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二三章 不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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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奴抬起头，只见一个女人，急冲冲进来，奔到小木桌旁。眼前的女人，身姿娇小，面容清秀，一双如漆的黑眸极为明亮灵动，乌黑的秀发随便扎在脑后，身穿一件短袖藕色棉布长袍，长袍款式简单。此刻，她神色焦虑。

女奴认得这个女人，不用看后面尾随进来的人，女奴吓得赶紧行礼，小声道：“拜见大公夫人，拜见伯爵，拜见---”

“退下。”木桃大人言简意赅。

女奴低着头，快步退下。只是她一边急急退下，一边心想：“大公夫人真的如传言所说，会像奴隶般穿着棉布长袍，身上一件首饰都没有啊。”

文莹早上起来，看到雪球，听了雪球的凤语，梳洗都不顾了，当即就要飞到梅营。正好阿拉里克伯爵到了黑城堡，他与伊万大公从书房里出来，伊万大公便要飞去梦宫，阿拉里克伯爵就陪同文莹飞到了梅营。

水沐鱼抬头，一双狭长的碧眸神色平静，他起身，行礼，标准的魔族人向神族人行礼的姿势，道：“拜见大公夫人。”他弯着腰，丝毫没有起身之意。

“起身吧。”文莹一怔，满心的焦急被水沐鱼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一戳，她好似泄气的皮球一般，道：“你我二人，无须如此。”

水沐鱼这才起身，道：“水沐鱼现在已是废人，哪里值得大公夫人前来？”

眼前的水沐鱼，他一双绿眸虽然眼神平静，却掩饰不住憔悴的面容，瘦了一圈的脸庞，却越发显得清隽，和绝望。

“我前段时间---”文莹顿住，道：“我一看到雪球，就马上飞来了。”

水沐鱼嘴角扯出了讽刺的弧度，不语。

诡异的安静。

倚靠在门口的阿拉里克伯爵一袭宝蓝色长袍，神色悠然，他怀里抱着雪球，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他早知水沐鱼之事，他与伊万大公的态度一致，既然水沐鱼已是废人一个，那么，他对文莹就毫无用处，至于每个月运送到梅营的神魔物，按照伊万大公的意思，只要文莹不知晓，就一直送到十三年后。

进入花房的空心长老，只是在屋内一角站着，与她身后的木桃大人一般，安静地看着。

“你不是废人。”一会儿，文莹打破了屋里的沉默。

“我不是废人？！”水沐鱼双手重重捶到桌面，眸色怒意暴起，神色狰狞：“我的魔力源已经灭了！我的魔力源没有了！你说，我是不是废人？！”他一只手臂在桌面狠狠扫过，桌面的餐盘和十杯葫芦被扫落，发出破碎之声。

那日空心长老添洞不成反而遭遇反噬，水沐鱼为了救空心长老，拼劲全力，所耗能量过多，竟然导致他的魔力源熄灭了！失去了魔力源，意味着他不再有资格作行者，也没有资格作武侍了。这对天资聪颖、骄傲如斯、胸怀抱负的水沐鱼，无疑是致命打击。

水沐鱼一步一个脚印走到文莹面前，道：“都是你，都是你！若不是你将我推向空心长老为徒，我怎会有今日！”他语气里浓重的恨意，绿眸里的眼神好似凌厉的刀子，似乎要将文莹割个粉碎。

文莹不禁后退两步。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我不知道会这样。”文莹双手绞在一起，嗫嗫道，好似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般。

“大公夫人若是无事，就请回吧。”水沐鱼神色恢复平静，冷淡道：“水沐鱼要休息了。”此刻的水沐鱼，与上一刻的他，判若二人

“放肆！”阿拉里克伯爵瞬间已到文莹身旁，厉声道：“一个已经失去魔力源的无用废人---”

“阿拉，闭嘴---”文莹狠狠地瞪了阿拉里克伯爵一眼，她转头凝视着水沐鱼，道：“你可愿回黑城堡，与金星一起？”

“水沐鱼废人一个，哪里有资格回黑城堡？”水沐鱼道，语气讽刺中透着寒意。他转身向屋里的床走去，大大咧咧往床上一趟，闭上双目，满脸一副“你快滚”的表情。

空心长老嘴角却闪过一丝喜色，稍纵即逝，她语气恭敬道：“大公夫人请放心，空心一定会好好照顾水沐鱼。”

好好照顾？让水沐鱼这般萎靡不振，终日沉迷酒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