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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什么?;前面的李斩右掌紧箍着她的左臂,快步的向营房的另一向走去。

;去老地方。;李斩头也没回,拖着她快步的走着。

老地方?他们今天是一次进驻兵部统,怎么会有老地方?难道?

茨蔚心一惊,一个小快步,与李斩处于并行位置,急切的问道:;你还有哪里受伤了?头有受伤吗?;

刹住脚步,李斩左掌拍了一下茨蔚的脑门,;你才伤了!;

两人在黑夜里快步的奔跑,躲过几路巡兵,终于茨蔚知道老地方是什么地方了,眼前,是兵部统的内湖。

感觉眉骨有小小的抽动,敢情他把有水的地方都当成他们的老地方了。

;到这里干什么?;

;上药。;

败给他了,现在天色全黑了,要上药也得去营房里上啊,黑灯瞎火,怎么上?

;脱衣服吧。;

;你不是伤到连衣服也不能脱了吧?;他不必这样装吧,刚刚一路奔的好好的。

;你要我帮你脱?;

看不到李斩的表情,不过听得出这声音有着绝对的戏谑。

茨蔚半天没有作声。

再等了片刻,李斩开始不耐烦,感觉到茨蔚的方位,伸手一抓,抓了个正着,引得茨蔚大喊一声,本来一直在揣测李斩心思的茨蔚,感觉到李斩一把将她抓住,惊吓之余开始奋力挣扎,但是显然她的挣扎没有多大的效果,感觉到李斩居然开始动手剥起了她的衣服,心中一急,茨蔚一口咬上了李斩的胳膊。

可是那一口咬下去,只有让自己眼前更黑,李斩居然用手刀敲晕了她。

;嘶~~;下雨了?甩甩头,感觉自己头都湿湿的,睁开眼睛,眼前仍是一片漆黑,有淡淡的月光,茨蔚发现自己还在湖边。心里一惊,低头往自己的身上一看,手摸了一阵,啊~~~,没穿衣服。

;警告你不准乱叫,不然再敲晕你。;头顶上传来李斩的声音。

;你想干嘛?;压低声音怒道。

;你说我想干嘛?;用手刻意的压了压茨蔚的背,茨蔚立马痛哼出声。好,这里,用手指沾了沾药膏,在刚在压过的地方抹上,接着,便用手腕处用力的揉了起来。

;啊!你想杀人啊!;

;不要叫听到没?;好不容易才躲过了巡兵,她再叫的话,就不是他的错了,让她身份曝光吧。;老军医说这药得揉才能发挥药效。;

另一手继续按压她的背部,听到她有闷哼,就上药,按压到她缠胸的布时他再刻意的加重手劲,茨蔚也不发出任何的声响。休想让她再卸去最后的防备。

;可以了可以了。;感觉他正在给刚刚已经上过的痛处又上药,茨蔚急忙喊停。

;可以了?;收回搁在她背上的手臂,自觉的背过身体道:;你穿上衣服吧。;

哼,伪君子,小人。茨蔚快速的套上衣服。

;你背上的伤,和你那天有关?;

那天?茨蔚低头,知道他说的是哪天,原来他知道她那天并不在军营。

身后没有声音,她不愿意和他说吧。李斩自嘲的笑了笑,要是叮问的话,她肯定会说吧。感觉身后的人穿整的时间太久了,李斩转过身子,毫无防备的,感觉她狠狠的踹了他一脚,自己好像飞了起来,接着便是很大的水花声,他落水了。

;老地方,老下场。;岸上传来茨蔚不客气的声音。

身份被李斩识破了,可是茨蔚却不再惊谎,至少她确定李斩不会泄露她的秘密,不然他不会偷偷的带她去湖边上药,一路走一路想,直到到了营房门口,脚步停了下来,她想明白了,李斩下午的挑衅是故意的,故意让人揍,造成淤伤,才有借口去军医处领药,这一切的举动,便是源于会师当天他误入营帐内看到了她背上的瘀伤。

将一切前因后果想清楚,茨蔚整个呆住了,糟了!他下午被沙旦揍得浑身是伤,现在她又将他踹下了湖,天这么黑了,也不知道湖水有多深,里面有没有大石头,他会不会被磕伤,或者天太黑,他有没有办法上岸……,一连串的或者如果,茨蔚发现自己很可能会闯祸,心一急就准备往湖边回走,此时却发现很多的士兵都往湖边跑去,出事了!

