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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完火车坐大巴。大巴完了是面包车。
土娃老家偏僻的可以,面包车将他拉到村口,秦昆都以为村子着火了。
“老乡,这是干什么呢?”
浓烟滚滚,秦昆漫步田间小路,晚上7点不到,天已经全部黑了,不远处灯光点点,可浓烟笼罩下,别说村里的灯了,尼玛3米开外人畜不分啊。
“烧秸秆呢!”
秦昆缩着头,烧秸秆?
“咳咳,是不是有些污染环境啊?”
“那你说咋办?”老乡怼了秦昆一句,秦昆被噎的不清。
他也不懂风土人情,一方水土一方活法,看起来这里从古至今都是如此。
浓烟随风而飘,道路一会清晰一会模糊,秦昆好不容易猫出浓烟来到村里,脸上全是黑灰,身上也是掸不掉的飞灰味。
“东韩村,103户……”
秦昆看着面前一个土墙院子,墙上已经被雨水冲出豁口,堆着枣刺和花椒木防盗。
那扇破门感觉轻轻用力就得倒下,秦昆拍打了几声,无人理会。
隔壁的大婶出门,好奇打量着秦昆。
“找老韩的?”
“对,我是韩垚的朋友。”
“谁?”
“土娃!”
“嗷土娃子的朋友啊,他爹去老大家里了,南头呢。”
大婶热情给秦昆带路。
老大家,就是韩垚的哥哥韩淼家,这里可能从古至今干旱怕了,老韩给大儿子起了个韩淼的名字,倒是有些风调雨顺、润泽土地的期盼在里面。
韩淼家比起老韩家气派的多,大婶一路来到门口,给秦昆道:“土娃子有出息了,听说在南方打工挣了钱,全寄给他爹了,他爹舍不得花,这些年给老大盖了院子,你瞅瞅,多漂亮啊!只是听说老大家这几天闹了怪事,老韩也不说发生了啥……闷闷不乐的。”
说着,大婶推开院门:“老韩,土娃子朋友来了,快出来!”
老韩也是一张圆脸,此刻愁眉不展。旁边的村妇也是兴致寥寥,安慰着一个小媳妇。
“爹,娘,你说这到底是咋回事嘛……这到底咋回事嘛……”
被儿媳聒噪的烦了,老韩也一筹莫展,忽然听见有人叫喊,他披着外套走了出去。
“他婶,咋了?谁来了?”
门口微弱的灯光下,秦昆打量着老韩,温和一笑:“韩伯,我是秦昆。土娃朋友。”
手里拎的是桑榆城买的水果和酸奶,老韩局促道:“快进来,提啥东西呢……”
院子里,带路的大婶走了,只剩下秦昆几人。
在知道秦昆和韩垚的交情后,这一家对秦昆就热情了起来,老二的朋友,可是城里的本事人啊,老二在临江打工去了,不到几年给他哥盖了房,村里都羡慕有出息了,老韩也不会说什么场面话,看着秦昆衣着得体,定然不是一般人,给秦昆倒了盆热水:“快洗洗脸吧,土娃子这些年离乡,多亏你们照顾了。”
用热水擦去灰尘,秦昆舒爽了不少,鼻腔里都是黑灰,这特么的可是从没遭过的罪。
秦昆一身轻松地坐在院子里,韩垚母亲道:“来窑里坐吧,夜了,窑里暖和。”
窑洞,煤炉,热炕。
秦昆一进来就被邀到炕上坐着,脱鞋上炕,还有些受宠若惊。
屁股底下热乎乎的,窑洞里还贴着好多奖状,挂着不少相片,一个昏暗的灯泡垂下。
“这都是老大和老二上学的奖状。”
老韩嘿嘿笑着,忽然有些落寞:“你说老大命咋那么苦啊……”
韩垚母亲剥开橘子,对秦昆道:“小秦是吧?土娃子电话里提过你好多次。说你在临江帮他不少忙,媳妇都是你给说的,你可是咱老韩家的恩人呐。他最近还好吧?往常都是他和他哥电话联系,他哥那事一出,俺俩也好久没跟土娃子通过电话了……”
“伯,婶子,这次我来就是看看能帮上什么忙的。韩淼到底咋了?韩垚也给我说不清,你们总得给我说清楚吧。”
“芬儿,去看看娃睡了没。”
另一边的小媳妇出院去了隔壁,老韩抱歉笑道:“这是老大的媳妇,村里的姑娘,老大的孩子这几天在芬儿妈那养着。老大的事说来也简单,但有些邪性……前些天土娃子的师父过来看了,都说不好办。”
“对了,宁不为呢?”
老韩眉头一挑:“你认识宁老板?”
秦昆点点头。
老韩道:“那太好了,宁老板和马神婆还没回来,在田边呢,我带你去。”
“马晓花也来了?”
老韩嘴角一抽,也韩垚母亲对视一眼。
这年轻人谁啊?
不是临江来的吗?
怎么还认识白事店的宁老板和桑榆的马神婆?
“算了韩伯,我自己去找他们,你们家的地是哪一片,给我指指!”
……
东韩村,韩淼的地里。
秸秆飞灰乱飘。
一个抽着旱烟的老头穿梭其中,听到耳畔鬼哭狼嚎,骂了句‘狗日的’。
他摸出一个孝带,旁边一个花衣老太太则开口道:“师兄,别冲动。阴阳壁是裂了,而且应该好些年了,但里面的家伙目前出不来。”
“我担心他们出来?笑话!我是担心韩淼。”
“担心也没用,算时间,他快出来了。”
花衣老太太正是北派钟家家主马晓花,旱烟老头则是宁不为了。
马晓花摇着小钟,每次叮铃一声,似乎就有很多黑雾散开,但也持续不了多久。
秸秆都快烧完了……
韩淼怎么还不出来……
忽然,大雾中出现一个身影。
三米的距离,二人看不起来者,以为是韩淼出来了,宁不为松了口气:“可算来了!”
但那人走进后,马晓花低声道:“师兄,不对,这人身上阴气阳气都没有!”
宁不为没等对方走进,一条孝带嗖地甩出,孝带如同匹练直缠对方额头。
“跪下!”
马晓花发现那人随手一挥,孝带被打落,表情也有些严肃,十根指头,夹着八个铜铃,同时晃动起来。
“冥冥天音震鬼神,北地神调乱魂针!”
八个铜铃,音节不一,如同细针刺入耳膜,一道接一道的音波,朝着来者袭去。
“爆!”
黑烟中,那人忽然张开双臂,左右手虚空一握,轰然的爆炸声出现。
爆气!
灵力波动震碎了袭来的音律细针,也震开了周身的黑烟。
一个身材笔直的年轻人站在田埂上,头发扎在脑后,身材匀称结实,那双眼睛带着睥睨的野性。
“喂,好不容易来一趟北地,你们也太热情了。我要去左大爷那告你们一状。”
调笑的声音传来,宁不为和马晓花看清了来者,警惕的表情变得惊喜。
“狗娃子?!”
秦昆调笑的表情瞬间垮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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