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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冤家,真是不打不相识。
赵丽娜擅长烹饪,一会儿功夫,厨房里就飘出浓浓的香味,把人的食欲勾得痒痒的。摆好碗筷,她给范晓龙斟上酒,范晓龙夺过酒瓶,也给她斟了一杯酒,用男性特有的声音温柔地说:‘你也喝点酒吧。‘
赵丽娜勾了勾好看的长睫毛,低下头道:‘人家不会喝。‘
‘想喝多少就喝多少,没人灌你。‘范晓龙眼里满是柔情,望着她说,‘你别怕,我向你保证,以后不会再有人敢欺负你‘
赵丽娜咬了咬嘴唇,感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今后别去*台了,我养你。‘范晓龙很男人气地说。
‘嗯,我听你的。‘
赵丽娜端起酒杯,咕嘟咕嘟,沾染着粉红唇彩的小嘴巴一口气将一杯酒缓缓地吞下了。范晓龙忙给她夹菜,她低头看着碗里鲜嫩红绿的一大片,津津有味地吃起来。窗外天光慢慢沉淀了下去,她长长的睫毛像薄薄的蝉翼轻轻扇了扇,不经意间两颊晕染得醉意朦胧,粉嫩的脸庞却映红了范晓龙的大半边天,他的心神都被她迷离的眼神儿勾去了,嘴上吃的什么早已失去了滋味。酒不醉人人自醉,她的一颦一笑,溢满了万种风情,眼角眉梢春意绵绵,将他干涸的心田撩拨得春风十里、蠢蠢欲动。他痴痴地看着她,世上竟有这般柔媚的可人儿,耐不住心猿意马起来。
范晓龙冲赵丽娜神秘地一笑,悄悄地说道:‘给你讲句悄悄话。‘她觉得怪怪的,身材粗犷男子气十足的他,怎么玩弄起了小把戏?赵丽娜好奇地眨了眨眼睛,将脸凑过去,范晓斌突然袭击似的吻上了她的唇,甜蜜得一阵酥麻。她伸出手勾住了他的脖子,贪婪地回应着,两张油乎乎的嘴巴纠缠开了。他激动得有些发抖,紧紧揽着她的后背,顺势褪去了她的裙子,虽说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但在这方面一向是很规矩的,从未轻易接近过女色,若不是真的情深意动,也不会有今天的这般冲动。
海蓝色的床单上,她的样子妩媚极了,却又生得那般娇艳欲滴,妖媚和纯情的矛盾诱惑淋漓尽致地体现在这个尤物身上,简直是个天生的小妖精他一遍一遍抚摸着她的身体,像抚摸着一匹上好的锦缎,一场期待已久的盛宴就这样旖旎地开放在眼前。他抚着她傲然的左胸,这里绽放着一朵妖冶的紫色玫瑰,多么性感的刺青,招摇的花枝吐露着摄人魂魄的体香,纵使有七魂六魄也早已被勾走了。她水母一样娇痴地缠上来,他的心狂跳得快要蹦出胸膛,口干舌燥,一忽啦,重重地压在她的身上。男人三十,是那烟花三月啊是春风得意马蹄疾,是一日看尽长安花呀正值丰硕而充沛的年华,因了两情相悦,因了爱欲泛滥,一男一女开始闹得小小的屋子充盈得快要升腾起来,波澜壮阔,百转千回。
这一夜,范晓龙没有离开赵丽娜的出租屋。
第二天早上六点钟,范晓龙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看着身旁睡得一脸娇憨的赵丽娜,吻了吻她微翘的小嘴巴,怕吵醒她,轻悄悄地穿好衣服,不声不响地离开了。
回到沙站,直接来到后院。后院的树上挂着几只沙袋,他活动活动身手,旋即出手击向沙袋,沙袋被捶得‘吧吧‘直响。
