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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北极光不停向高高的鳍尖汇聚,一颗越发明亮的光斑很快形成。不等众人反应,一道炽白的光线猛地激射而出,刺破黑幕,笔直的投向了远方。
“跟上”雷克萨双眼暴亮,正如奎所说,原来玄机就藏在冰道前方
沿着穿越头顶的那束光,雷克萨和奎一前一后,全力奔驰。可随着天空飞快放亮,耀眼的北极光也逐渐消失。
“奎,快看”穿过浓稠的寒雾,一座通体洁白的冰山正悄然耸立在前方狄米娜前后看了看,很快就确认,天幕下那座螺旋的冰山就是光束为他们指引的目标
“奎,那就是黎明女神的冰晶神庙。”
“嗯。”所见很快与记忆重叠,奎轻轻点了点头,“狄米娜,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要离开我的视线,好么?”
“好的,奎。”微微一愣,狄米娜旋即柔柔的点了点头。
领头的雷克萨也发现了目标,迅速调整步伐,戒备着奔向冰山。耸立在天幕的冰山渐渐放大,不知过了多久,雷克萨忽然停下了脚步。
奎紧跟着降速,抵达了他的身旁。
“奎,这里很奇怪。”环视着寂静的冰封洋面,雷克萨轻声道:“我们跑了这么久,还是直线穿越,却一头魔兽都没看见。”
奎点了点头,“按照以往的经验,我们想必已经抵达了高等掠食者的领地。”
“没错。”雷克萨笑着点了点头,“所以,这里是那头北海巨妖克拉肯的领地。”
对野蛮人来说,这是很合力的推断。见奎点头,雷克萨又蹲下摸了摸厚厚的深蓝色冰盖,喃喃道:“这里的冰层已有千呎,什么样的巨妖能突破厚厚的冰盖,在黎明女神的神庙前现身。”
奎笑了笑,“显然,它的爪子一定很长。”
“走吧。”雷克萨缓缓站起,“奎,记住,我们只要它的一颗獠牙。”
“好的,雷克萨。”奎轻轻托了托背上美人下滑的臀丘,跟着他走向了冰山。夜迷女妖选择这段记忆,作为和奎最后的决战场,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这里是三人组最终瓦解的地方。
奎不但失去了一直保护着他的雷克萨,而且还丧失了抵达这里后的全部记忆。等头部受到重创的他醒过来,只看见将他紧紧拥在怀中,拼了命的呼唤着他的狄米娜,和满眼的断壁残桓。
除了无尽的悲伤和眼泪,这次改变了所有人命运的旅程,留给奎的最深记忆,就是狄米娜下身多出的那圈,赤红的海龙纹身。
奎先前问过女妖,为什么她入侵自己的意识海,收刮记忆,而他的龙魂一点都不反抗。现在,他有些明白女妖给出的解释了。
正如女妖所说,重拾这段被刻意遗忘的记忆,是奎自己都无法拒绝的巨大诱惑。他很想知道,狄米娜闭口不谈的这次三人最后的旅程,究竟发生了什么。
而女妖正是想借助被他刻意遗忘的记忆,来击倒他。
据说,人类在遇到巨大刺激,人格濒临崩溃时,出于保护,意识会自动断电。甚至醒来后,会刻意遗忘掉与之相关的片段。
所以,轻者选择性失忆,重者就像日冕长老那样,人格分裂,完全不知道还有另外一个自我的存在。
奎很想知道,自己是前者还是后者。
高级别的魔鬼,从来都是摧残灵魂,多过摧毁肉体。无论是终结了暗黑破坏神的黑暗游荡者,还是终结了巴尔的塔?拉夏,都被如此的摧残过。
而这些进化了的蝴蝶妖,显然也深谙此道。
“当你有足够的能力,摧毁你的敌人时,有没有问过自己,你还能击败你‘自己’么?”
脑海中不停回响着女妖不需要答案的疑问,奎紧跟着雷克萨的步伐,踏上了通往山巅神庙的冰晶阶梯。
“奎,怎么了?”感觉到男人心情的沉重,脱离了原有的轨迹,由女妖的脑域幻境真实演绎出的狄米娜,不禁柔声问道。
“没有。”奎猛然从沉思中脱出,“狄米娜,你觉得我们会成功么?”
“会。”狄米娜似乎一点都不担心,见奎沉默不语,欧若拉的神选者悄悄在他耳边说道:“我们临来时,奶奶从先祖那里获得了预言。”
“怎么说?”奎急忙问道。
“极光穿透雾霭苍穹,龙魂在轮回中觉醒。”狄米娜轻声说出。
奎凝重的点了点头,“所以先有极光……跟着是轮回……”
“嗯。”狄米娜轻声道:“极光是由我开启的部分。”
奎忽然问道:“雷克萨知道么?”
狄米娜点了点头,“知道。奶奶第一时间就告诉了他。”
奎长长叹了口气,“轮回……”
听见奎的叹息,狄米娜旋即说道:“奎,你也不清楚什么是轮回,对不对?其实我也不清楚,临来时我问过奶奶,可惜她没有告诉我答案。只说了句,我来了就会知道。”已经和奎再不分彼此的女人,又悄声说道:“奎,我还问过雷克萨,他虽然像奶奶一样,什么都没有说,但我似乎感觉到,他可能知道答案。”
奎猛然定身,下意识的仰望着不停攀登的野蛮人勇者,许久,才略显嘶哑的开口道:“狄米娜,你确定么?”
“确定什么?”女人急忙追问。
“雷克萨,知道轮回的意义。”奎不由攥紧了双拳。
沉默许久,狄米娜轻声答道:“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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