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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清晰看见持刀的人，以杀将自己心中的欲念全部放纵出来！
持刀者冰冷的眼眸清晰落入伽耶法王眼中，仿佛在用冰冷如霜的眼神告诉他，就算自己身处苦难，却也无需他人来救！
“杀！”
“杀！”
“杀！”
冷肃的喊杀声充斥伽耶法王双耳，由轻变重，由缓变凝，一声又一声叠加在一起，像是要砸进他心底，砸进他灵魂深处似的！
“丁零零～”
冷肃的喊杀声铺天盖地的涌来，有那么一瞬，伽耶法王握不稳手中的九环锡杖，差点让他砸落手中。
锡杖上的九环叮当作响，如浩渺佛音，让他脑海中将要被遮掩的东西，重新浮了起来！
迷茫的眼眸转瞬变得坚定，面上再次恢复那副悲悯世人的宽和神情。
手中的九环锡杖再次被握紧，一如他从那些明妃枯骨之上踏过的坚定步子！
众生皆苦，众生皆需佛来拯救！
“丁零零！”
九环锡杖再一次发出响动，充斥耳边的喊杀声还是如云烟散去，持刀屠戮世人的画面，也随风消散。
就好像这世间的杀戮欲念，都被他所净化，所超度了一般。
世界重新变得清晰明朗，那容颜明媚的少女，也重新出现在他眼前。
还在金光寺中，还在皎月银辉下。
这看似漫长的经历，实则短暂无比。
但就在这短暂的弹指一挥间，两人似乎已经在另一个世界走了一遭！
伽耶法王没挡住那以杀止苦的欲念侵袭，唐宁也没能躲开万民朝圣的信仰碾压。
只觉眼前一花，自己已然融入画卷之中，融入那虔诚朝拜的万民之中！
虔诚的信仰威压充斥着周身，无处不在。
仿佛若万顷山岳落在身上，逼迫她低下头，弯下腰，如他人一般五体投地，向佛跪拜，祈求他的度化！
但想要唐宁低头，那是何等困难。
佛？
呵！
望着矗立在前方的百丈大佛，唐宁回应他悲悯世人眼眸的，是一声冷笑。
无论万民信仰的威压有多虔诚，多霸道，身处其中的她始终背脊笔挺，岿然不动！
众生皆苦又如何？
我可自救，何须你来渡化！
持刀的手的一动，身体一震，浑厚的灵气便从她周身涌出。
如蓝到深邃的巨浪，朝天而起，像那百丈金佛翻飞掀去！
“轰！”
一吸！
只一个呼吸！
那百丈金佛便被这翻天巨浪推倒在地，变成无数碎片！
“当！”
九环锡杖与凶器长刀相撞，一触即分。
两人再次四目相对，眉眼中的神色，却与方才截然不同！
伽耶法王面上还是悲悯世人的神情，但眸光闪烁的眼眸中，杀意已然酝酿到了极致。
此时此刻的他，像极了寺庙殿宇之中供奉的佛像。
看着无比怜爱世人，实际……
实际却比谁都残忍！
佛渡世人，是因为他爱世人吗？
不！
他爱的，不过是世人的供奉信仰！
“丁零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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