一个小兄弟听到沙袋被击打的声音,赶紧跑到后院,报告道:‘龙哥,我打听清楚了。前几天在街上打斌哥的那伙人,是麻杆的手下,听说是环城路建集团的孙老板给了5万块钱,他们本想把斌哥的牙齿都给敲掉并让斌哥破相的。‘
范晓龙恶狠狠地猛击几拳,厉声说:‘你马上去给我查清楚,那个王八日孙老板的来龙去脉。‘
‘放心吧,斌哥,这事就交给我了。‘
‘你再给我约一下麻杆,就说我想拜访一下他。‘
‘好,我知道了。‘小兄弟退下去了。
中午,汉江边的一家酒店里,范晓龙和‘麻杆‘坐到了一张桌子上。
‘麻杆,我想向你打听个事。‘范晓龙一边吐着烟圈,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
‘麻杆‘一愣,笑道:‘我说嘛,龙哥没事怎会想起请我吃饭呢?‘
范晓龙看了看他,并没有立刻说出是什么事。
‘嘿,有事用得着兄弟的就吱个声‘‘麻杆‘说。
范晓突然变了脸,语气阴阴地说:‘环城公司的那个孙老板,和你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要出钱雇你修理范晓斌?‘
‘我还真没听说,这活可能是我的手下人接的。‘‘麻杆‘一脸无辜。
范晓龙一看‘麻杆‘的眼睛,就知道他在耍滑头,伸手一把揪住‘麻杆‘的衬衣领口狠狠地说:‘你总该知道范晓斌是我亲哥哥吧。‘
‘这我也不知道。‘‘麻杆‘狡辩着,眼睛看着范晓龙雕龙刺青的手,求饶道,‘龙哥,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范晓龙松开手,冷笑道:‘麻杆,我知道你和那个孙老板只是雇佣关系。‘
‘不不不,龙哥,你说得好像我为了钱连兄弟情分都不讲了。我可不是那种人‘‘麻杆‘一边拉伸被范晓龙弄皱的领口,一边辩解道。
‘你口里能说出情分两字,我敬你一杯‘范晓龙先举起杯子。
两人碰杯,一饮而尽。这一餐不软不硬的饭吃下来,范晓龙已经弄清楚了这件事情背后的内幕,和他的那位小兄弟查的一模一样。只是这个孙老板跟哥哥范晓斌没什么血海深仇,为什么要对哥哥下此毒手呢?这个问题必须找‘麻杆‘那位接活的小兄弟弄清楚。
‘你让你那位接活的弟兄来吧,我想弄清事情的缘由。‘酒喝得差不多时,范晓龙提议道。
‘不用过来,我打手机问清楚就行了。‘‘麻杆‘说着,拿出手机拨出一溜号码,电话通了,‘麻杆‘在电话里粗声大气地问:‘你前天接的那个活是什么情况,给我说详细一点。‘电话那头的人介绍着情况,‘麻杆‘煞有其事地‘嗯‘、‘嗯‘着。
‘麻杆‘接了三分钟的电话,合上电话,他一脸认真地说:‘龙哥,我总算查清楚了。斌哥告倒的那个郭厅长,有一个亲弟弟,开着一家很大的建筑工程公司,就是他,一直收买人指使人,想着法子害斌哥,路政公司的孙老板就是被他收买的。对了,我听说那个厅长的弟弟还放话要把斌哥给废了呢。‘
范晓龙一听,怒火万丈,大吼道:‘真是他**的天都乌了,还有没有王法?老子倒要看看到底谁废了谁?你让你的手下给我把那个公司的背景资料查清楚,老子要端他个底朝天‘
‘龙哥你放心,我一定把一切都查得清清楚楚后向你报告。‘‘麻杆‘献媚道。
范晓龙从包里掏出一叠钱,递给‘麻杆‘说:‘你隐秘一点,凡事多动脑子。那种人他**的鬼大了,又有财又有势,别弄得不好惹祸上身,那就划不来了。‘
‘龙哥,你想得真是周到。‘‘麻杆‘喜出望外地接过钱说,‘没事,我最好的一个兄弟就在他的手下做事。‘
‘那你就更要加倍小心了。‘范晓龙叮嘱道。
