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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主家主!帝都有信来帝都有信来!”

外面的走廊上传来家奴的呼喊伴着急匆匆的脚步声。

叶雍容缓缓地把掌中的一卷手稿放回书桌上微微静了一刻从容不迫地起身。书房中只点了一枝油烛在墙壁上拉出她长长的影子她一步一步走得缓慢却绝不滞涩。

拉开门夜风丝丝缕缕吹在她的脸上满是清凉。满天晴朗星月的光辉下东面北邙山巍峨如巨人的影子横亘在山居小宅的前方微微泛着青色又是一个春天。

去年春天的时候她还只是云中叶氏的小姐而严冬霜降的时候父亲在垂危中死死握着她的手没能说出最后的话就永远闭上了眼睛。于是叶雍容成为云中叶氏的家主最后一个“名将之血”的正宗继承人是个二十四岁的女儿。叶雍容知道父亲那时候想说的是什么她将手伸进父亲稀疏花白的头中细细地梳理默默地点头感觉着他的身体慢慢地凉下去。

身材颀长的女家主袖着手立在宽阔的屋檐下默然远眺大山这份自然而然的威仪令得家奴不敢放肆。他挥舞着信笺的手低落下去收了声音半跪在一旁。

叶雍容侧目看了看他手中那张信笺确实是帝都王公贵胄所喜欢的那种淡褐色的桦皮纸。足足六年不曾收到帝都的来信了如今再次听到帝都的消息她并不知道是喜是悲。谢太傅在皇室大臣中的地位依然如日中天也许是雪夜勤王的案子终于东窗事赐死的奏章追到了云中城。她这么想着却并无畏惧的神情反倒是有些出神。

“家主帝都有信来。是陛下亲笔召家主即刻启程赴帝都就羽林天军幕府兵机参政之位领幕府参谋一百七十五人”家奴竭力压着兴奋“家主我们云中叶氏再起的机会终于来啦!终于来啦!”

“什么?召我就兵机参政之位?”

出乎意料的好消息却令叶雍容茫然起来。就算谢奇微真的没有因为六年前的案子难她私自离开天启城弃官归隐这些年又隐居在北邙山下的山居里读书毫无建树皇室怎么会忽然召命她为兵机参政?羽林天军百多参谋只有一个兵机参政进一步可以在天穹殿上参议皇家军事退一步则是羽林天军的座军师历来是豪门世家必争的席位。

“陛下亲笔书信加盖国玺万无一失啊!”家奴以为她惊得呆了把信摊开高举过头“百里家主为您做的保荐帝都里再大的人物也不敢轻视我们叶家了!”

“百里家主?百里莫言?”叶雍容看着信角上泥金的印章更没有头绪。

帝都贵族世家不可胜数百里家却是百年来屈一指的大族前前后后无论朝中的势力怎么变化当权的大臣却不敢和百里家的势力正面交锋。说到帝都第一豪门终究还是百里世家。这一代的家主百里莫言更是文采风流的矜贵人物只是她甚至从未有机会上门拜见不知道百里莫言又为什么会为她做出那么大的保荐。

隐隐的心头有些困惑像是那时见到谢奇微的眼神才悟到帝都权势场中无处不是悬崖峭壁。

“家主……”家奴不解她的漠然仿佛淋头被浇了一盆冷水不知所措地看着她。

叶雍容收回眼神还是袖着双手默默地眺望北邙山满头不系的青丝仿佛用黛色洗过在夜风里悠然起落。

“叶巍你说百里莫言为什么要保荐我呢?”

