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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祁玉在莫愁湖畔的钓鱼是极为成功的每次都能钓到大鱼。
仁和夏氏和横林费氏之间的矛盾并不是很复杂。
夏氏和费氏都是两浙海商之中的佼佼者同行是冤家在费亦应一心科举的时候费氏遭到了夏氏的全面阻击直到费亦应弃儒从商之后夏氏就被费亦应吊起来打。
费亦应被徐承宗抛弃之后费氏内鬼在夏时正的挑唆下对费亦应的家主之位开始了全面攻击。
费亦应也算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在内外交困之下费亦应失去了家主之位。
费亦应这才入京赶考成为了大明进士。
“陛下臣有些困惑。”卢忠满是疑惑的说道:“夏时正为富不仁但是其名声赫赫名望颇高费亦应称不上救苦救难但也算是诚实守信可是他的名声在南衙可谓是稀烂。”
朱祁玉笑着对卢忠说道:“因为费亦应前面投献魏国公魏国公在南衙僭朝作乱的时候又投献朕这个皇帝啊。”
“费亦应在他们眼里就是个叛徒啊。”
“而现在费亦应干脆绕开了魏国公直接投献到了朕这边费亦应的名声能好才怪。”
“好人向来没有好报。”
夏时正具体如何为富不仁?
费亦应把费氏商行的所有的海船都进行了拆股认筹并且借着拆股认筹资金充足大肆投建造船厂。
在费亦应还没倒下的时候费氏拥有整个大明除了朝廷以外最多的船厂、最多的船匠、最大规模的桐园、以及十分完备的木料供应。
费氏在一定程度上走入了拆股认筹的正向循环。
费氏造船、拆股认筹募集资金、用资金营建更多的造船厂、完善产业链、造更多的船、拆股认筹募集更多的资金循环往复。
在某种意义上费亦应搞得这套有力的刺激了造船业的蓬勃发展让大量的手中有游资的百姓参与到了轰轰烈烈的海贸之中。
共同富裕谈不上但是费亦应带着大家发点小财却是真的他兑现自己的承诺在费亦应担任两浙商总的时候的确是做到了。
而且做的很好。
在吃人不吐骨头的海贸事上费亦应真的是个好人。
费亦应奉行的理念是:我吃了肉带着大量人喝几口汤盘子做的大了我就赚的更多。
仁和夏氏夏时正做生意可不是如此。
费亦应搞出了拆股认筹这种做法夏时正的买卖就一言难尽了。
就卢忠、杨翰的调查显示夏时正参与到了多股海盗的支持之中。
这些海盗盘踞在海上肆无忌惮动辄杀人越货抢劫船舶。
海盗的数量总是和海贸的规模成正比大明海贸越繁荣海盗的数量越多。
如果是在近海大明水师以及巡检司还有力量清剿可是离港之后大明水师和巡检司对这些海盗也是力不从心鞭长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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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夏时正和交趾黎朝的关系极为密切。
大明密州市舶司、松江市舶司、宁波市舶司和漳州市舶司蓬勃发展的时候夏时正开始布下了杀猪盘。
具体而言就是以交趾的岘港为噱头大肆鼓吹海外投资鼓吹交趾不用交税的会安市舶司吸引海商前往交趾岘港。
在黎朝、海盗等多股势力的共同作用下海商前往了岘港自然是有去无回。
费氏在费亦应的努力下攒下了偌大的家业费氏内鬼把费亦应攒下的家底都扔在了岘港。
市舶司赚钱吗?
赚钱!
可是一个市舶司的营建其配套产业足可以榨干一个小国了。
密州市舶司的响马、倭寇官道驿路的平整密州商圈的管理等等都是千头万绪的工作李宾言能在松江搞市舶司还是他在密州市舶司积累了无数的经验。
市舶司绝对不是一个小国可以玩得转的东西。
想要建好一个市舶司并且正常运行需要政策的倾斜需要计省核算账目、需要巡检司的安防、需要市舶司抽分、需要御史稽查、需要三百多个行业的数十万海贸从业者、需要数以万计的工坊提供货物。
总之一个市舶司的兴盛需要的是一个伟大的国家。
即使在大明市舶司制度也是在不断的探索之中。
可想而知夏时正制造岘港传说造了一个多大的坑。
投机本来就是比谁更蠢的游戏。
夏时正显然很聪明他坑了无数的蠢货包括没有费亦应的费氏在内。
即便如此夏时正在南衙也是大善人中的大善人名声好到离谱。
卢忠提出了问题朱祁玉给出了好人没有好报的答桉。
朱祁玉看着卢忠依旧是一脸茫然的模样才继续说道:“卢都督啊这还不明白吗?朕这么跟你说吧夏时正养了九家诗社集会为他摇旗呐喊名望这东西不都是这么吹出来的吗?”
铁铉铁骨铮铮差点在济南府用千斤闸干死了朱棣名声不显。
方孝孺逃跑未果还大肆宣扬搞井田制死后这么多年还有人为他翻桉。
“好了这么复杂的事儿就不要再想了。”朱祁玉甩出了鱼竿看着鱼漂继续钓鱼。
卢忠恍然大悟天下太大红尘事太过复杂他一个天子缇骑锦衣卫都督知道那么多的道理做什么?
他只要知道坚决拥护陛下决定便是。
卢忠派出了四名提刑千户配合杨翰的南镇抚司衙门开始对兴海帮、夏时正展开了收网行动。
而费亦应在兴安的传召之下再次面圣。
“臣翰林院文选郎费亦应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费亦应三拜五叩行了个大礼。
朱祁玉拉起了鱼竿很可惜这一次脱钩了。
于谦乐呵呵的拉起了鱼竿仅凭他自己还没拉动这水里一斤鱼十斤力几个缇骑帮忙之下一条二十多斤的鲢鳙被网兜抄了上来。
朱祁玉看着十分拘谨的费亦应说道:“免礼以后面圣无需如此大礼恭顺不恭顺不是看跪的姿势。”
“你现在是大明进士是翰林院文选郎是计省清吏大使不再是商贾身份了。”
费亦应现在钱不如过去那么多可地位和过去已经天差地别正经的进士出身不用如此谦恭。
费亦应这才站起来大声的说道:“臣恭领圣恩。”
朱祁玉拿出了水壶喝了口水看着水杯里面的枸杞陷入了沉思他又看了一眼冉思娘这小妮子他到了喝枸杞的岁数了吗!
“兴安跟费学士说一下夏时正的事儿。”朱祁玉挂好了鱼饵对着兴安说道。
兴安将前因后果娓娓道来。费亦应吓得嘴唇发白他愣愣的说道:“夏时正这是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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