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6 人在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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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几人不瞪大眼睛面面相觑。孟小容第一个叫嚣起来：“我们可是花钱来读书的，他意然把我们当免费劳工！这是对你刚才打那老师的惩罚吗？”

“就是，这也太过份了吧！”

“我找他去！”

“等一下！”童大小姐叫住已经冲到门外的几个男生。“你们听我把话说完再去理论行吗？”

几个男生转身走了回来。小胖子撅着嘴道：“你是咱们老大！只要你能忍得下这口气，那我们也就忍了。”

“什么老大？你当这是黑社会呢”？童大小姐抬手在小胖额头上弹了一下。啐骂道：“同学，记住了咱们现在是同学！”

“哎哟！”小胖捂着额头痛叫一声。赶紧改口：“是同学！童欣华同学！”

“噗！”孟小容第一个被小胖子逗笑了。紧接着其他人也跟着笑了起来。可怜的小胖子除了干瞪眼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咳，嗯！”童大小姐清了清嗓子。走到门口看了看外面没人，然后才正色说道：“这话我只同你们五个人说，你们知道就行了。谁要是泄露出去，我就用辣椒水，老虎凳来对付他。”

呃！几人闻言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我们可以不听吗？”孟小容小声问道。

“可以！”童大小姐指着大门，青风云淡的回道：“不想听的现在就出去。以后咱们互不相识。”

“那还是算了，我保证别人就算是用辣椒水，老虎凳来对付我，我也不会当叛徒。”孟小容赶紧表态道。接着其他几个男生也跟着表态。

看着他们认真的模样，童大叫姐差点没有把肠子笑翻。

“哈哈……跟你们开玩笑的，没你们想的那么严重。事情很简单，你们该上课还照样上课。课余的时间就到这里来管理一下图书，给同学们做一下借书登记就成。顺便你们自己也可以多读读这里的书。我保证这样非但不会影响到你们的学业，相反还对你们有帮助。”

“那你呢？”孟浪问道：“也跟我们一样？”

“不，我已经跟校长申请了，不去班级上课。我以后都会在这里读书。”当然她读的肯定不会是这里的那些书。

“不去上课，那还叫什么读书啊？”

小胖子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他们全都愕然的望着她。只觉得这个小欣太过怪异了。与他们以前所认识的那个胆小的小欣，简直就是天差地别，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童大小姐知道以后有一年的时间要与他们相处，所以，她也不打算隐瞒他们。如实说了她明年会参加高考的事。几人听后自然是不相信，童大小姐只是笑了笑。没再做解释。

童大小姐给他们几人分了工，让他们各自负责一类书籍的保管与整理。并且要求他们每天读一本自己保管的书。他们已经从心里认定小欣是他们老大，自然是不敢违背老大的吩咐。虽然心中不愿，但还是不得不赔着笑脸接受。

童欣华痛打老师被罚驻守图书馆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校园。那个挨打的才师自然也知道了这件事。她原本愤愤不平的心理也找到了一丝安慰。为此，她还专门去校长那道谢。搞得校长是哭笑不得。然后，校长将那老师分去管学生宿舍了。

许多不明就理的师生都在后面议论，校长这招叫做各打五十大板，两不相帮。只有那位知道真相的邱老师和图书馆的那六个工作人员，每每听到有人议论这件事时，就忍不住在心里偷偷的闷笑。

开学风波，在学校风传了几天后渐渐被大家遗忘了。一真禀持低调为人的童大小姐也渐渐淡出了老师和同学们的视线。童大小姐的校园生活也开始步入正轨。

童外婆每天看着小欣与村里那几个同龄孩子一起上学，下学。老人家别提有多开心了。她的外孙女终于变得与正常孩子一样了。

其实老太太哪里知道，她家的外孙女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变成正常孩子的。这不，才刚刚开学五个星期，童大小姐就被派往县里，市里参加各项竞赛不下十次了。这次竟然要去北京参赛。老太太说什么也不放心她一个人去北京，非要打电话通知林老爷子他们。

“外婆，林爷爷正在为家务事闹心呢！咱就别再给他添乱了。再说，这次去北京的不止我一个。还有学校的老师呢！”童大小姐是真的不愿意麻烦林老爷子。因为她当初给林爷爷出的主意并没有见效，反而起了负作用。

只因林峰那家伙不服他老子的管教，人家那五十大板还没打下去呢。那小子已经先反了天，把他家老头给揍了。他家老头盛怒之下动了真格的，然后，他那个哥哥自然是出手帮他老子打林峰。最后演变成了二打一。

三人都是学的林家武术，就算林峰的资质好些，有林老爷子亲授。但是，双手难抵四拳。更何况他对付的还是两个失去理智的暴君。其结果就是，林峰受到了有生以来最大的一次挫折。

至于他到底伤得有多重？林爷爷没有说。因为是他们的家务，他不愿说的，童大小姐也不好追问。但是，林爷爷竟然推迟了一个月都还没有回来。其严重就不言而喻了。

“要不我陪你一起去吧？”其实外婆也很担心林峰。她倒不担心他的外伤，因为有林老爷子那个老神医在，他身体上肯定不会有事。但是，她却担心他的内伤，心伤。林峰是老太太看着长大的。她最清楚他的个性，表面上看似无情，实际上他与他爷爷一样是个性情中人。