‘麻杆‘点头而去。
像往常一样,景正中一大早来到办公室,泡了一杯茶,伴着袅袅的茶香,开始了一天的工作。一只小鸟从窗前飞过,他抬头望望窗外湛蓝的天空,依稀听见远处音像店里传来《青花瓷》的旋律,感到非常亲切,女儿送的坊歌,听来就是别有韵味。景正中会心地一笑,站起来,从书架上拿出一本《青花瓷收藏鉴赏百科》杂志,开始翻看,这时,倪安平敲门进来了。
景正中合上书,封面上的一张唐代五彩青花图特别显眼,吸引了倪安平的目光,倪安平恭维道:‘哟,鉴赏百科,听说景局长研究青花瓷颇有造诣,家里还建了个青花瓷坊,真是雅士啊,有品位‘
‘老倪,看你说的,品位谈不上,一点小爱好而已。‘
‘哪像我们这些俗人,业余时间就知道打麻将斗地主。哈哈‘倪安平接过景正中递过来的一支烟,接着道,‘我听说,新任的谢厅长也特别喜爱青花瓷,有时候还一个人去逛古董市场呢。‘
‘哦,是吗?‘
‘景局,你家里一定有不少青花瓷藏品吧?‘倪安平颇有兴趣地问。
‘我家里青花瓷藏品的确不少,可惜都是仿品。要是全是真品,我可发不起那么大的财呀。‘
‘怎能这么说呢?‘倪安平收住打哈哈的表情说,‘景局,你让我到两个下属单位征调100万元,近期可能难得到位。‘
‘为什么?‘景正中很感愕然。
‘他们担心这些钱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倪安平小声地嘀咕道。
‘党委会集体决策的事情他们居然顶着不办,真是太不像话了。老倪,要不要我亲自给他们两个头儿打电话?‘景正中摆出一副生气的模样,拿起座机话筒,抬手要拨号码。
倪安平赶忙按住景正中的手,说:‘区区小事,还劳您局长亲自出马,那不等于打我的脸吗?‘
景正中只得放下话筒,说:‘老倪,汽运公司的职工对党委会上的决议一清二楚,都知道我在会上拍板三天之内100万元资金到位,那些职工眼睁睁地张口望着。三天没有到位,一周总该可以到位吧。‘
‘我只能尽力而为。‘倪安平的语气并不肯定。
‘不是尽力而为,而是必须到位‘景正中不得不像下命令一样给他锁定时间,已经向汽运公司职工失言一次,如果再失信拖上十天半月,怕又会引发职工上访,至关重要的是,局党委的公信以及自己在交通局的威信将大打折扣。
‘好吧,我去办吧。‘倪安平低声答道,退出了办公室。
为稳妥起见,景正中用座机拨通了客运中心管经理的电话,先问及了一些工作上的事后,才提到局里征调50万资金的事。管经理说:‘景局长您放心,我们第二天就将50万资金准备妥当,只等局财务科来办手续。后来没动静了,我听说是倪副局长让等候通知。‘
景正中连忙称赞了管经理几句就收了线。管经理的态度很让人高兴,但景正中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心里更多的是一份沉重和压抑:倪副局长为什么要故意拖延呢?无论是哪一点,都让人产生联想呀。那天冷不丁地在自己面前提出将汽运公司进入破产程序,不仅是要拖延时间,而且是要人为地制造混乱。党委会上又突然中途抽桥提出不管汽运公司的改革事宜,陡然让一个生人接手去管,进入角色熟悉情况得多长时间呀。看倪副局长的做法,似乎是想着法子把汽运公司的事往后拖往后延,其用心何在呢?他实在不愿朝下想更不愿往坏处想,他怕自己对倪安平产生对立印象,久而久之形成隔膜,再想和谐共事就非常非常难了,那是他最怕看到的结局,也是他力求避免出现的结局。