪害死你曾爷爷的人。”星眸之中闪过一抹决绝。

让小辰枫和沐寒墨的心一沉，沐寒墨蹲下身，将他们母子两抱在怀里“娃娃，为夫会让那些人付出代价；但是，你不能擅自行动，懂吗？”那些人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小辰枫伸出手，将那再次滑下粉嫩小脸儿上的泪滴拭去“妈咪，宝宝会一直陪着你的。”娃娃抿去眼底泪，站起那瘦弱的身躯；一步步朝着那银白色的棺木走去。

沐寒墨与小辰枫跟在她的身侧，看着她突然停止哭泣；却没有安心，反而有一种忐忑不安的感觉在心底蔓延。

纤细的双腿迈到冰棺前时，停住了脚步；抬起颤抖的双手，抚上银棺，冰凉刺骨的感觉，侵袭她的神经，却没有因此而收回手。

脑中闪过那苍老的脸，白发苍苍的老人；如何疼爱她，关心她，不过相处了几个月时间，却让她得到了亲人的疼爱。

而这种疼爱却没有办法延续，那疼爱她的人；已经在这冰冷的棺木之中躺着了，永远也没有起来的一天。

一双炙热的大掌，握住她的手背；娃娃抬起泪眼朦胧的双眸，看了他一眼“我要亲手宰了害死爷爷的人。”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随即，她换了一口气，吸吸鼻子。

沐寒墨心底的痛与担忧开始蔓延，他就知道；无论如何，这一次，她都不会抱持沉默了，握着她那微凉小手的大掌，紧了，却没有说话。

他知道，现在无论他说什么；娃娃都不会放在心上，更加不会打消心底的恨和怨。

小辰枫那双黑溜溜的双眸，也有了悲切；那个和外公一起逗他玩的爷爷，长长的白胡须，经常被他拉着玩，都没有任何斥责的话语。

将他当成宝贝一样呵护着，从此没有疼爱他的爷爷了；扬起小脸儿，将双眸中的泪水逼了回去，仰望星空，爷爷在另一个世界，会开心的吧？

就这样，一整夜，娃娃都守在龙腾老爷子的银棺前；若非沐寒墨下命令，将银棺移到了大厅里，恐怕她会一整夜都陪着她的爷爷，呆在那茫茫星空之下。

竖日，龙腾老爷子去世的消息，便在整个中部传开；莫凌和沐琳感到的时候，只看到龙腾老爷子的尸体，那苍白如纸的脸色，眼圈之下有着浓厚的淤青。

莫凌垂首，见跌坐在地上的娃娃；伸出手，将她扶了起来“小妹，是谁害死了爷爷？”凌厉的双眸，与娃娃那空洞的双眼对视；娃娃微微回神，见是莫凌，便轻启唇瓣“不知道。”

莫凌的双眸印满阴霾，扶着娃娃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这时，便见沐寒墨端着一杯热牛奶从厨房内走了出来“你是怎么照顾小妹的，她跌坐在地上；身体都发凉了。”

一只小手，抓住了莫凌的手腕“哥，不怪墨，他陪了我一夜；他现在也很累了，别责怪他。”莫凌这才作罢，在她的身侧坐了下来，紧紧握住她那发凉的手，相对无言。

沐寒墨鹰眸之中闪烁着暗光，却最终压抑了下来；端着热牛奶走到娃娃面前，蹲下身，将热牛奶放到她的手中“娃娃，喝点牛奶；别折磨自己，害死爷爷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娃娃抬起头，牵强的扯扯嘴角；扯出了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别担心，老公，你陪我睡觉好不好？我好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