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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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厅，众人三杯茶水已是过肚，宋仁贮开口道：“这时间也不早了，早早歇了吧，就不打扰了，徐家主，你还是快些与剑心送些吃的吧，小家伙估计要被饿坏了。我们就先告退了。”

说完起身拍了拍衣袖，带着众弟子回房歇息了。

徐方自是也起身相送，待宋仁贮走后，便吩咐下人打扫房间，自己亲自去了厨房。

再说这宋仁贮回到房间过后，见床边自己的虹光宝剑在不停地发出发出赤芒，且有不断地微鸣。

当即道：“老伙计，你这是作何？怨我不带你去吃酒？这你可怪不得我，哪有吃酒还带着宝剑的？”

说完提起宝剑走出房门，屋外舞起了剑，月色如霜，像是想照进人的骨子里，地面上宋仁贮脚踏七斗，让人感觉他步步生莲，手中宝剑赤芒大盛直照的那轮皎月黯然失色，剑刃与空气似割声不绝于耳，且声声都是那么铿锵有力，但细听又觉像是潺潺流水古朴安静。

一套剑招作罢，宋仁贮长呼一口浊气，像是累了，而手中的宝剑却红芒不减，像是在向谁宣战，又像是在炫耀这什么。好一会儿，红芒才渐渐隐退。

而此时剑心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只见他从旁的长廊跑过，连一旁的宋仁贮都未看见。

宋仁贮有心想叫住他，奈何这小家伙跑的实在太快，一溜烟的，就跑过了长廊，也只好作罢了。

微微叹了口气，便提剑回房了。

徐方此时端着一碗面条，来到了剑心的房间门前，刚要敲门，却又止住了手，在门外道:“心儿，你可在屋内？”

自然是没有得到回应，过了一会儿徐方又道：“爹知道你怨爹不让你去龙渊学剑，爹知道你有伟大的报复。但是心儿你可曾想，我们徐家世代单传，且都以逐渐为生，你若去龙渊学了剑，那我铸剑徐家的传承又该如何？倘若这传承断在你爹这里，爹如何去见我们徐家的列祖列宗？”

“即使是抛开这一层不讲，那你可曾想过，爹就你这一个儿子，你若是去龙渊学剑，注定是整日刀光剑影，弄不好就是血流成河，你若有什么闪失，爹是该如何？我们平凡家的生活自是有平凡家的好处，你是羡慕那些剑仙，你可曾知道这剑仙背后的故事？你向往龙渊，又何曾知道，龙渊因为一把剑几经波折，甚至差点导致灭门。”

“剑心啊，这剑仙是那么好做的吗？爹也不求你这一生闻达于世，也不希望你能在铸剑方面有什么惊天伟业，爹只求你这一生平平安安，潇潇洒洒。做人做到问心无愧，做事要做到严谨无私。这便够了。”

“打打杀杀，只为一剑仙之名，何其的不值！功名利禄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又何必执着。不如花前月下，与朋友亲人饮酒作乐，了却此生。”这徐方最后一段话像是对剑心说的，也像是对自己说的。

好一会儿，徐方又想说什么，却见剑心从一旁慌慌张张的跑过来，且这小子一头撞到了徐方，这才停下。

那碗面差点被撞翻，徐方当即一手端碗，另一手一把抓住剑心，道：“心儿！你怎么不在房里？从哪回来的，这般慌慌张张！”

剑心闻声，涣散的双瞳这才恢复清明，见到徐方后，有些意外，怕怕的喊了声：“爹爹！”

不等剑心回答，徐方又道：“爹给你煮了碗面，现在有些凉了，要不爹爹去重新帮你热热？”

剑心虽见徐方有些害怕，但此时却紧紧抓住父亲的臂膀，道：“不用了，不用了。凉了也是可以吃的。”

徐方点了点头，扶着剑心进了房间。

点着蜡烛后，剑心立刻开口道：“爹，今晚能不能陪我睡，我有些害怕。”

徐方笑道：“这都多大了，还让大人陪着睡！说出去也不怕月儿他们笑话你。”不过看着剑心略带乞求的眼神，略微思考了一会儿，道，“行吧，今晚爹就睡这了。”

剑心一听，高兴地呼噜呼噜的吃着面。

徐方看了一眼，道：“我去打些洗漱的水。”

剑心一听当即放下筷子，道：“爹，我和你一起去！”

这下徐方就有些诧异了，忙问：“今天你是怎么了，怎么一会儿也离不开人了。”

剑心刚想说自己在祠堂…立刻转念一想，万一被爹爹知道了，那自己肯定完蛋了，所以就编造道：“今天小胖他们扮鬼吓我，我有些怕。”

徐方一听笑道：“胡闹，鬼哪会这么轻易出现，别瞎想了，你想来就快把面吃完吧。”

剑心点了点头，暗道：这鬼还真是轻易就出现了…

随便呼噜呼噜，这面条两口就扒完了。急忙跟着徐方的脚步走向后院的水井。

夜深，人静。

一些乌云遮挡住了部分月光，月辉有些朦胧感，水井旁剑心剑心拿着毛巾擦拭着自己的脸颊，徐方在一旁打水。

半响，剑心终是没忍住开口道：“爹，祠堂那边那间你不让进的屋子里有什么啊？”

“嘭”一声，是吊桶打在了水面上的声音，徐方猛地回头道：“你去了那间房子里？！”他的表情有些狰狞。

剑心见爹爹这幅模样，非常害怕，弱弱道：“没…没有啊，我只是好奇，这房子怎么了，爹你就不让进了。”

徐方有些狐疑，但僵持一会，还是选择相信剑心，道：“你真没去那间房子里？”

剑心心想，自己只在外面看了看，确实未进，于是笃定的点了点头道：“恩，没进。”

徐方得到剑心的回答，这才放心下来，道：“没进就好！永远不要进去！”说完又开始打水了。

剑心见父亲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更是好奇那房子里的到底是什么了，但想起那只与自己对视的眼睛，浑身又起层鸡皮疙瘩，打消了再去那里看看的念头。

父子二人洗完脸，便回房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