名叫叶巍的家奴愣了一下:“当然是我们云中叶氏名将之血的威名现在皇室没有名臣大将正是要招募人才的机会。又有什么人像我们叶家这种忠君报国?家主不必犹豫了老家主过世前的心愿终究能够实现我们叶氏还是这九州东6的七大氏族之一成败就靠家主这次进京立威了。”

叶雍容无声地笑笑:“叶巍逢事要想得仔细。六年前我为何离开帝都你大概也知道。自从喜皇帝驾崩时局的混乱已经不是单凭皇室的力量可以镇压的了。殇阳大战之后赢无翳撤出帝都楚卫、下唐和淳国却取而代之皇室大臣原来依附赢无翳的如今都依附不同的诸侯。天下的风云都在小小一个帝都中起伏诸党倾轧皇帝无权。如今这封信等于百里家忽然来使要求交好你以为我踏进帝都只是接一个羽林天军幕府领的位置么?”

叶巍瞪大眼睛不知所措起来。他只是个武士并没有学过兵学不怕刀剑却根本不明白权力的争夺中多少的杀机更甚于刀锋剑刃。

“那……家主的意思是……不去帝都了?”

“不”叶雍容断然道“收拾一下我们会尽早出。”

“是!”叶巍猛一低头。

“明知是杀人场却不得不去试试我们是云中叶氏的后人叶家多少代为皇室忠心耿耿现在衰微的时代又怎么能逃避?挽狂澜于即倒存危亡于乱世”叶雍容低声道“这是父亲的也是我的心愿!”

“是!”

主仆间再也无话。叶巍不敢擅自撤下去怕家主还有身份吩咐叶雍容却只是在屋檐下静静地看山。叶巍抬头偷偷看她一眼那张依然明艳如珠玉的脸上在月光下像是抹了一层淡淡的霜色拒人在千里之外。叶巍从小和她一起长大清楚的知道家主已经二十四岁尤然未婚。

女子二十四岁即便还是美丽的又能美丽多久呢?叶巍想着却又自己在心里摇头毕竟那是云中叶氏的家主啊。又怎能想像名将之血的继承人嫁作人妇在葡萄架下做小儿女状呢?

“那你的心愿到底是什么呢?”

叶巍茫然地抬头不明白家主为何忽然说了这句不可解的话。叶雍容自己也一愣微微笑笑仿佛静静的春花盛开。

此时越过茫茫的宛州大地越过笔直**云霄的雷眼山脉中州浩瀚高旷的原野上一堆火噼里啪啦地燃烧着对映着天空中澄澈如水的星光照亮了周围的营地。

满载货物的大车在周围围成了一个***捆扎货物的大绳上缠了黑色小旗这是一个颇有规模的商队。

这里是帝都平原之东。中州地势高于宛州和越州只有一块帝都平原得天独厚低洼下去积蓄雨水适合耕种。除此之外大半都是一望无际的高原大地种田只产高梁和小粟放牧更加适宜。原来陈国和楼国两家诸侯在帝都平原和雷眼山之间拥有土地三百年前蛮族南下一举冲掉了楼国杀得伏尸满地陈国也奄奄一息于是放弃了这片荒凉的土地把人口迁移到雷眼山以东的肥沃土地去。

这样雷眼山到帝都平原之间的高地就成了一片荒原只有少数缴不起赋税的流民会在这里开垦一片荒地种一些粟米果腹。几百里的土地上就这么些稀稀寥寥的村子散落着。

本来这样的地方不该有商队涉足可是荒原却有特别的出产东6最毒的蝰蛇就产在这片人迹稀少的地方。蝰蛇的毒有个好处若是被别的蛇咬了只要立刻吞下蝰蛇的毒液就可以保命。可是蝰蛇的毒液本身更是剧毒若不是中其他蛇的蛇毒很深只要被蝰蛇咬中一口最多也只有三日的命。所以蝰蛇的毒液就成了解毒的稀罕药物商人们带着大车的货物而来让那些吃不饱饭的流民去捕捉蝰蛇渐渐的捕蛇成了主业种田倒是荒疏了。

只要敢冒死去捕蛇在这里照样可以喝到蛮族的美酒用上宛州的寒绢。

“哎唷我这腰再摇摇就断了这位大兄行个方便帮小人去弄点清水可好。”

