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大爷之苦+上架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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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狄秋跟着常大爷走出五局旧楼，直到坐上了飞往长春的晚班航线时，狄秋都还有着一丝莫名的激动。

身边这位平日里笑呵呵，待人和善的大叔形象的妖仙，当真显露出其身为当今玄门第一人的风范之时，那股俾睨天下的气势才是狄秋从小便崇拜的偶像所拥有的姿态。

一路无话，两人安然到达长春已经是深夜了。周峰依然很守势地出现在机场门口。

周峰的住所是一个小型公寓，平日就他自己住，也还很惬意。常大爷有时也会来看看这个徒弟，所以周峰一直也给他留有铺位。

“今夜就不用睡了，我有事要和你们说。”到家之后常大爷对狄秋道。“我已经让王毅通知了日本那边，明天一早你们就出发。”

狄秋也很乐意早早将日本的事情办完，好回家协助玄门的人将那几个恶鬼收拾掉，这些恶鬼早晚是个祸害，与其等其羽翼丰满，不如趁早将其扼杀。常大爷自然也是这样的想法，所以给玄门和五局都下达了指示，如今又提前了日本之行。

常大爷招呼狄秋和周峰一起围坐在客厅的桌子边，然后便从包里往外拿着东西。一小块黑呼呼的干肉块，三片龙鳞，一截弯弯的骨节。

前两个物件正是狄秋随同常大爷一起，这几日取得的龙肉和龙鳞。但是那截惨白色的骨节狄秋却是没有见过。骨节的尖端还有一截的弯钩一样的组织，这就很明显的表明了这个东西就是一个长爪动物的一根爪子。

“这是小马家传的宝物。”常大爷说道。

“青衣仙前辈？”狄秋问道。

常大爷点头，开始解说起来。马家世代修道，其祖上有位先人曾日日念《道德》，而马家当时的住所乃是依山而建，正巧就有一只困龙在山中修炼。直到有一天，那困龙托梦将自己的事情告知了马家那位先人，说是其化龙到了最后的阶段，希望能连续三日都有这道家经典的诵读之声。马家先人当即应允，连续三日不停歇的诵读道教典籍，终助那龙飞升。那龙本就是因为受到马家几代人颂典声相助其修炼，当日飞腾上天，在天空盘旋一十八圈，随后自断一指，送于马家，称凭此物可保马家后人辟邪驱魔。自此，马家世代出道门高人，被称为“驱魔龙族，马氏一家。”

“传至马振峰，已是第十三代，马家尚需此物传承五代人。”常大爷指着那龙指说道。

周峰开口问道：“是那龙盘旋十八圈的缘故？”

常大爷点头，说：“福泽十八代人，那龙也是知恩图报之辈。但是任何事物都有其限度，十八代已经是此龙力所能及的程度。”说完对着周峰点头。

周峰貌似听出了其师傅的言中含义，也是正色点了点头。

随后常大爷对着狄秋说：“此三者，有失败得很彻底的，有即将成功却因外力失败的，有成功化龙飞升的。正好形成了三个阶段，而此三个阶段的龙所留下的东西，我希望你能从中看出些端倪，来给我一些提点。”

狄秋皱眉，这个任务说实在的，却是难度极大。不说这三件东西的稀罕程度，就是其中蕴含的能量狄秋都无法确切感知出来，跟不要说透析其中的玄机了。

见狄秋只是盯着面前三个东西，没有说话，常大爷也不急，淡淡的说道：“我知道此事不易，以你现在修为怕是无能为力，不过能有丝毫发现也可，我时间尚还充裕。”

言下之意就是希望狄秋这一生，无论是花几年还是几十年来研究这些东西，常大爷也还等得起。

狄秋闻言，微笑说道：“晚辈一定尽力。但是晚辈有一事不解，希望前辈解答。”在得到常大爷的应允之后，狄秋问道：“不知那八岐之血是否和这三个物件有联系呢？”

常大爷哈哈一笑，点头赞道：“不错，很聪明！日本八岐大蛇乃是舍弃了这种功法的长虫，其修炼之道我也能推测一二，但是其中有些东西还是很不清晰。就比如说是他修炼如此多年，按理说寿元已尽，是凭什么能够继续存世，而且法力还能精进？

“我推测出了两种可能性。一是他因一直在海外修炼，根本不知化龙之道，才退而求其次选择或者发明了这种修炼本体的功法。二是他知道自己若是化龙多半会以失败告终，才被迫放弃选择逍遥人间，而在大限之期却有了一种打破桎梏的明悟，修成八首之身。”

“前辈的意思是若是此三个困龙留下的讯息不能给前辈化龙起到作用的话，前辈会通过研究八岐之血来走上八岐大蛇的道路吗？”狄秋惊讶道。

常大爷听到这样的一问之后，对狄秋的聪明更加赞赏，笑着点头道：“这是我需要这八岐之血的其中一个原因，因为这个目的是建立在我的推论正确的情况下的。若是我对八岐大蛇的推断有错误，那他的血想必和这几个东西也还有联系，这是另外一个原因。”常大爷边说边指着桌上三个东西说道。

“哦？”这下不仅狄秋不解，连周峰也是茫然。

常大爷不等两位年轻人询问便解释道：“之前说了，这三个东西是化龙的三个阶段，但是却缺了一个阶段。”

“什么阶段？”

“化龙初期的阶段，也可以说是自身达到必须化龙的界限之时的阶段。”常大爷笑着说道，“若是八岐大蛇并非超越了化龙初期的法力，而是其尚未达到呢？”

狄秋立刻便明白了常大爷的意思，说：“您的意思是这是传说中以讹传讹造成的效果？那八岐大蛇本没有达到化龙的时机，但是因为传说使其越来越强大吗？”

“不错！”常大爷说，“这就是我需要这血的原因，这样一来我就能明白他到底是达到了什么样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