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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高两族被强迁到河南,出仕邓季者目前却只他一人,什么夫子、官吏考核哪入得其等之眼?家族生死荣辱全都在吕旷身上,本不该在这场合出此怨言,奈何到此地后,郡府分户籍、田地,手段虽算温和,可不过才半月功夫,两族部曲自散去投官府者大半,两族只见其策之害而不见得利,族中少不得时有怨怼之言,恨高冲临死还要将两家绑到这里来,吕旷年轻,并没多少见识在,身在其中亦受影响。
吕旷声音并不算大,闹哄哄场中只身旁一二人能听见,只是其中却有位王旷在,听到他的话,这位老将顿时就拍案怒喝道:“小儿大胆!若非看苦蝤校尉面上,将军如何便会用你?敢如此讥我河南,以为吾等刀不利么?”
王旷在邓季麾下数年,相处下来,文官中独敬田畴,武将里重太史慈与苦蝤,他年纪虽大,当年任侠xìng子却半点也未变过,苦蝤身死很让他痛心一番,闻吕旷为苦蝤表亲,才另眼相待与他坐一处,此时听到这般言语,焉能不怒?喝骂过后,伸手拔出腰中环刀,挥刀就往吕旷头上劈去。
王旷乃是刀盾卒,所以随身带刀,吕旷来参加婚宴,腰间却只配了君子剑,身旁老头一言不合便拔刀相向,让他大吃一惊,好在其身子灵敏,来不及拔剑,忙举剑鞘迎上去抵住。
定下“勇卒七德”之后,卒兵们虽时还私斗吃军棍,却甚少有敢对自家人动器械者,斗殴亦从未涉及到百人将之上来,见两人无端在酒宴上动手,周边人等顿都吃了一惊,纷纷上前扑止。
邓季过来时,两人早已被旁者拉扯开,少不得问明曲折,却是王旷先拔刀动手,乃是因吕旷出言辱击河南、苦蝤。
邓季本不yù追究王旷之罪,奈何韩齐自统领监察之后,整个人变得冷冰冰的,最是铁面无私,不讲半点情面,有他在场别想姑息,王旷怒视一会吕旷,自出mén领十军棍才了事。
王旷出mén后,邓季才对吕旷道:“足下见不惯我等,亦无需出任军候,将卒兵jiao出自归家去便是,依苦蝤遗言,你吕高二族不离河南,便无人会来为难!”
一句话便说得吕旷不自在起来,这些因苦蝤而得统带的兵士实属jīng锐,比之前袁本初处的部众不知要好过多少,正是为将者最爱,自己身为降将能得统带,只不过因别不过外兄之故,他之所以有怨言,却是相信rì后邓季会寻由头夺去这部人马。
其等若是苦蝤私兵,邓季说了自然不算,可吕旷也试探得明白,麾下这些将士暂听命于己只是因将令的缘故,自家要他们生死与随却是不能。
见吕旷默然不语,邓季也不再多说,若硬将其所领卒兵剥夺,便真是伤了苦蝤面皮,只得转劝一干武将道:“此人初来,便有言语冒犯处,诸位还请看顾苦蝤之面,亦姑且忍之!”
诸将皆称喏,邓季转了话锋,吕旷便也忍声吞气不再提起,此后便收敛了许多,只是王旷已与他起仇,一时不能调节,两人又都在虎牙军中,田丰恐rì后出祸,让邓季索xìng调开一人。
苦蝤死后,虎牙军只由邓季暂领,加上吕旷却已有五位军候,也怕车黍压不住这大族小子,只得调动王旷,最后,将田麻子与王旷对调了事。
这是后话不题,谢允婚宴过后,邓季便带齐诸将,亲领chou调来的两军一万卒兵,请田丰随军,赶往平yīn县外去迎敌郭援。
过了两rì,袁绍亲征太行的战果亦传到郭援军中,于毒等自持熟悉太行群山,便敌不过也可避让开大军,不料那陶升得了袁绍家眷,并非独吞,却是保护起来,以此为进身之阶,直去投奔袁绍,待到袁绍处得封赏后,早将太行中黑山进出道路供给官兵,其等避让时,袁绍军伏兵大出,断去归路,将于毒、刘石、青牛角、于羝根并张燕派来援助之郭大贤、左髭丈八等尽数斩杀,袁绍一时扬眉吐气,太行中则大恐怖!
河南军的真实战力总要jiao手过才能知晓,于毒等跳梁之辈这般容易便被斩杀,河对岸郭援不由连其等同类的邓季也看轻了些,自持有数万大军,便令军士造筏,准备一举强渡攻杀。
郭援自骄,吕布、张杨却不yù陪他送死,劝过两次无果,只将兵马阵列在后,又造了许多木筏,便是四万大军也够用,见其等如此懦弱,郭援不由在腹中暗嘲,也不理会他等,自顾渡河去求战。
郭援固然看不上贼寇出身的河南军,有田丰在,邓季却也不将他这般无名之辈放在眼中,为报车黍前次之仇,yù等吕布渡河再一举出兵歼灭,并未趁其等半渡而击之。
身为大将,郭援为人刚愎,却也是有几分真本事的,为防渡河时被击,先期渡河之军分三段过河,待无异状再合兵一起结阵,以待后来者。
郭援人马俱都过河,列阵毕,吕布麾旗尚迟迟不见,邓季无奈,只得让车黍、徐晃、宋宪、郭石、吕旷等轮番冲阵,并州兵虽是背水一战,却敌不过这许多jīng锐之骑左右冲突,不过数轮冲锋,其等已是大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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