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朱慈烺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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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的基础下，我们首先考虑我们的目的。不仅要收最多的税，还要让最少的人反对。事实上，也不要觉得现在维持的制度就是最少的人反对，实际上反对的人从来都没有消失过，只是新制度的成本早在百年前就投入了，再多的声音也渐渐沉寂了，但反对的意志是一直存在的。对现行分司事务的改变，也是必然的。”

但要改革，自然不可能自己单打独斗。朱慈烺需要一个跟自己战斗的团队。

三代之治，就是上古尧舜禹时代的生活。可以说是历代儒生心中最高的信念。常志朗如此夸奖，着实已经是儒生心中最高的评价了。

心念于此，朱慈烺顿了顿，笑着道：“这么一篇长篇大论下来，虽然诸位不觉得枯燥，但我想，肯定有人心中对这样一套大谈而谈利益十分不适应。更是觉得我弄出这样一套奇怪理论，很有些歪魔邪说之意吧。”

朱慈烺所言的谋划，自然就是户部榷税分司的改革。

但朱慈烺的渴望却不止于此，他要改革，看不起而今这样落后低效，百年没有进步的税务制度。

说到这里，朱慈烺目光一撇，看到常志朗身后一人微微凝眉，露出了一点鄙夷的神色。

“我上任户部榷税分司主事，对于朝堂而言，工作合不合格，达到十万两的税额便够了。至于十万两之外能怎样，朝堂诸公是不太关注的。只要我别像天启元年那样一年收五十万，惹得临清城几乎破产就够了。”朱慈烺笑着说。常志朗等人听了，也是轻轻一笑。没有人比他们更信任朱慈烺的能力了。

但朱慈烺接下来的一句话，却顿时让所有人肃然了起来：“但一年十万两银子的政绩，却绝不是我所满足的。”

这一批从户部里面拉出来的队伍就可以说是朱慈烺最基本的班底，是保持战斗力的基础。是朱慈烺主持改革最合适的团队。

这样想着，朱慈烺不知不觉间已经将后世那一套用人行事的法子运转了起来。

常志朗等人听此，倒是没有怨言，他们又不是过来游玩的。于是六人纷纷起身，高声道：“愿随大人建功立业，此等小事，并无重要。”

“如此税收财政，如何当不得仁义二字？”朱慈烺说到“仁义”二字的时候，眼前六人顿时纷纷一震。

在临清户部榷税分司的内堂书房里，朱慈烺搬着椅子，让众人落座。

常志朗等监生若有所思地点头，但很快又皱眉疑虑了起来：“可是……钱粮多寡，天下自有定理。我处多一分，彼处少一分。只要彼处少一份，那祸乱就由此徒生。纵然大人克制不会重复天启元年临清那等乱局，可一旦惹得地方豪强士族反弹，则大人在临清行事就要大增掣肘了。”

“这小人与君子，从来就不该以是否言利作为标准区分。事实上，认为不言利才是君子，这是一套伪善的理论。是一套将所有人逼上道德反面的错误观点。当然，今日我也不是来反驳这个观点的。若是能够让天下最多的百姓得利，我就是做个千古第一的小人也无所谓。”朱慈烺又是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