前车之鉴,后事之师,该有多少正职和副职之间明争暗斗互不相让酿出悲剧。去年市里某科局局长与副局长之间为权力分配,副局长买凶刺杀局长,两人都没落个好下场,一个人只能终生瘫坐轮椅,一个人被判入狱十五年。当然,这是造成严重后果的,还有更多的是表面谦恭貌合神离暗中拆台,既影响工作更影响单位的和谐与稳定。俗话说,好打架的狗子没一张好皮。一、二把手之间闹矛盾,在旁人眼里双方都有问题,因为‘一个巴掌拍不响‘。这些年来景正中时常告诫自己,当副手摆正位置,当正职坐正位置,看淡权力,真诚待人,竟然也是和平共处,相安无事。到交通局来任职,他一再提醒自己,我是来干事的,不是来揽权的,不是来整人的,要在气量上大度一点、权力上看轻一点、脾气上和缓一点、品德上正派一点,一定要和任何人处好关系,包括和倪安平。
景正中对自己还是蛮有信心的。
敲门声响起,景正中随口问了一句:‘谁呀?‘一会儿,收发员高雅丽用钥匙开门进来,手里托着一摞报纸和信件。高雅丽望着他浅浅一笑,将报纸和信件搁在桌上,轻盈地转过身子飘然而去,裙摆旋起扑扇过来的馥香让人有种想入非非的陶醉。
夹在报纸间的信件又是厚厚一摞,景正中用剪刀剪去封口,抽出信纸,一一阅读,心里不免会涌出一份悲怆。履新十几天,他已经收到老百姓寄来的信件几十封。他从抽屉里取出这些天累积下来的信件,信手一数,共有52封。在这些信件中,有询问兴修路段盼望早日通车的,有质问交通工作不作为‘反映问题二十年依旧一条烂泥路‘的,有诉求遭遇交通稽查暴力执法的,有举报交通稽查大队挥霍公款胡乱开支的,有揭露交通局下属的路政公司专门铺修豆腐渣路段的,有呼吁加快连通自然村之间公路的
读着这些信,景正中明晓了市交通局对老百姓的欠账有多少,明晓了交通局留下的隐患有多少,明晓了交通局下属单位的问题有多少去年交通局在全市39家科局单位参加的‘行风评议‘中,倒数第二。市交通局本身是老百姓关注的焦点,今年陈佑胜的贪腐案子一出,更成为众矢之的,如果不拿出真功夫整改,今年‘行评‘又会摆尾。而按市委文件规定,单位‘行评‘连续两年都被评为倒数第三的,一把手就地免职。
想到这儿,景正中的心里涌出一股莫名的烦躁,想一想这交通局矛盾成堆问题成堆,千头万绪难得缕清,该从哪里着手,真像狗咬荆棘无从下口。他站起身,双手叉腰,伫立窗前,望着马路上飞驰而过的汽车以及匆匆行走的人流发呆。
纪晓君拉开虚掩的门,闪身而入,她一改往日大大咧咧的架势,慢慢悠悠像淑女一样,柔柔地叫道:‘景局长,您布置让我草拟的我们局迎接行评的方案已经完成,请您过目。‘
景正中转过身重新坐回大班椅,示意纪晓君坐下。他接过纪晓君递过来的方案,匆匆浏览了一遍,沉默片刻,说:‘纪书记,咱们交通局的问题和矛盾就像那快要穿头的脓疮,想护也护不住的,不如开疮挤脓,扯出脓根。像你这种常规性的大会整风小会自查用邮件征求代表意见等做法,只怕难得奏效。‘
‘那景局长的意思是--‘纪晓君极其谦恭地问。
‘出狠招,下猛药‘景正中斩钉截铁地说。昨天,他就这个问题思考了很久,交通局整肃机关作风要有别于其他科局才行。在局机关内部,很多干部自恃部门强势,高高在上目空一切颐指气使,如果关门整风空对空地自查一番,将会是过一道形式走一遍过场,不能让机关干部深刻反省触及灵魂,整肃机关作风收不到半点实效。要把全体机关干部及下属单位负责人用车拖到现场拖到实地拖到施工一线,让他们亲身感受一下交通部门的群众观念多么淡薄、服务意识多么差劲、执法态度多么恶劣、工作水平多么低下,以期引起心灵的震撼,找到差距之所在。同时,在整改的问题上必须动真格,扎扎实实解决老百姓反映突出的问题,如老百姓反映多年至今仍然未铺修水泥路面的几条联镇公路的问题、养路费征稽粗暴执法的问题、下属路政公司改革现有体制走向市场提高工程质量的问题等等,给群众一个满意的答复
