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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苏小禾是个传奇,我还真的相信。这妮子,我过去只接触过生活的一面,这真的要做起事来,还真的是不输汉子呀。我也终于明白,怪不得王妙那么看重她,而且从西藏把她拉了回来,这次还承诺把位置给她占着,留着。这丫头,还真当得起这份荣誉。

第二天,我和苏小禾早早出门,准备去那片山头,要公司西边,在工程地的上面。这段时间来,苏小禾以她的精明和干练,还有那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外交手段,赢得了公司上下一致的好评。本来,公司是赵江的,进个人出个人的,真的在私人公司来说,不算个事,都是老板说了算。但我过去在小城呆过,总还是有些情节,觉得进来个人,还是高管,而且还是我妹妹,总有着瓜田李下的一些担心。但苏小禾成功地清白了,几位副总见面苏总长苏总短的,很是看重,而且看得出,这做了一辈子的元老们,还是打心眼里对苏小禾服气,而且是友好的。

苏小禾说先去吃早餐吧。和苏小禾找了街边一家,没有去食堂。我不知道是怎么想的,陈香肯定在食堂吃早餐,但我不想和苏小禾一起,再碰到陈香说什么别的,再说时间也是来不及,就在街边解决吧。

陈香端了两碗面条,放在一起,很自然的,我伸筷子将她碗里的面拔出一半到了我碗里,将我碗里的汤倒了一半到她的碗里。很自然,很习惯,一直这样,多少年了。苏小禾吃不了那么多的面条,但喜欢喝汤。所以一直吃面条时,是我吃多点的面条,而给她多一点的汤。苏小禾没有说什么,低下头吃着面,半天不抬头,我觉得不对劲,问苏小禾好吃吗?

苏小禾快快地抬起头来,又马上低下说好吃。而就在这不经意地一闪间,我看到了苏小禾眼里的晶莹。心里突地一哽,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感觉。人对,习惯对,但却是错误的关系,不对的地点。我没有说什么话,我知道,苏小禾此时和我的心里,都同样有一个问题在纠结着,是的,造物弄人,世事不平呀。

快快地吃完,我无法说出任何诸如安慰的话来。安慰什么呀,不存在安慰,而目前的这种关系,谁也无法改变。

到了山头,苏小禾问我当初和赵劲一起,是不是在这里遇到的台风。我说是呀,就是这里,当初的难地,没想到现在成了福地,我们准备以这个山头再起大动作了。苏小禾笑笑说:“哥,你可真够实诚的,当初那么贴在一起,就没啥别的想法?”

我笑着说:“这是你跟哥说的话吗,还有你嫂子也在呢。”

苏小禾笑笑没有做声,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刻意地模糊我和陈香的一种关系,这个想法真的不应该,或许又是我想多了吧。

从小城到花江,我们几乎是经过了一个根本上的转变的过程。过去和苏小禾在一起,不是这种人物关系,现在和苏小禾在一起,这种关系很明了,她就是我的妹妹,而且家里还有一个她得叫嫂子的陈香。

和苏小禾一起走上了山头。还是原先那样,只不过,树更少了,而草更密了。树是周围的村民,或是好事者,在趁人不注意的时侯,给搞了去的。不能叫偷吧,虽说这明明白白地就叫偷,但现在几成潜规则,开发,意味着一帮有发难财的家伙盯着呢。只要不搞破坏就成了,偷几根小树就算了,再说当时大树早砍了。

越是进到里面,越是草密,我提醒着苏小禾注意一下。苏小禾说:“哥,这得多费工呀,我看我们先前的预算打紧了,这不成的,如果这前期的开挖搞不到位,很影响工期的。”

我点点头说是的,先前想简单了,所以什么事都要到实地看嘛,坐在办公室里,是搞不定的。

正说着,突地走在一旁的苏小禾一声惊叫,整个人一下子倒向我,我忙忙地将她一下子搂在怀里。苏小禾整个身子都在索索地发抖,好闻的兰花香,又是直钻进了我的鼻子里,全身麻麻酥酥的。

我顺着苏小笔惊慌失措指的方向一看,哦,原来是一条小蛇,不大,扭成一团,可能是我们也吓住了它。我看了下,也没啥,是我们这里俗话叫“土公子”的一种小蛇,毒性有点,但在乡人的眼里,几成无母蛇,这种蛇很常见。倒是把个从没见过蛇的苏小禾吓得花容失色的。

小蛇扭着游远了。苏小禾还躲在我怀里发抖,我紧紧地搂住她说:“没事了,这种蛇无毒的,再说可以吃老鼠的,乡人见了一般不打的,别怕没事了。”

苏小禾的身子瘦而抖,而这一刻,却是觉得那么地无助。我更紧地搂了她一下,苏小禾没有拒绝,反是主动地更深地朝我的怀里偎了偎,轻轻地伏在我耳边说:“哥,你的怀里还是那样温暖,我快忘了这种温度了,真好。”

我又是不能说任何话了,我怕我一说话,会有不争气的眼泪掉下来。这是个努力地可以把整个生命都给我的女孩,只要我想要,她可以给她所能给的所有。从小城到花江,我感觉得到,摸到苏小禾衣服下的骨头,挺着硌手,是的,又瘦了,她是太拼命了,我知道,她是想用这种努力,让她的哥哥能放心,一切,都是在开足马力地前进。

