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5 吃亏是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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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均平办事不力，龙省长同样恼火。不过，无论怎么说，张均平也是他的手下。要骂要打那也得由他自己来。他从来没想过，方书记竟然会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就要拿下张均平这个市长。而且，还在是市委书记刚刚出事的节骨眼上。

所以当他猛然听到这个消息时，龙省长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他随即醒悟，发现方书记可不是信口开河，人家可是有备而来。

龙省长心里就不爽了！这个方剑秋怎么可以做出尔反尔的事呢？这昨天不是还说得好好的吗？现皆段桂宁方面以稳定大局为重。他怎么说变脸就变脸呢？真当他姓龙的好欺负吗？

“方书记，我不明白您的意。”龙省长严厉而又冷漠的道：

“张均平这位同志或者有这样那样的缺点，可是，我们也不能一棍子就将他打死吧！我们看人，看事不是应该一分为二，辩证的来看吗？”

“龙省长，我知道你现在肯定认为我出尔反尔，故意捏着小事在整人对吗？”方书记望着龙省长，直言不讳的说道出他的心情。

“咳咳！”龙省长被人一语道砍心思，有些尴尬。没想到方书记完全不按常理出牌。明明只能留在心里的话，他说出来干嘛？这是想当面撕破脸皮吗？

方书记没理龙省长的尴尬，接着用同样严厉的语气道：

“正如龙省长所说，我们看人得辩证的来看。张均平今天下午通过冷枫来见过我。从跟他的谈话中，我发现张均平或者在某些方面有特长。可是，他到底有没有能力扛起眼下桂宁这一摊子事？这才是我们目前需要认真考虑的问题吧！”

这就是直接否定了张均平的担任市长的能力。龙省长闻言脸色骤变，张均平是他提拔的干部。方书记否认了张均平的能力，也等于是简接的否认了龙省长的能力。

这个方剑秋真是越来越过份了。龙省长压下心中的愤怒，针尖对麦芒的道：

“那方书记认为现在还有谁，比他这个市长更适合隐定桂宁这个局面？”

“我以为，真正合适的人选问题龙省长会比我这个初来乍道的人更清楚才对。”方书记巧妙的回答了龙省长的话。也等于是再送他一个人情，意思是这个市长的人，选我还是可以交给你来定。只不过，不能是张均平。

龙省长再次觉得有些恍惚，他不是听错了吧？方剑秋费这么大的事，不惜得罪自己，非要拿下张均平，却又不安插自己的人上去。而是又把这个人情踢回给自己了。

这是为什么？方书记与张均应该没什么深仇大恨吧？难道，他真的是因为觉得张均平没有能力？那个倒霉的张均平今天下午见方书记时，倒底说了些什么屁话，让人对他这么厌恶，非得拿下他啊！否则，一个省委书记，总不可能是吃饱了没事干，闲得蛋痛，换市长好玩吧！

然而，不能否认的是。方书记这么一说。龙省长心里之前的不愉快，立刻就消失了一大半。张均平虽然是他的人。可是，那家伙确实只会做官，而不太会做事。还有就是，他知道那家伙屁股下并不是很干净。

这样的人，还不值得他以与省委书记撕破脸的代价来保全。所以，现在方书记将里子面子都还给他了，龙省长自然也不能再得寸进迟。更何况，现在他本身就处在弱示，真要是闹腾起来，他肯定没好果子吃。

于是，龙省长开始认真考虑方书记的提议。脑子里将能用的人，通通过了一遍。认真的一个一个的分析道：

“桂宁的那个常务副市长王静安倒是有些能力。只不过，他与吴京的关系太过密切，而且他的老婆和儿子都在美国。这样的人用起来还真不太放心。

那个组织部长，是宁宇宙的代言人。其他几个市长也大同小异，不是宁宇宙的兄弟，就是吴京的兄长。反正都是跟着那两人走的人。”

说着，说着，龙中华才发现自己在桂宁好像除了张均平还真的无人可用。桂宁市委那帮家伙，不是吴京的人就是组织部长宁宇宙的人。他有些无力的道：

“要说这桂宁市唯一一个异类，似乎就要数那个党群副书记熊必烈了。熊必烈因为是老组织部长留下的遗产，虽然在桂宁日子很不好过。但是，宁宇宙却也不好做得太过。所以，他才能够以一个异类特存于桂宁市委。

我想以目前这个状况，真要是想从桂宁市委找出个人来镇场子。那就非此人莫属了。”

