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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万历四十六年努尔哈赤借口“七大恨”叛明至今已三十六年了;自崇祯十七年清军入关时至今日也有足足十年的光景了。明军越打越少明王朝越打越小而满清从一个男丁不足十万总人口不过数十万的野蛮人部落一步步的走下来现在反而比明廷控制的区域还要广阔人口还要多了。
这些很多都是他们从小到大所见的尤其是为首的林时望他正是万历四十六年生人身为宗室对于很多事情在王府里远比寻常人了解得清楚。可到底为什么会这样他却依旧没有一个完整的概念。
此时此刻陶潜一字一句的将整篇文章背诵下来众人亦是默默的听着不发一言甚至这一室之内除了陶潜抑扬顿挫的背诵外再也容不下旁的东西了。
片刻之后陶潜已然将全文背诵完毕可是过去了太久的时间这易堂九子都只是坐在那里目瞪口呆好像被定住了似的。
事实上对于陈凯的看法他们一时间也不能完全理解更不可能尽数相信。但是相比那些将一切黑锅丢在别人身上的家伙陈凯的看法更加客观众人思虑了良久为首的林时望才出言向陶潜问道:“不满岳形我等所知浅薄一时间难以领会。但我想来能够写下这篇文章能够让岳形甘冒奇险来将文章传与我等之人必非寻常人。可否将其人名讳告知我等?”
林时望所言亦是众人的殷切期盼。眼见于此陶潜稍作犹豫随后便爆出了陈凯的名讳来哪知道竟当即吓了众人一跳。
“可是义救广州、两败靖南藩的陈凯陈抚军?”
“不只是如此去岁陈抚军已经收复了琼州府更是率领舟师抵近到广州城下炮击广州城尚可喜那狗汉奸连个屁都不敢放一个。如此人物才是当今天下第一流才干的文官我辈读书人理应学习、效仿的楷模!”
………………
在宁都盘桓数日日日与这九人畅谈说得口干舌燥。说起来陶潜还好那九人白天要听陶潜讲述晚上几个人还凑在一起互相讨论一个个的熬成了花熊却依旧不自知直到数日后陶潜按照陈凯的办法完成了第一轮次的洗脑工作后他才启程返回瑞金老家。
“陈抚军当年去江西襄助揭制军去浙江营救王主事的时候也曾剃了头发在鞑子面前规规矩矩的。可是一旦时机成熟那便是断然一击根据国姓爷的情报时至今日杭州城里依旧流传着那张救王江者陈近南的传奇。”
陶潜没有直接拉他们入会只说要他们各自回家在鞑子的地面上做上半年的良善士绅再到瑞金听他的讲课。原因嘛他只说陈凯认为身在虏廷占领区没有保全自身能力的人是无法做成大事的所以给他们的第一项任务就是在清廷地方官吏面前掩饰自身的属性这才有以后可言。
“岳形请放心陈抚军天下奇才我等心向往之。这点儿事情绝不会出了纰漏。”
踏上了回乡的路陶潜回想着这几日的经历回想起他与易堂九子所说过的那些话心里面已经不似有他在瑞金县老家发展第一个新会员——他开蒙时的一个好友的那般紧张了。待他回到了瑞金县正碰上那好友前来拜会听他已然开始发展宁都县的易堂九子后者倒是显得有些担忧。
“岳形他们九人多是宁都人平日里相交莫逆。咱们在瑞金县只有四个会员这日后会不会出现本末倒置的局面?”
好友有所担心陶潜仔细想了想却也并非空穴来风。只不过回想起陈凯的《论持久战》一文回想起上一次邝露代为传达的一些天地会的精神当即便斩钉截铁的对好友说道:“现在这个局面了管不了外人起码咱们天地会自己内部是不能沉迷于互斗的。就像总舵主说的——团结就是力量。更何况瑞金县也不仅仅只有咱们四人不是还有互助会吗?”
………………
“辛大哥上次租用耕牛欠的草料就剩下你家了。”
“已经准备好了忙完这些活儿我就过去。对了楚四的锄头我已经修好了叫他明日来寻我。”
“好的。”
“你二人还在磨蹭什么邹老爷要开会了速去。”
“我这就过去。”
“等我喊婆娘过来收拾东西马上就到。”
片刻之后几个汉子已经来到了一处院子。这里是江西吉安府吉水县一个互助会的院落用来开会和存放物资的。
这种组织其实也不奇怪。天下各处有的是以宗族纽带建立起的乡民互助组织也有以宗教和乡党作为纽带的。而这则是以所谓的互助会的会籍作为替代。
为首的本地举人邹楠在去年冬天创立了本地的互助会定乡约平日里互帮互助除耕耘个人私田外会社还有公田挂靠在邹楠的名下用以避税出产除了少量作为补偿给予邹楠外其他的则作为会员的分红和会社义仓的储备粮存在。
这样的组织使得靠天吃饭的农民得到了一定的集体保障同时还可以规避部分地方官府的盘剥。但是对于那些不守规矩的奸猾则是开除出会决无姑息。是故本乡百姓趋之若鹜对于互助会的事情也比较上心。
邹楠今日开会说的便是昨天一支清军过境抢了村头王鳏夫的那只用来下崽的母羊。此人也是本会的会员平日里羊粪什么的也没少分给过大伙儿会员们对于清军也颇为忌惮总有些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情愫在。
“向那些绿营兵讨要以吾之见是不可能做得到的。他们不会承认县尊也不会多嘴到最后就是一个不了了之。”
“哎。”
说起来江西巡抚蔡士英是锦州降将关宁军的一员汉军正白旗人不过此人却是个读书识字的入清以来做的也多是御史之类的文官哪怕是出征也基本上都是负责管炮队的技术军官。如此人物一旦到了江西这片屡遭屠戮的残破所在恢复生产是必不可少的甚至清廷任用其人巡抚江西更有此目的在。
可即便是江西现今的政策是恢复生产可也没办法杜绝甚至是没办法管束那些从明季就欺压百姓惯了的丘八们。邹楠所言他们自然明白可也正是因为太清楚了这样的情状反倒是只能在这里唉声叹气。最起码难道他们还能去以卵击石不成?
众人如斯一个人蹲在门口儿那姓王的会员更是几乎哭出声来。他家原本住在南昌也是有田有屋的自耕农哪知道清军镇压金声桓反正在南昌周遭大肆劫掠、屠杀百姓若非他那一日去邻村以物易物只怕也一如他一家人那般老幼尽死男女被掠贩卖。
八旗军在南昌围城对于城外抓来的妇女是日夜奸淫破城后更是论斤发卖各处。他刚过门的媳妇是不知生死的但生存几率渺茫知道的人都觉着是有死无生了。
他是在那时被难民裹挟着南逃至此的起初给人打短工后来他帮了主家一个忙主家还人情且看他老实赊了他只羊约好前三只羊羔用来还账羊便与他。自此一边打着短工一边养着羊日子也稍稍好了些。前段时间通过互助会的联系与邻村的一只公羊配了种只等着下崽呢结果出去牧羊时却被路过的清军抢了若非是他当时跑得快只怕是连命也要丢了。
再度重归赤贫想要把日子过得越来越好的希望也随之破灭。更要命的是现在莫说是用羊羔还账了连母羊都没了原本的主家非找他麻烦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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