苏小禾轻轻地离开我,眼里有着晶莹的闪动。真是滑稽呀,本来可以大大方方温存在一块的两人,却是跑到了这个荒山头,借了一条蛇,而体味到了相互的温暖。或许,事情,有时侯就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总是那么慌张地前进着,不知把我们会带向何处。

两人把事情尽快地办完了,回去。苏小禾似乎刚才的那种温存,让她一下心情好了许多,所以,回去时一直心情不错。

回到公司,陈香却是告诉我们一个消息,招了个人,叫小俏。

我和苏小禾一惊说这么快要招个人做啥,陈香说实在忙不过来,这不是心疼你们嘛,所以,招了个人帮下你们,再说也没什么,一直想着招人,过去和你一天到晚在外面,没时间,所以现在在家有时间了,就把这事办了,你不会怪我没和你通气吧。我笑着说:“这是你老总的权力哦,没必要和我们说的。”

陈香笑着说瞧瞧瞧,还是生气了。

可这叫小俏的女孩子,倒是挺会来事的,上来就是甜甜地叫着向总,陈总,还要去倒茶。我和苏小禾笑着说这搞得象我们是客人了。

不过,这小俏倒是真的人如其如,聪明俏丽,还真的是个好帮手。这也就行了,所以,我们倒是乐得有个帮手的。

小俏居然种了盆草在楼道里,说是增添绿色,我们不好理解,但小姑娘爱个花花草草的,也不奇怪。

可就在那天,来了一老者,疯得不成样,说是要捉什么邪妄的,妈地,进来就到那盆草那看个不停,我的妈或,今早上出去时,确实是碰到出殡的了,我一直认为是见材了,所以,民间有这说法,要发财的象征。现在妈地财没发着,倒是如日了鬼一般了。

那天一个人下班晚了,所以一个人走在楼道里,想着这几天的安排,挺紧的。突然似乎又是看到了那个黑衣的老者,还似乎有白雾或是黑雾腾起吧,妈地,这是搞的什么邪呀。猛地一跺脚,楼道所有的灯大亮。

陡然的亮光下,我骇然发现,除了那盆摇晃个不停的草,我的眼前,什么也没有了,那个黑衣老者,就这样古怪地消失了,刚才似乎看到腾起白色和黑色的雾来,但那或许只是错觉吧,没有十足的把握,但现在,老者不见了,倒是真的。

草没有再摇晃,还是好端端地放在那。我真的不相信,刚才有个老者来地,而且,还发生过这样的一件事情,明明现在,倒是什么也没有,正常得很。

这一段来的怪事在我的心里说是没有影响,那是假的,以前,都是看着别人有着这样的经历,还觉得并没有什么,现在到了自己身上,还真的发现了一个道理,其实一个人的最大的恐惧,倒不是真的碰到什么鬼或是怪东西,而是对没有发生的未知的恐惧,这我是亲身的感受,你说真的碰到什么,好歹就在面前,就算是怪呀什么的,你得面对,恐怖过一阵,或许还会再度鼓起你的勇气,而最大的,倒是你不知对手是谁,而且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你是陷入了一个什么样的圈子,或是正面对着一个什么样的处境,完全不知,所以更感恐惧。

相信我这个论断,代表大多数人的心里,你走夜路,要是一个人当道一吼,你吓是吓,但看清了,也就不怕了,如果你的前方,如终有个黑影子,又不让你看清,又不让你追上,我相信,那比之当道一呵,是要吓死人得多。

我正处于这样的一种境地,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身旁左右的是些什么人,更不知道,这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是让我平安无事,还是万劫不复。

所以,我紧紧地盯着那盆草,刚才那老家伙说是什么女鬼,他要捉住了。现在,这盆草就在我的眼前,除了还是萎得厉害外,我并看不出与别的时侯有着什么样的怪异,而且,此刻,我看到那盆草,还是与以前一模一样,那种摇摆,那种在刚才老者手中的所谓的一种异样,根本上没有出现。

神秘消失的老者,不管他的,由他去,但这留下的心里的不安,我却是一下子难得消除呀。我拔通了小俏的电话,我不知道,此刻为什么要拔通她的电话,或许,潜意识里,是想着有个人说说,来排除一下心里一阵阵压过来的那种如潮水一样的不安的感觉。

电话响过几声,是接通的信号,却是怪异地,只是一种电流流过的声音,并没有人说话,我对着叫着,却是没有回音,以为是信号问题,刚想挂断,却是突地,如从电话里飘出来的一般,一个声音,能分辩得出是小俏的声音,终于出声了,却是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都忙完了吧,没出什么事吧。”

我心下大惊,真的怀疑自个听错了,但却是电话拿在手中,贴在脸上,明明的那个似小俏的声音一样的声音飘了出来,而那声音,如果是当面地说,当是冷得出奇。

不对劲呀,我无法回答,快快地挂断了电话,心里一片的慌,这次,不管我相不相信,我都是慌了神,这绝然是出了问题,而且,似乎还与我的现在生活联在了一起,那个小俏,还真就是有问题。

还管怎样,这日子还得继续,生活也得继续,所以,这觉也是得睡的,不然,明天,我无法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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