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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两个人写成的?这怎么讲?”廖警官问。
老张把纸铺开。这张纸并不是廖警官带回来的那张原始打印纸,老张工作很到位,为了分析这个字,重新排版打印,把字进行了放大,上面每个笔划都清晰可见,甚至在笔划旁边进行了数字标注。
“这个‘我’字的笔划之所以如此凌乱,”老张说:“是因为这个字是由两个人写了两遍所致!我不知道你们是从哪得到的这个字,也不知和什么案件有关,我就谈谈自己的看法。假设说有a、b二人,那么这个字是先由a写了一遍,紧接着再由b照着笔划又写了一遍。写的如此凌乱,是因为两个人都是摸黑写的,尤其后写者那个b,仅仅凭借手感,顺着a写过的笔划,再进行临摹。”
我和廖警官面面相觑,如果照老张推理的说法来看,这个“我”字,在鲁大刚进禁闭室之前就存在了。鲁大刚和我一样,蹲在茅坑前乱摸,黑暗中摸到了这个字,然后不知出于什么心理,顺着笔划又写了一遍。第二遍的“我”字和先前的“我”字在笔划上造成重叠和交错,这才导致了现在这种杂乱的效果。
老张把文件夹打开,又拿出两张纸,上面分别写着两个“我”字,第一张标记为1,第二张标记为2。
“第一张是第一个人写的,第二张是第二个人写的。”老张解释:“我把原先重叠的两个字给分离出来,你们可以看得更清楚。”
老张把两张纸上的字从笔迹鉴定角度进行了技术分析,笔划的走向,笔形的构成等等,最后他说道:“这两张纸上的字,说不一样其实还有很多共同点,我一开始很犹豫,确定不了究竟是两个人写的,还是一个人写了两遍。假设说这两个字的分别由两个人所写,还是用a和b做例子,那么a和b在思维习惯,甚至血缘血统上都有很多的相同点,很可能是双胞胎。”
我和廖警官对视了一眼。
廖警官在办公桌里拿出文件夹,从里面抽出一张纸递给老张:“你看看这上面的笔迹。”
这张纸上写满了歪歪爬爬的手写字。老张接过来,很仔细地查验,大概十分钟之后,他说道:“这个人的笔迹和1号纸的笔迹一样。”
“1号纸上的‘我’字就是第一遍写成的?”廖警官问。
“对。”老张点头。
廖警官笑:“这事有意思了。小罗,我刚才给老张看的,就是鲁大刚在押期间写的供述。这么说,第一遍的‘我’字是鲁大刚写的。”
我惊讶的嘴都合不拢,刚才的推论全部都要推翻了。
我一开始以为,看守所禁闭室里已经存在一个不知道谁写的“我”字,鲁大刚是第二遍临摹。而现在来看,这个“我”字就是鲁大刚写的!那么第二遍进行临摹的人是谁?要知道,在鲁大刚消失之后,那个禁闭室就一直空着。
老张说了,这两遍写成的字不一样,分别是两个人写成的。
这简直就是无法破解的矛盾。
我看向廖警官,简直不知说什么好了。廖警官和老张又聊了几句,把他打发走了,屋子里没人他才说道:“还记不记得我刚才说过什么,鲁大刚有精神分裂症,他自己都承认体内还存在了一个‘我’。”
我顿时明白过来,这两个“我”字都是鲁大刚写的,只不过第一遍的“我”是他本人写的,而第二遍是他体内另外一种人格所写。
廖警官抽了两口烟,陷入沉思,用手指敲敲桌面,忽然说道:“小罗,你说鲁大刚从禁闭室神秘消失会不会和他的第二种人格有关?”
我苦笑:“他第二种人格难道是神?只要上身就会无所不能?”
我们正说着,忽然来了电话,廖警官接听后“嗯嗯”了几声,挂了电话,站起身说:“走,小罗,跟我走一趟。刚才蹲点的同志来电话,说可能发现了鲁大刚的踪迹。”
“哦?”我马上起身:“他在哪?”
“南山精神病院。”
南山精神病院,是我市著名的精神病医院,悠久历史,影响巨大,全市人就没有不知道的。鲁大刚之所以出现在那里,也好解释,他的爸爸就在这座精神病院里,这小子肯定是看他爸的。
我们上警车,一路呼啸,直奔精神病院。在路上,廖警官用电话和留守精神病院的同志了解情况。放下电话,他跟我说,那边的警察没有抓到鲁大刚,当时看身影很像嫌犯,搜索的时候已经没了踪影。
南山精神病院在市郊,我们到的时候已经过了一个小时,在门口蹲点的便衣把我们接进医院。
“查没查医院的监控?”廖警官问。
便衣苦涩地笑:“查了,只看到一个背影,还不能完全咬准就是他。”
“然后呢?”廖警官知道如果仅仅只是凭借一个疑似,是不会把他从市里叫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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