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人之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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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下一次自己路过这里，还会有多少人仍然活着。或许与他们比起来，自己实在太幸运了，什么都不缺少，唯一想要的只是心里的那个人，却永远求而不得。

安然一路走下去，偶尔看到有资质好的或者是机缘毅力不错的，她也会传音告诉他们，如果有一天他们能够来到自由之域，可以去天凰学院，报上季安然的名字。这让那些孩子欣喜若狂，心中默默的记下这些地址，自由之域，天凰学院，季安然。他们没有人蠢到告诉别人，这是属于他们的机缘，再好的小伙伴在这面前，都不行。

这一层，安然花了很多时间，用自己的眼睛去看，去融入。在这里，她看到了很多东西，从前的她虽说也是游历六界，但是那时候她只是去那些热闹的都城里，到处吃喝玩乐，看奇景奇观，吃奇珍异果。却从没有像这样子，凭着自己的双脚，一寸寸去丈量。

到婴儿出生时那一声有力的啼哭，向这个世界宣告着它的到来，看到父母脸上的满足与欣喜。她是天地所生，从不知道这种欣喜与满足，或许就像是青龙他们对她一样吧。

她看到孩童之间的玩闹与争吵，看到倔强的孩子嘴硬着不说道歉，但是却偷偷的观察着对方的情绪；她看到妇人的家长里短，青年的忧郁，为生活而愁眉苦脸；她看到奄奄一息的老人，欣慰着看着自己的孩子，他们已经长大成人，所以他心满意足的撒手人寰。

当然她也看到了笑容背后的阴险，争吵与杀戮，那些阴谋与背叛。她却没有插手，每个人的命运自有天定，或许源自于她的冷漠，一饮一啄都是早已注定的。或许此生他被此人背叛，但是前世他也曾用他的屠刀无情的砍杀着那个人。这些凡人的喜怒哀乐，痛苦与绝望，她感受着，像是一个旁观者，客观理性。

有时候安然也在想，以前的自己是什么样子的，如果有不平事，肯定会插手。那时候的她冲动而又有着一腔热血，屡屡出手。夜离从来不劝阻，但是有时候人真的太善变，贪心不足，最后往往是她被卖了还数钱，认为自己做了好事。只有当夜离告诉她真相的时候，她才发现或许眼见不一定为实。

现在夜离再也不在了，她自己一个人，却学会了他的那种冷漠。

在这过程中，慢慢的她的气息越来越归于寻常。如果说原先她只有面貌如同寻常妇人，她的与众不同的气息让她与众不同，但是现在她走过那些人，及时是修行者，都不会多看她一眼，她就像是尘埃，像是我们身边的每一个人，那么寻常。但是如果你仔细的感受，你就会发现她身上的一切那么和谐自然，就像是天道，包容万物。

小白两个人相伴着花了五年时间走完了里这一层，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看来这一层还是太过于寻常，很少有什么天资卓越的人，所以对那些异族没有用。他们选取的都是那些六界中的天才，这样的人和身份才能带着他们走进更高层，更好的入侵与蚕食。

可是他们不知道，只有这些凡人才是六界的根基，薪不尽火不灭。希望的种子早已播下，就静待他们生根发芽，开遍六界。

五年之间，她没有动用任何的法力，风餐露宿，没有贪图于任何的口舌之欲。所以当五年后，在她站在里与城的分界线的时候，在她看到城中的熙熙攘攘，看到修者来来往往，才意识到，五年过去了，恍如隔世。

五年的沉淀，带给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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