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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老爷您倒是给个话啊大伙儿都还指着您为咱们做主呢。”
“我知道。”
重新睁开眼睛陶潜的鼻子里喷出了两股子浊气。奈何此间他也只能是这样了什么快意恩仇的事情也做不得:“还是按照夏税时的规矩咱们互助会的要互帮互助完成了收割的要帮助其他家各家各户的男女老少都要动起来。尤其是针对那些家里男丁被拉去做夫子或是服徭役的没有看着一家子妇孺慢慢腾腾的收割的道理!”
互助会在瑞金已经有三年多的历史了开始时会员多是想要在税赋徭役上寻求些陶潜的庇护。但是渐渐的互助会管的事情越来越多会员们互相帮忙各展所长即便是有个正当理由的手头吃紧互助会也会从公田的粮食储备中以低息借贷一些以免沦为高利贷刀下的羔羊。
会员增加的同时如陶潜一般组织互助会的士绅在瑞金地界也越来越多了起来甚至在南赣地区乃至是整个江西都成为了一种风尚。
这些士绅利用他们身上的功名与地方官讨价还价比如农闲时互助会组织本乡本土的百姓修缮水利、修路建桥在算作地方官政绩的同时也都顺带着算是服了徭役——互助会那等累了就可以休息休息好了就继续干的工作方式比之背后有小吏警惕的眼睛注视有衙役、帮闲们的鞭子催逼可是要轻松太多。
政绩当然是地方官所需要的。不过做出妥协却也并非只是为了这些而已。地方士林的称颂是一回事互助会的存在使得入会百姓有了基层的靠山破产率大幅下降的同时人口、粮食生产以及税赋徭役方面对于官府至关重要的东西也都得到了有效的保证。双方各取所需平日里官吏们视组织互助会的士绅便为地方贤达而士绅们则奉承本县的父母为包拯、海瑞在世。
此间陶潜把互助会的事情吩咐了下去乡老和那几个活跃分子就立刻做出了回应。说来他们其实也是份外着急的尤其是昨天天阴了大半日谷子不好晒更要害怕一场暴雨下来没来得及割的稻子会烂在地里。虽说他们自家大多是已经做得七七八八了可这互助会并不仅仅是他们几个的若是其他会员撑不下去逃荒了日后到他们服徭役或是拉夫子的时候也不会有人再能帮到他们家里的妻儿老小那可就剩下死路一条了。
几个人赶回各自的村子把互助会的命令传达下去各家各户为了日后能够得到其他人的帮助也连忙调整了自家的劳动力分配纷纷投入到了抢收的工作之中。
还有其他的百姓想要加入互助会这样的事情在最近的一年里实在是不胜枚举。而此间陶潜也是顾不上继续发展会员的事情了他已经与本县的其他一些组织了互助会的士绅们约好要一起到县衙去找本县的知县大老爷说项。哪怕是未必能够把本县需要帮助汀州府那里承担的压力降下来但也要尽可能的确保互助会的会员们能够稍稍喘上口气才是。
乘着马车陶潜便连忙入了县城。约定的是明天他提前一日赶来则是要先去拜会他那岳父老泰山的。
入了府大舅哥对他比之上一次又亲切了几分。原因无他去年的乡试他是中了举的虽说名次不好今年的会试也没有上京但功名上已经大有不同了。这一点哪怕是亲戚也不能免俗的。
“又是为那互助会的事情进城来找县尊的?”
入了内宅的书房岳父正坐在上首抽着烟袋。明清时民间烟民甚众医学上也普遍性认为吸食烟草可以祛除体内湿气有益于健康。所以不光是成年人和老人就连孩童也不乏有叼着个烟袋锅子的。
岳父抽的是从潮州那里种植的潮烟承平时还好潮烟远销各地自然也少不了赣州。倒是现在这东西却是个紧俏货清廷的官府在关卡查得很严是唯恐有明军细作与地方抗清势力勾结能够拿到手的基本上都是走私过来的价格也比从前贵上许多。
岳父这辈子就好这一口儿他的那个大舅哥自然是要尽孝心的。陶潜走到近前岳父这一袋烟刚刚点上平日里见得这个姑爷总是喜笑颜开的尤其是陶潜刚刚中举的时候。但是最近这两次见面却免不了冷冰冰的这翁婿二人都知道是了为什么也就心照不宣了。
“回岳父大人的话乡邻苦苦哀求小婿便只得厚着脸皮来求县尊了。”
同样都是举人的功名但是面对岳父陶潜也没有丝毫失礼的地方。低眉顺眼的说过了这话倒是他那岳父却把烟袋锅子放在了桌上随手挥退了伺候的书童当书房内只剩下了他们翁婿二人之后便语重心长的说道:“贤婿能够维护乡里这是对的但却要分得清楚轻重缓急才是。”
“岳父大人教训的是小婿平日里在家都是苦读诗书的。这不是近来秋收事关乡邻福祉才不得不跑上一趟的。”
去年乡试中举陶潜名次较低自称是学问不济得中侥幸所以就不去参加今年的会试了。这一番话说下来也真的没有去参加会试。赣州士林对于这份“自知之明”倒是颇为称颂起初陶潜的岳父也只是劝了一句中不了去长长见识也好但知道话说出去不能反口就也没有再劝。
然而入夏时陶潜进城拜见提及这乙未科会试的事情无意间提到了陶潜在乡试时的一道考题的答案这道考题相关的知识点他们翁婿早前探讨过他的岳父分明记得陶潜当时的回答很好但是考试时却写得差上许多。陶潜对其解释为科场紧张所以忘了但是看在他的眼里却分明是另一回事。
“知道用功自是最好的三年的时间想来也是足够的了。”
岳父话里有话陶潜自然听得明白。说起来他的岳父自然是希望他能够考上进士为官一方这对于妻族而言也是不小的裨益。甚至当初他的岳父舍得把宝贝女儿许给他也是看中了他曾有中了隆武朝乡试的过往。
但是陶潜这一次好像并不是太想做官的样子这让他一度很是不解。上一次翁婿二人见面岳父就曾暗示过陶潜该放下的就要放下尤其是隆武帝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了君臣的情分早就是过眼烟云了。既然现在都已经参加了清廷的科举考试那么出仕为官自然也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应了岳父的暗示翁婿二人闲谈了良久说得也大多是科考和南赣官场上的事情。对于近在咫尺的福建和广东的大变他们却显得是讳莫如深。陶潜很清楚他的岳父是见多了清军的凶残暴虐根本不相信明军真的能够翻了天的。而他也不想多说些什么翁婿二人就这么一直聊到了吃过了晚饭才算是告一段落。
知会了明日与友人相约的事情陶潜便自行去了客房。背后是正堂里的灯火通明拐入院门的瞬间稍显昏暗的回廊仿佛将陶潜的世界都降了几度下去。回眸远眺然而陶潜的目光中却并没有半分流连旋即转过头去潜入了那条幽深的小径。
“岳父大人您根本不明白我们在做的到底是何等伟大的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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