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练笔之三 复仇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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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撕裂

我是一滴水。至少我和我的同类被这样称呼。

曾几何时，我已经忘却了自己在世界上存在了多少时光。仿佛我的生命是无数次的轮回。只是心境随着环境的改变而变化着。

那是令人兴奋的时刻，我只是记得自己从树叶上滑落。而后被一个毛茸茸的人类始祖捧起。

哦，我想起来了。在那遥远的时代，进化了的人们在旷野中战争，他们的鲜血融入了我的身体。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黑暗，等到重见天日的时候，大地母亲总会不厌其烦的给我换上一层新衣。可总会有人将我弄脏。不过，我习惯了。习惯就好--我认同人类说的这句话。

日复一日，大地母亲在被迫中改变。天空也变了。当然还有我。

直到我完全变了--我感受不到痛苦，即便在机器强大的电流里，我的身躯和我的同类同时被摧毁，直至支离破碎，我变成了一种被人们称为氢气和氧气的东西。

第二节重组

我已经不是我，而是我们。像是孪生兄弟般的我们--氢气与氧气。

我在那全是钢铁的机器里与其他有同样遭遇的同伴挤在狭小的空间里，强大的气压让我们彼此之间只有狭窄空间，我们十分愤怒，以至于我们同类之间都产生着强大斥力。也许我们并非是讨厌彼此，而是排斥着贪婪的人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们被精密的钢铁机器释放了出来，我还发现我的兄弟似乎也带着满腔怒火在推波助澜着，它似乎已经不是我认识的另一半，而是火焰帮凶，突然之间它再次侵入了我的身体，让我释放出毁灭的能量，万丈火焰喷涌而出，短暂的惨叫后，一切都没有了，树林化为木炭，再次相见大地母亲在层层焦土上艰难喘息，我的满眼都是冒着火星的人类与动植物化为的焦炭和瘫倒的冒着电光火星的钢铁机器。

我知道，一直进化中的人类越来越坏了。

我被弄脏了，浑身的污浊让我已经无法容许生命在我的身体里滋生繁衍--我讨厌生命。

第三节恶化

带着对生命的厌恶，我静静的躺在苟延残喘的大地母亲怀抱中，她语重心长告诫，让我等待，等待她身躯的恢复，一切美好将会重临。

我信以为真，我期待着自己能对生命重新思考，渴望着成为生命助力的那天会到来。可在这之前，一切如故。

可我等来的却是一声巨大的轰隆声和天塌地陷，天空飘散着浓烈烟尘，我能看见的云也越来越少，炽热的阳光烘烤着大地，还好我在坍塌的山坳废墟暗面存在着，以至于我没有和山坳之外的那些同类飞向空中，离开渐渐枯萎着的母亲怀抱。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人类似乎也变得脏兮兮的，他们的装束很是奇怪，头上戴着面目可憎的面具，浑身套在厚厚的银灰色罩衣里，紧扎的绑腿仿佛耻于露出他们令我厌恶的肌肤。

“收集水源！”看起来像是头领的罩面人指挥着他的下属，佩戴着我认得的武器。

我怀疑的瞧着向我靠近的人类，带着恶毒心肠。

他瞧了瞧我，随即摇了摇头，扭头像他的同伴喊道，“这里的水源根本对我们无用，它们全部被污染了。”

“能净化吗？”人类的头头闷声闷气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