景正中翻开笔记本,对纪晓君说:‘关于我们局的行评工作,我拟了一个初步提纲,你参考参考,拿出切实可行的具体细则出来党委讨论通过。行评虽是虚功,但我们务必实做,切忌搞形式主义。‘
纪晓君拿过他的笔记本,飞快地往自己的本子上抄录。抄录毕,她钦佩地说:‘景局,您的这些措施很别致很有创意,我下去后把它完善完善。‘
‘行,还要多借鉴一下别的科局好的做法,譬如,咱们可以把全市几百名人大代表政协委员分批次地组织起来视察我们的施工工地和整改现场,现场评议督导我们的工作。必要的话,该送点纪念品也要送,现在都时兴这个。‘景正中安排道。
‘好的。‘纪晓君收起本子,很满意地点头称是,接着,她问道,‘局里的行评动员大会按市行评办要求必须近三天召开,否则要扣分,您认为哪天召开合适?‘
‘就定在明天上午吧。你到客运公司联系一辆大巴,明天早上八点钟,组织全体机关干部及下属单位负责人看三个现场。一是韩岭现场,二是稽查大队临时稽查点,三是环城大道一号标段工地。‘景正中吩咐道。
‘可以。‘纪晓君答完,又迟疑地问,‘去交通稽查大队合适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
‘稽查大队长是倪副局长的亲侄子,也是市人大常务副主任林光生的女婿。稽查大队这几年从未断过告状,但原局长陈佑胜都睁只眼闭只眼掩盖过去了。今年,我这里收到了该单位十名职工的联名举报,反应倪东阳每年吃喝送礼开支超过100万。‘
‘就是天王老子的地盘该去也要去‘景正中语气坚定地说。
‘景局长,我劝您慎重。‘纪晓君坦诚地望着他,规劝道,‘行评主要由林副主任主持进行,如果得罪了他,今年我们交通局的行评工作不会有太好的结果,一旦评到后三,您的位置就要受到影响。再者,倪副局长只有一个女儿,把这个侄子当儿子在养,如果您顶真了,只怕会招致倪副局长疯狂的反扑。他自恃资格老,是一个老交通,曾陪任的几位一把手局长,没一个没遭他暗算的。‘
‘我一身正气什么都不怕‘景正中浑身是胆地说。
‘他会闹得全局不得安宁,闹得您无法工作。从我们整个交通局的大局来看,希望您慎重一点。何况,他现在本来就对您耿耿于怀。‘
‘我上任才几天,与他无冤无仇无过结,他为何对我耿耿于怀?‘景正中平常最痛恨打小报告的人,尤其痛恨那些说是道非打小报告的女人;但此刻,他倒很想听听这个女人的‘小报告‘。
‘因为他认为是您抢夺了他的职位。在你来之前,黄必树在全局为他造势,只差没架上高音喇叭发布小道消息:倪安平马上要崴正当局长了,他找了省里的关系,市里的李市长和他很铁,人大林副主任是他的亲家,局长拴在裤带上跑都跑不掉的。那说得有板有眼像真的一样。然而,期望得到的结果与现实安排形成鲜明的反差,他的心里当然难得平衡,自然而然会对你恨之入骨。‘纪晓君客观冷静地分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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