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八十七章 落花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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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

一声怒吼自小狗口中震出，伴着巨大的头颅偏转，本就金色的身躯爆发出更加夺目的璀璨。

金色光芒大盛，比阳光还要刺眼，巨大的身形于奔行时凭空消失，急速缩小，化作一道金色的光芒，像是一支金箭，射向元寂。

金箭刺中了元寂，却似刺中虚影，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阻碍，直接没入李裕宸体内。

“停住罢。”元寂和声说道。

李裕宸没有回答，是无法回答，是不需要回答，身体再度充斥力量，浑身冒着金光，尚且停留在空中的身形移动，凭着身体的摆动朝元寂挥出右拳。

像是遇到最强且最难缠的敌人，李裕宸没有任何小觑元寂的思绪，他这一挥拳，便是短时间内能够使用的最强力量，欲一击致胜。

“施主，何必呢？”元寂平静说道。

李裕宸的拳头打在元寂身上，却如之前的金箭，只击中了看似实质的虚幻，从元寂的身体穿过，被向前的力量拉扯，又因身体的重量而向下。

落地、借力、跃起、转身、出拳。

李裕宸的动作不待丝毫犹豫，有着一种极其自然的连贯与流畅，双脚踩出不大的坑，右拳急速攻向元寂，左手向着腰间的竹箫摸去。

“何必？何必？”元寂轻轻摇头，任由李裕宸袭来，穿过身体。

再度落地，李裕宸稳住身形，快速转身，取下竹箫，冷眼盯着缓缓降落的元寂，眼眸之中仍旧有着不加掩饰的敌意。

“我们不是敌人，不用一见面就打我吧？”元寂微微一笑，道。

李裕宸没有回答，是无法说话，更是没有打算回答，眼眸中的冰冷不少，敌意不减，哪怕明知不能战胜，亦是有着战意升腾。

他不认为元寂是好人，由心底升起的念头，是直觉，且有一种称得上执拗的相信。

“我是来找你的，因为从你的身上感受到熟悉，是佛主的气息，很淡，却很真实。”元寂微笑，眼眸中似有着怅惋，不复之前的平静。

听到元寂的话，李裕宸下意识有些相信，却是意识到不好，立即摆了摆头，努力甩开这样的不妙的思绪，亦是内心态度的体现。

不信，不能信。

佛主是什么东西？就是有佛主的气息又如何？我是我，我始终是我自己，不会改变。

他在心中念想，坚定自己的信念，或许还算不上信念，但他就是这样想，这样告诉自己，千万不能相信元寂的话，始终相信自己。

“佛主早已经消失，数万年都不曾见其踪影，如今你的身上有他的气息，让我不得不有些念想、猜测。”元寂抬头，眼眸映出绚丽刺眼的阳光，微眯眼睛轻轻摇头。

就如他眼中的阳光，虽然很绚丽，充斥光明，却又刺眼，让他视线模糊，无法彻底看清，也不知道现实究竟如何。

“佛主转世，即将归来，或许，你就是佛主，当然，也可能不是。佛主说过不知，你不知，我也不知，无人可知。”

“你身上有佛主的气息，在我抵达这一界便是发觉，更使得我放下一切事情赶来。”

“很淡，却又是真实；纯粹，却又很斑驳。”

“是？或者不是？我无法分辨。”

满含叹息的声音轻说着元寂的无奈，有着一种仍旧平静却又不复平静的怅惋，喜悦伴随着失落，开口又是难言，心中思绪交织、纠缠，犹豫不定。

微眯的眼睛闭上，深深呼吸，轻轻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