“外婆，您要去的话就坐飞机去吧！”童大小姐早就鼓励外婆去北京了。她知道无论是林峰还是林爷爷，他们对付外敌那绝对是强大无比。但是，一遇到家人的事，感情的事。他们俩立刻就成了懦夫。在这方面，他们是需要有人去安抚和支持的。童大小姐认为外婆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可是，我怕你林爷爷不愿意我们去管他的家务事。”外婆终于说出心中的顾虑。“你也知道他那个人有多爱面子。”

“那到也是。”童大小姐点了点头。“要不我参加完比赛后，悄悄的去看看情况再说。如果咱们帮得上忙。就帮他们一把。实在帮不上忙的话，咱也不跟那添乱。不露面就回来好了。”

“可是，你一个人在北京人生地不熟的，我也担心你啊！”外婆不放心道。

“外婆，您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去吧！”童大小姐吊着外婆的手臂，大言不惭道：“别说北京，您就是把我丢到北极去，我也能跟北极熊交上朋友。”

刚刚还愁云满面的外婆顿时被逗得忍俊不禁的笑了出来。外婆用食指，亲昵的点着小欣的额头，啐骂道：“就知道贫嘴，找打！”

“嘻嘻，我这么乖的孩子，外婆舍得打吗？”童大小姐撒娇道。

外婆笑着捏了捏小欣粉嫩的脸蛋。“我发现你这丫头脸皮越来越厚了。”

“那还不好啊！说明我长大了。”童大小姐自豪的回道。

“脸皮厚跟长大有关系吗？”

“当然有，科学表明，人的年龄越大，皮肤的角质层就会越厚。”

“啪！”外婆一个暴栗敲到童大小姐的头顶。“死丫头，敢拐着弯骂外婆！”

“噗！”童大小姐捂着头顶大笑起来。

十月中旬，童大小姐背着一大包带给林峰和杜老他们的土特产。跟着一位县教育局叫做杨柳的女老师一起踏上了去北京的列车。

因为车票难求，两天两夜的路程，竟然只买到硬坐票。这对于童大小姐来说，可以算是一次全新的人生体验。

车上人很挤，行礼架上一下子就被堆放得满满的了。童大小姐背着一大包东西，站在坐位边，左看右看也不知该往哪里放。还是那位年青的女老师眼疾手快，一把接过她背上的包，跳起来就丢到行礼架上的一个大皮箱上。

“童欣华，你这包里都装些什么啊？怎么那么重。”老师拍了拍手，忍不住出声询问。

“就一些土产。”童大小姐随口回道。

“咱们是去参加比赛，你带土产去干嘛？”老师奇怪的问道。

童大小姐旦笑不语，她不答反问道：

“老师，您去过北京吗？”

“我是在北京上的大学。”老师回答完了，不忘了追一句：“你还没回答我，你带着那些东西去干嘛呢？”

这个杨老师给童大小姐的印像不错。二十多岁，人长得也很漂亮。最主要是很亲切，随和。一点架子也没有。童大小姐忍不住开玩笑道：

“如果我告诉你，这些土产是拿去换钱的，您能告诉我去哪儿能卖掉吗？”

“什么？”杨柳瞪时瞠大了一双水眸。惊愕的道：“童欣华，你们家很缺钱吗？竟然要你学古人背东西当盘餐。”

真没想到这个女老师竟然那么单纯好骗。自己只不过随口一说，她竟然当真了。那只包里总共也就十多斤，十多斤的土产能卖到盘缠吗？为了不让自己的笑容露出来，童大小姐用力低着头。

见小欣低着头不出声，杨柳以为她是伤心了。赶紧安慰道：“你别难过，你这次去参加比赛的所有费用都该你们学校出的。如果你没有的话，我先给你垫着。等回去了，我去找你们校长报销。”

“谢，谢谢老师！”童大小姐忍笑忍得肩膀都禁不住抽了抽。

杨柳以为小姑娘在哭泣，心里一酸，张臂拍着她的小肩膀，轻轻叹道：“唉！你不用谢我。其实我也比你好不了多少。如果，我有钱的话，就直接把你那些东西买下来了。”

童大小姐倏地挑起双眉，杨柳这话倒引起了童大小姐的兴趣。很多人喜欢在人前炫耀自己的财富。可是，却很少人会把自己的窘境告诉别人。何况还是一个才刚刚见面的学生。童大小姐禁不住好奇的问道：

“老师不是上班了吗？怎么会没钱呢？”

杨柳似乎并没觉得这是什么私隐，她很坦然的回道：

“我今年刚毕业，因为咱家没有后台，被分到咱们县教育局当了个小办事员。这次会派我陪你去北京出差，是因为比赛场地设在我的母校。”

说起自己的惨淡遭遇，杨柳就叹息不止。“唉！原来我家里还指着我这个北大研究生赚钱给家里改善生活，哪知道，我一个月挣的那点工资还不够我自己吃饭的。”