听完龙省长的话，方书记嘴角不由算主的往上漾起一个弧度。他还真没想到，秘书长和龙省长都推荐了熊必烈这个人。看来这个姓熊的倒是有些本事啊！当然，方书记是不会把这话说出来的。

“那好，这件事就由龙省长去找熊必烈同志谈吧！”方书记这就是真接把人情买给龙省长了。他相信，要是熊必烈够聪明的话，自然知道该怎么应对。

“好，我明天早上就找他谈话。”龙省长点头道。他又觉得方书记答应得实在太干脆了。这其中不会有什么诈吧？他忍不住问：

“吴京应该回不来了吧！市委书记的人选呢？书记是打算从几个副省长中放下去，还是从其他地方调过来？”

方书记自然明白龙省长的意思，不过他也没有藏着掖着，真接回道：

“桂宁市委书记，估计会从上面空降来。所以，这个市长的人选就显得尤为重要。”

呃！龙省长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情况。他当然明白空降的意思。一般来说从国家部委空降下来的省委常委，市委书记，那都不是太好相与的人。说白了，那是有大后台的人。

这样的人自然不会为桂宁的之前的混乱负责，相反这样的人还会来挑毛病。所以，方书记才会说市长的人选尤为重要。要是遇到一个完全没有主意的市长，那整个桂宁市只怕又会出现吴京时代的情况了。

到了这时，龙省长才真正领悟出方书记坚持要拿下张均平的意义。不过，他又觉得有点看不懂方书记了。不明白方书记为什么要把这么一个大好事拱手让给他呢？

他哪知道，不是方书记要让给他。方书记只是想找到一个最为合适的人选而已。却没想到一连问了两个常委，竟然都推荐了同一个人。

不过，不管过程如何，结果是方书记所想要的就对了。

“丫头，小锋，你们的投资方案做出来了吗？”

晚饭的时候，方书记突然关心起有关投资的事情来了。

童大小姐与林少相视一眼，然后齐齐望着方书记道：

“老爸，是不是出什么新情况了？”

“是不是市委书记的人选定了？”

林少则更直接，因为他下午跟林志强通电话时，已经从林志强那里打听到情况了。原本这样的事情他是不会关心的，只不过，桂西省委书记可是他的老丈人，他自然得特别留意。

“小峰，你听到什么消息了吗？”方书记眼睛一亮，马上问：

“要来的人定了吗？”

要说那个空降兵的出现，对方书记一点影响也没有，那肯定是不可能的。方书记刚到桂西，现在还没有完全掌握住情况。这冷不丁的又给他丢来一个不确定因子，是人都会郁闷一下吧！

所以，方书记现在最关心的就是那空降兵到底是谁？如果是一个做事的人那还好一点。要是再来一个刺头，那可又是一大麻烦了。

“什么意思，又要玩空降？”童大小姐立刻皱眉道：

“合着咱们冒着生命危险，把吴京这个超级大蛀虫给揪出来，别人马上就伸手过来摘现成桃子了啊？”

“因为上面已经卖了我一个好，答应让龚自龙进入常委。”在家里都是自己人，方书记也没必要遮掩，直接回答了女儿的疑问。

“一码归一码，龚自龙是副省长兼公安厅长，他不进常委谁进？”

童大小姐可不管这些弯弯绕，她只知道自己的努力和付出，就应该得到回报。虽然她自己不需要，可是，方书记需要啊！她本来就是因为方书记才做那些事的。现在告诉她，她冒着生命危险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一个不认得的人做嫁衣。这不是明罢着欺负人吗？

童大小姐将碗一放，转身就去客厅的沙发那里打电话。电话自然是打去了杜老家，因为当初要她来桂西就是杜老和叶老亲自出面的。

叶老在云海，或者不了解现在的情况。可是，杜老还在京城啊！难道他又跟拿答应她的事，跟某些人达成了某种协议？

童大小姐太了解这些大人物了，他们一句大局为重。就可以牺牲掉任何东西。可是，童大小姐才不也什么大局。她只管自家的事。

电话通了，接电话的是林芳。童大小姐道：

“芳姨，是我！”

“小欣啊！”林芳惊喜的道：“吃晚饭了吗？”

“原本在吃，不过听到一件事，就给噎着了。”童大小姐委屈的回道。

“啊！”林芳愕然瞠目，吃了一惊，笑着揶揄道：

“竟然还有人和事能把我们家天才小欣难住？我很好奇是什么大事啊？”

“芳姨，我现在可是很生气哟！”童大小姐语气不善的提醒道。

“哈哈，你不知道芳姨最喜欢看小欣生气的样子吗？”

