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9章 夸人还是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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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点五十，两人在东四环三段下了车，很容易就看到了百多米外的燕云道场。走近时，只见道场大门洞开，整个前门和墙体都是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的风格，而且看建筑的新旧程度，就算是仿古风，这地方也绝对超过三十年的历史了。

林征摇头直叹道：“这道场生意真差，连个装修的钱都没有。”

俞天仑哑然一笑：“燕云道场确实生意不好，但不是因为没人来拜师，而是因为云场主收人非常之严格，而且人数限定大，同时在馆弟子不能超过二十人，当然经济上会有所欠缺。不过不装修门面并不是因为金钱原因——每年的国家补助已经足够他重新修一个这样的道场了——而是因为云长风同时是个怀旧的人。”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门前，大门内侧左边的门房内，有人温声道：“两位是访客？”

林征目光移去，只见一名年约二十五六的健壮年轻人身着无袖的练功服，正坐在门房内，透过小窗上下打量两人。

俞天仑走了过去，道：“是昨天投过帖的，麻烦小兄弟通知一声，就说俞天仑和林征前来拜访。”

听到“林征”两字，那年轻人眼中精丨光一闪而过，在林征身上多打量了好几眼，才道：“请稍等。”

林征走近靠在小窗边，漫不经心地看了里面一眼，微微一愣。

这家伙居然不是坐着，而是蹲了个非常之标准的马步。

那人拿起旁边桌上漆都磨掉了不少的有线电话，和里面说了几句，才放下电话道：“俞校长和林老师请进，场主已经在里面的武场等两位。”

俞天仑道了声谢，带着林征朝内走，穿过不长的通道后，前方豁然开朗，是片方圆约五百来平的空地。离大门近的这半边空地上，有一块长方形的平台，高出地面约二十公分，旁边一块牌子上写着“武场”两字。

此时，台子上已经有十多人，每两人一组，分开捉对进行攻防训练。对面的台下，摆着一个长兵器架，上面并排放着二三十根红丨缨长枪，枪尖寒光闪动，显然都是实在货。其中一根做工尤其精致，但偏又有不少磨痕，显然已经用过不少时间。

林征一眼扫过，微微一惊。

这些家伙水准可不低啊，乍一看，绝对是在薛正那个水平之上。

“停！”

一声断喝从台上传下来，所有对练的人都停住了动作。

台上，一名体形精瘦的中年男子喝停后，转头看向台下的俞天仑两人。

“华龙武校校长俞天仑，携本校高级教练林征，特来拜会燕云道场云场主。”俞天仑踏前半步，扬声道。

林征看了他一眼。

这老头看着身体一般般，中气ting足的。

台上的中年男子点头道：“两位请上台。”

俞天仑微愣。

显然这个“武场”不该是待客的场所才对，上台干嘛？

林征和他同样想法，双眉微皱，道：“燕云道场的待客之道真特别，见面不看座奉共，居然让人上武场。”

中年男子打了个手势，身后十多人立刻散到台子四周，他缓缓绕台而起，漫声道：“俞校长，大概你以为我接受你的拜帖，是因为欣然你这个人或者贵校，恐怕要让你失望了。今天这一面，云某人只想做一件事。”

俞天仑已听出敌意，反而微微一笑，说道：“请说。”

中年男子停了下来，正面面对林征，一字一字地道：“教训他！”

一时全场俱寂。

片刻后，俞天仑打破僵局：“理由呢？”

“天南武馆纵然有错在先，但罪不致死，一个新出道的年轻人，竟如此狂妄，废了人家的武馆。”中年男子缓缓道，“在云某人眼中，这位年轻人武德有缺。”

俞天仑还没说话，林征蓦地一声长笑，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中年男子眼神微变。

这小子好足的中气！

足足笑了十多秒，林征才停了下来，神情陡寒，一抬脚，已跨上武场，不疾不缓地走到了中年男子前方三米外站定。

俞天仑一惊，本来想阻止他，忽然心念一动，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