茨蔚感觉到自己的那两条腿突然软了。

十六揣测

--:::

茨蔚快到达湖边的时候,整个湖边围满了围观的士兵,火把将周围照的一片光亮。

怎么办?距湖边还有一段距离,茨蔚却抬不起腿往前走了。

“好像淹死人了。”有人跑到了她的前面,连跑边说。

死了!

有股寒意,从茨蔚脚底直往上冒,她开始冷的瑟瑟发抖。浑身似落入冰窟,冻得四肢僵痹,不得动弹。

感觉有人狠狠拍了她的背部,茨蔚闷哼一声,背部的疼痛让她似抽离的心神又落地归位,回头看到叮一脸的好奇,她也顾不得跟他多说什么,硬是挪动僵硬的双腿就往湖边跑去了。

“你为什么会在这?”玉其林已经大概清楚了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对于李斩为什么会在这里并且发现这具尸体,他着实觉得疑惑的很。

“我是来上药的。”李斩叹口气,自招道。

是李斩的声音!没错,茨蔚在听到这声音时停下了脚步,前面围了很多的士兵,她个子太矮,看不到里面发生了什么,但是她确实听到了李斩的声音。

一颗悬着的心一下子就放了下来,止不住的,似有种劫后余生的放松,放松得她想大笑。

等等!李斩说了什么?

他在说他是来上药的?

刚刚放松的心情一下又绷紧了。

对啊,他是来上药的,可是,他是来帮她上药的……。

看了看李斩,他身上确实有多处的伤痕,额角还有明显的血迹。“怎么受的伤?”

低下头,李斩小声的道:“下午打架打伤的。”

他倒底还是没有供出她。拍拍胸部,心脏跳得太厉害了,一波三折的惊吓,让茨蔚倍觉无力。

“咦?大哥!”叮发现众人所围观的居然是自己的大哥,不由的发出疑惑的叫唤声来,硬是挤了进去,却发现李斩的旁边躺着一具尸体。

玉其林凝眉盯着眼前的这具尸体,尸体已经浮肿,身上所着的是军服,但因面目难认,一时间身份并不明确。

“你怎么发现尸体的?上药上到湖里去了?”

“上完药我去洗手之际,因天色太暗,不小心掉落湖里,在摸索爬上来之际,碰触到的。”要扯谎就要先编排好,这样说出来的谎才顺溜无疑点。

看尸体确实泡了较长的时间,应该不是今天被扔到湖里的,军队中的老军医正在检验死因,百夫长仔细核查核查死者的身份。

“你什么时候到湖边的?”不管怎样,死者死因不明,而李斩作为一个发现死者的人,有着直接的嫌疑。

“嗯,那时天色已全黑,估计已过了晚餐时间。”

“可有人证?”

“我可以证明。”正在忙着验尸的老军医插了一句,“那小子跟人打架,下午在我这里拿了一盒散瘀膏,我训了他一下午,离开时天色已全黑了,刚好那时有士兵给我送饭来了。”

这样,李斩的杀人嫌疑基本上可以被排除了,玉其林静待老军医的检验结果。

擦了擦手,老军医步到玉其林面前,躬身作辑行了个军礼,道:“禀报统军,死者全身浮肿,但是呼吸道及腹部并未藏有积水,指甲干净无淤泥,因此死者并非失足淹死。这,但是尸体外部没有钝器砸伤或利器割伤的伤痕,可以明了的一点是,死者必定为他杀,只是死因究竟是什么,需要进一步解剖,据老身初步推定,死者很可能系毒杀。”

百夫长也检验完尸体,上前禀报道:“死者的身份,从所着的军服来看,如若不错,死者应当是情报传达兵。但是死者面部浮肿,一时具体为何人,尚待情报收集营的校尉或百夫长作进一步的核对。”

死者身份一公布,所有围观的士兵包括玉其林在内,都暗暗吃惊。情报兵被人暗杀于军中,此事滋事体大啊!

玉其林命令部下将尸首妥善收拾,遣散了所有围观的士兵,执鞭的手点了点李斩,道:“跟我来。”

茨蔚看着李斩跟在玉其林的身后,向统军营部走去,借着士兵的火把的光线,瞄到了李斩额上的血迹,想到下午时,他的额上并无血迹,猜测可能为落水时碰伤的,心里更是不安与自责了起来。

李斩蹲跪在案前,玉其林却端坐在案后的檀木椅上,一直若有所思的睨着李斩。

跪了半晌,也觉得腿些麻木了,即使下跪对他来是家常便饭,但是在今天这一身伤痛的情形下,也变得有些难以支撑。

“你究竟是什么人?”思索良久后,玉其林决定开门见山的问。

“统军怀疑我是混入的探子?”李斩也决定不跟他兜圈子。

“不会,你可以是任何人,但是你绝对不会是探子。”玉其林很肯定的道。

“统军何以如此肯定?”