林芳闻言，忍俊不禁的大笑道。心里却想，不知谁又要倒霉了，这些家伙也真是，没事去惹这个混世魔王干嘛啊！这不是自讨苦吃么？

童大小姐冲天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道：

“不跟你这幸灾乐祸的阿姨说话了！杜爷爷在吗？请他接电话。”

“你爷爷正吃饭呢！你等等啊！我帮你叫去。”

林芳知道跟这丫头开玩笑必须得适可而止，真要是把那丫头惹火了，那可是很危险，很严重的。

电话里大约安静了半分钟上，就响起杜老威严中透着慈爱的声音。

“丫头，怎么想起来给我这个糟老头打电话了？我还以为你早就把我们给忘了呢！”

“哼！”童大小姐鼻子一呛，犀利的道：

“我到是想忘，可惜，我的记忆力太好。不像有的人，明明没得老年痴呆，却专门装疯卖傻。”

“噗！”饭桌上一下子有几个人，被童大小姐那尖锐的话给惊得当场喷了。一个个面面相觑，然后不可思意的望着她。

这丫头吃枪药了？怎么能跟杜老这样说话，她是不是嫌命长了？

就连电话那头的杜老，都被童大小姐的话骂得有点神经短路，一时没反应过来。惊诧的道：

“丫头，我有得罪你吗？”

“装，您就可劲儿给我装吧！”童大小姐愤然道。

杜老哭笑不得的啐骂道：

“死丫头，你是不是觉得隔着电话我就打不到你？说吧！谁惹到你了？少在这里跟我阴阳怪气的打哑谜。”

“说就说，怕你啊！”童大小姐堵气似的道：

“你们当初让我来桂西时怎么说的？说什么只要我帮忙查清陈启发失踪的真相，半年之内，桂西副部级以下干部的人事大权就由方书记全权处理。高层决不随便插手。这是你们的承诺吧？我没有打胡乱语吧！”

“啪！”方书记手中的筷子掉地上去了。他不敢置信的盯着宝贝女儿。他已经猜到女儿被受权查案的事了。可是，却不知道这丫头竟然还跟他们谈了这样的条件。这还真是他方剑秋的女儿啊！果然是胆大包天，不吃一点亏的主！

有人说能吃亏是做人的一种境界，会吃亏是处事的一种睿智。其实，那都是忽悠人的，让别人都学会吃亏了，那他自己不就可以光明正大，理所当然的占便宜了吗？

这丫头还真是来找他算帐来了啊！难道，在她看来自己还会害他们父女不成？杜老也有些生气了，没好气的道：

“是，我们是这样说过。你一次把话说完，到底怎么回事？”

“我听说你们要空降一个人下来接吴京的位置有这事吗？”

童大小姐可不管杜老的语气，她只管自己占着理，那就必需得争取属于自己的权益。童大小姐大义凛然的道：

“明明说好的事，转过头你们就要玩过河拆桥。真当我是小老百姓，好忽悠是吗？”

“死丫头你……咳咳……”竟然敢说他过何拆桥，还说她被忽悠了！到底谁忽悠谁啊！杜老一口了不顺叉道气管，猛烈的呛咳起来。

童大小姐听老爷子在电话里久咳不止，自然也担心起来。小心的道：

“爷爷，您没事吧？”

“哼！还有一口气在。”杜老没好气的道：

“没被你直接气死算我命长。”

呃！还能接着斗嘴，并且中气十足，那就是没事了。童大小姐放下心来，接着又不依不饶的道：

“您老可别这么不讲道理。否则会让我怀疑是不是年龄越大，官职越高的人就越没有信用可言？”

“你……”杜老真是被气得牙痛。干脆摆出长辈的架势，严厉的道：

“我不跟你这个尖嘴利牙的丫头说了。把电话给你老爸，我倒要问问他，是怎么教女儿的？要是不会教，我明天就让人把你给接过来亲自教！”

“成啊！不过，在那之前咱们得先把旧长结清。”

童大小姐不以为仵，接着刚才的事，严厉的道：

“桂西的情况有多复杂您肯定比我这个小老百姓清楚。不过，有一点我比您看得清楚。那就是方书记这一个月可以说是废寝忘食，殚精竭力的在收拾烂摊子。结果呢！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大老爷们，不帮衬着也就算了，怎么可以再派空降部队来搅局呢？还嫌这淌水不够浑吗？”

“死丫头，你真是不把老子气死不甘心是不是？”杜老发飙了，用高分贝的语调怒吼道：

“谁告诉你空降部队就一定是搅局的？你就不兴人家是去帮忙镇场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