北大研究生去教育教当办事员，这不是资源浪费吗？深受接班人训练的毒害，童大小姐见到人才，不由自主的就会想要纳为已用。就像此刻，她的脑子里面已经在打着这位美丽女老师的主意了。田玲那儿正缺一个能人呢！

“老师的老家是我们县的吗？”童大小姐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嗯，我家也是农村的。家里还有两个弟妹，一个跟你一样在上高中，一个还在上初中。”杨柳是个健谈的人。童大小姐问一个问题，她立刻主动暴出相关问题。

其实她最想说的是，她当初也与童欣华一样被大家公认为是天才，神童。她是全县第一个孝上北京大学的女生。当初，她们全家有多么开心，多么为她感到自豪啊！以为她跳出农门，就能过上好日子了。

可是，现实呢？她虽然跳出农门，进入了公门。却是公门里面最最不起眼的一粒沙子。落在地上，任人践踏的小沙子。

“唉！要是人可以永远不用长大该多好啊！”杨柳再次发出感慨。

“人要是不长大，那社会怎么能进步呢？”一个突兀的男声插入了两个女生的谈话之中。那是坐在她们对面的一个年青男子。戴着一幅近视眼镜，看上去斯斯文文的。之前他的目光一直注视着手中的晚报上。现在突然望着她们，并接口说话。使得两位女孩很是诧异。

两人相视一笑，挤了挤眉，谁也没有接那第三者的话。

“对了小欣，你都带了些什么土产啊？”杨柳再次将话题引入到那包土产上来。“要不到时我介绍我同学给你，让他们帮你包销了。”

童大小姐心说，您有心就好。真要包销还轮不到你的同学呢！

“是我外婆自己腌制的一些腊味，腊野兔，腊山鸡之类的。”童大小姐说着从随身带的书包里拿出一个饭盒，里面就装了整整一盒子熟食。她将盖子一揭开，一股熏香腊味顿时飘散开来。立刻引来车厢里许多眼馋的目光。

“老师，您尝尝看。这可是我最喜欢的腊野兔。”童大小姐拿出一支牙签递给杨柳并邀请道。

杨柳很不客气的挑了一块肉厚的野兔放进口里。然后，她的眼睛里顿时闪出了堪亮的光彩。

“怎么样？好吃吧！”童大小姐说着也挑了一块放进嘴里，细细嚼了起来。

“好吃，好吃，太好吃了。”杨柳用力点头，高度赞美道：“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腊肉。与我们平时吃的腊肉完全不同，好香，好特别的味道啊！”

“是腊野兔。”童大小姐纠正道。“这是我外婆秘制的，只此一家，别无分号。”说到外婆的腊味，童大小姐情不自禁地露出了自豪的表情。不是她自夸，就算是五星级酒店里面请的特级厨师，也做不出她外婆的这个味来。而且，别人家的腊肉还怕吃多了得癌症。而她们家的腊肉决对是健康食品。因为她们选用的熏料是童大小姐特制的。

“小欣，你那包里要全是这样的，我包你能卖个好价钱。”杨柳说着已经将递三块兔子肉放进了嘴里。

“小妹妹，这腊肉能给我们也尝尝吗？”这时坐在他们对面的另一个旅客说话了。他拿出一包火腿肠，和一碗方便面。想要与她们交换。

童大小姐一看他那身肥头大耳的肉，就知道他是个吃户。“换就不用了，你要是只想尝尝还是可以的。”说着，童大小姐又拿出一支牙签，挑了一块最小的给那个大胖子。

“谢谢！”胖子迫不及待的将腊肉放里嘴里，接着立刻发出了啧啧赞叹声。“好！好味道！小妹妹，你这包腊肉我给你买了。你说要多少钱？”

童大小姐心说，外婆的腊肉是无价的。你给多少钱我也不会卖给你啊！不过，因为刚才跟杨柳开玩笑时的话对方已经听到了。所以，童大小姐自然不能当众食言。

“你能出多少钱？”童大小姐将问题抛回给他。随便他出多少钱，她只要摇头不卖，那就没事了。

“刚才听你们说这是进京的盘缠对吧！那么我付给你两张火车票的钱，外加五百块的生活费。你们看怎么样？”

此话一出，车厢里面顿时引起一片哗然！两张火车票就是四百多，再加五百，那就是近千元啊！要知道现在买一头猪也不要那么多钱啊！看那一包东西，最多不会超过二十斤。竟然一开价就出到五十元一斤的价格。那什么腊肉啊？真有那么好吃吗？

“不就是一盘腊兔子肉吗？说得那么邪乎。不会是托吧！”这时车厢里面传来了猜测的细语声。

“说什么话呢？”那胖子冷冷道：“我可没有忽悠谁来跟我抢生意的意思。小妹妹，一千块整，你卖不卖？”说着那人就要摸皮包数钱。

“对不起，一千块我不能卖给你。”童大小姐干脆的拒绝道。

“是不是觉得少了，你要是觉得少了。我再给你加两百怎么样？”

不怎么样！童大小姐依然摇头。

这下可把那胖子给弄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