“凭你和诸葛候的交情,你绝不会是敌国的探子!但是,正因为你和诸葛候的交情,让我百思不得其解,你究竟为何人?你从军时记载的无父无母、无户籍无祖籍、流浪肄业者的说法,让人很值得怀疑。”

“诸葛先生不可以有流浪者之类的好友?”李斩反驳道。

玉其林撇唇一笑,道:“绝不会!”

“诸葛本人虽性好玩乐,也爱结交朋友,可是真正让他结交朋友的机会并不多,不是,根本就是很少,即便有机会结识,能与之对饮长谈的,必为脾性命运皆为他所掌握了解之人。”

“最重要的是……,”玉其林踱至李斩面前,俯身接近李斩的面孔轻声道:“他所结交的能以酒待之的人,定为他无须心存戒备之人,若有此人,必常处于朝中或居于宫中。”

这只“麒麟”不愧为诸葛的兄弟,对诸葛候的确了解甚多。

“朝中文武百官,我即便不甚熟悉,但也混个脸熟,你能跟诸葛交结匪浅,必定身居要位,而你我却从未蒙面,岂不怪哉?”

李斩笑了一笑,“统军或许思路在某些地方弄拧了,我实乃一介草民,与诸葛先生相识也不过是从军之后,与先生一见如故,便被先生邀于营帐中对饮,对诸葛先生的身份背景,爱好习性,不甚了解。”

站直了身子,玉其林对李斩端详了一会儿,又踱回了案后的檀木椅旁坐下。

“行,你不承认也可,但我想要你知道,既然你投戎如此,我也不管你的身份背景如何的神秘显赫,你的一切行为将受军规所制,一切过错皆为军法所罚。一句话,你必须逆来顺受,你可清楚?”

“清楚,统军。”

“下午斗殴,按军法规定,应笞臀三十,来人!”

一声令下帐外便有士兵得令入内。

“拖下去笞臀三十。”

**

回到营帐已是半夜了,士兵都已经睡着了,打鼾声此起彼伏,李斩慑手慑脚的寻到了自己的床榻,艰难的趴睡在床榻之上。闭上双眼,这身皮囊今天是累到不堪了。

感觉有人在轻轻的拍他的肩,抬开沉重的眼皮,借着微弱的月光,他认出眼前人是茨蔚。

“你还不睡?”用极慵懒的声音询问道。

“你先上了药再睡吧。”没办法,她只能做这点事来弥补一下自己的过错,不然会自责到整晚都不能入眠了。

“哼哼。”李斩极倦的闭上眼睛,他现在要上药的地方,估计她不方便为他上。

感觉她将他的上衣脱了去,但是可能不知道他究竟背上伤在何处,居然将药膏涂了他整背,然后便轻轻的揉了起来。

随她吧,他真的很累了,背上的痛比起现在臀部火辣辣的痛,根本算不上什么了。意识一放松,李斩便进入了沉睡之中。

摸黑稍微处理了一下李斩额上的伤,替他盖好了被子,打了个呵欠,再折腾下去,天就快亮了,正欲离去睡觉之际,却听闻俯睡的李斩咕哝的唤道:“三弟!”

“嗯?”茨蔚以为李斩在唤她,于是停驻在原地,可是等候良久,却传来李斩轻微的鼾声,微微一笑,原来是梦呓。

他还当她是兄弟呢!

轻轻拍了拍李斩的背,茨蔚轻声唤了声:“大哥!”

二天,前夜于湖中捞出情报兵尸首一事传遍了全军,该案也转为由军机处着手调查。新兵入驻一天便发生此等事件,一时各种猜测在军中上下传播酝酿,关系到情报兵这一特殊身份,猜测最多的是兵部统肯定混入了别国探子,其他猜测版本也有,甚者竟谣传此乃晦暗昭示,预示未来德天王朝必将有损兵折将之乱。

真正的军旅操习便从这一片流言扉语中正式的开始了,新兵老兵在阵形操习时共用大较场,大较场之大,可容三百万士兵。而阵形是新兵操习的入门基础训练,训练伊始,按排、连、营分别或整合训练,注重士兵的步伐整齐、整合迅速,变幻灵活,更为重要的是训练新兵的凝聚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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