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荒野破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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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朝他抱了抱拳。

“好说，在下姓刘。”季秋扯了个假姓，随意地回应着。

壮汉看了看他，没有搭话。

“呵呵”各自沉默了一会儿，中年人或许是发觉场面有些尴尬，于是笑了一声，顿了顿，开口说道“刚才吾等嫌这长夜漫漫，便相衬着各自讲些奇闻异事来解解烦闷，却不料刚讲到紧要处，刘兄便推门而入，着实吓了我们好一大跳。”

说完，他看着季秋，等待他回话。却不料季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嘴角紧闭着，并没有说话。

“……”

季秋就这么和其他三人对望了一会儿，就在场面再次陷入沉默时，他微微笑了笑，终于开口道“原来如此，那倒是在下失礼了。”话落，他又补充了一句“在下赶路赶得久了，整个人都有些神经兮兮的，请勿见怪。”

“…哪里哪里，出门在外小心为上，刘兄小心一些很正常。”中年人看他回应了，连忙答道。

“…呵呵”似乎为了缓解下场面，季秋笑着将话题一转“方才陈兄说你们讲了个故事，在下好奇，不知是何故事，可否也让在下听听。”

“…徐兄弟，继续讲否?”

中年人听到季秋的话，将目光转向年轻人，问道。

“好说。”

年轻人看了季秋一眼，顿了顿，慢慢地讲了起来。

虽然是从中途听起，不过季秋还是理清了故事的主题。

这是一个有关山神的故事，大意就是一个土财主擅自拆卸神庙建祠堂，惹怒了山神，于是山神派一只黄鼠狼变成美女嫁入他的家中，败坏他家族气运的故事。

这故事虽然有点老套，剧情也不咋地，不过年轻人显然挺有说书的口才，再加上时不时比划记下，壮汉和客商二人倒是听的挺兴致勃勃。

待年轻人讲完，壮汉突然问道“徐兄，鄙人有一事不明，为何山神派的是黄鼠狼呢？”

“额?这个……”年轻人被这个问题问住了，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显然他的这个故事也是不知道在哪听人说的。

“据说是因为黄鼠狼有灵性，又善于变形，年长成精的黄鼠狼又称作黄大仙，能变成其他生灵的模样蛊惑人类，再将以杀害，占其躯而修行。以假乱真，防不胜防。”这话是客商说的，他说完看了看壮汉，又接着道“此事在下只是道听途说，怕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田兄不必放在心上。”

“啊…嗯嗯。”壮汉似乎刚才走了神，直到中年人叫了他一声，才回过神来，连忙答应道。不过季秋发现他的神情似乎有些不对。

中年人转头看向季秋，道“刘兄不如也来一段?”

“我还是算了，不会说。”季秋摇了摇头，“我看陈兄见识挺广的，不如你来一段吧。”

“也好。”季秋没想到此人答应的那么干脆，只见他从身后拿出一个酒囊喝了几口，接着缓缓讲起了另一个故事。

那是一个进京赶考的书生夜宿荒庙，偶然邂逅女鬼后与其产生的一段哀恋的悲愁故事。里中有妖魔，有道士，有侠客，有人情，有爱情，也有义情。端的是一个大杂烩。

不比年轻人和壮汉听的津津有味，季秋一听开头就觉得有些不对味……

这tm不就是倩女幽魂吗……

听完后，众人正沉思回味着，年轻人突然哈哈一笑“我怎么觉得这个故事的开场跟现在有点像?”

“你什么意思?”壮汉问道。

年轻人用手指了指他，

“侠客”

接着指了指客商和季秋，

“（精尽人亡的）游商路客”

最后再指了指自己

“（主角）书生”。

说完他补充了一句，

“现在只差个窈窕女鬼了。”

“呵呵（nmb）”季秋笑而不语。

那大汉突然站起身来，整理了下衣服，接着便往庙门走去。

“兄台去哪？”中年人开口问道。

“我去方便”。他边说着，边推开了老庙的木门，一股寒风呼呼地吹了进来，晃得柴火一阵闪动。

此时夜已渐深，众人都逐渐疲乏，那大汉出去时并没有顺手关门，于是那风便一直从外面往屋里吹着，冷风梭梭，直令几人一阵不舒坦，想去关门，却又觉得全身一阵疲懒不想动作，于是便都心照不宣地想着等那大汉解完手回来顺手把门带上。

却不料等了十几分钟，那大汉仍旧没有回来，那大门也一直开着。

书生把身子卷曲着靠在柴火旁，浑身不时抖动一下，显然冻得很不自在。

“你说他不会出什么事了吧”。书生看向另外二人。

“我去看看”。季秋想了想，抓起自己的背包，起身走向门外。

“劳烦顺手关下门。”书生在后面补上一句。

季秋来到门口，关上门，接着转头看了看四周。

外面的官道静悄悄的，连虫鸣都听不到。除了屋内的薪火与地上的月光外，到处都是黑茫茫的。

“田兄？”他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声音传入四周，没有丝毫答应传来。

低头看了看，地上的土地上印着些凌乱的脚印，其中一个正盖在他的鞋印上，显然是之后踩上去的。

脚印绵延着通向远处的树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