说话的是个年轻的行商个子不高眉眼却清秀只是略略的有些贼意眼光左闪右闪最终瞅中了一个正在喝酒的陈国商客凑到对方身边低声下气地哀求起来。

“一边去!要水自己去打!”陈国商客酒意已深了瞪了他一眼。

“好好好自己去”年轻的行商没办法一手撑着腰刚要站起来又是“哎唷”一声斜着身子倒在草地上双眉锁成一团脸儿抽搐起来似乎真的是痛楚难捱。

“扭了腰?”陈国商客是商队中最粗豪的一个不耐烦地又瞪了他两眼“身子薄得和一张纸一样也要出来走商路!真是个废物!”

他懒得看那个年轻商客的嘴脸抓起火堆边的铜壶翻身就跃上了一旁吃草的驽马。他身躯硕大上马却轻得像飞燕一扯缰绳策马去向东边不远处的小河。

陈国商客的背景刚在夜幕中隐去火堆对面就传来一声闷哼:“西越十三你那腰怎么又断了?一路上断了几十次还能蹭到这里你怕是带着多余的腰椎骨一路走一路换的吧?”

年轻的行商还在揉着腰动作已经变得不缓不急听了这话往陈国商客离去的方向瞥了一眼才厚着脸皮笑了两声:“年大兄又取笑我们这种小商户我家如果不是上面死了爹下面没有兄弟也轮不到我这个体弱多病的出来走商道啊。我这个腰真是从小留下的毛病夜里着了凉就动弹不得白天出了太阳还是好的。能熬到这里还亏了各位大兄的担待。”

他话音未落已经被对面的人打断了。

“担待?”不知道那里的声音阴阴的在他耳边游荡“担待你到这里也已经够了。去往北向山还有三天怕你的腰撑不到那个时候留下你的东西就在这里歇了吧!”

那声音幽幽的仿佛鬼哭西越十三心里凛然全身炸起麻皮不自然地左右看去。

拔刀的声音忽然惊破了寂静西越十三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寂寂坐在一旁黑暗中的影子忽然带刀而起大步向他走来路过火堆时候踏得火星四溅看不清他的面目只有一个高瘦的身影。

“这位大兄这是……”

西越的话音未落却看见其他的商客竟也都跟着起身隐然围成半个***逼了上来西越十三只觉得那一双双眼睛忽然都莹然泛着绿意仿佛是夜行的狼群。他的脸色唰的惨白这条道上的传闻忽地被他记了起来。敢走这条险路的商队多半有些强横的背景更不乏本身就是盗匪出身的。其中有些恶行不改的往往搭队的行商就被他们半路解决了货物脱走人活活的挂在树杈上第二支商队经过的时候只不过看见一具被风干的尸体。

西越十三本不是这支商队的人他独自行商于是候在半路上等人带他好不容易才求得这支商队松口。此时才觉得那简直是蠢得把自己送进了虎口。他双手颤抖着摆了摆忽然惨叫一声猛地蹦了起来没头没脑地往黑暗里面钻去。还没跑出几步一头撞在一个人身上他全身都瘫软了抱住脑袋躺在地下蜷缩起来仿佛一只干干的虾米。

隐隐的只听见周围的脚步声左左右右不知道多少人围上来呵呵地笑着笑声诡异地共鸣起来。他不敢睁眼死死地扯着自己头顶的软帽把眼睛盖住像是生怕长刀落下看见自己的血溅出来。

“哦夜里着了凉就动弹不得?”

有人使劲把他拎起来一把扯掉他脑袋上的软帽。不知道多少只巴掌劈劈啪啪打在他脑袋上痛虽然不痛却是晕乎乎的。他畏畏缩缩地把眼睛睁开一道细缝才看清围着自己的都是商队的路护们商客们还都坐在远处没有动弹。为那个老头儿嘻笑着拎着他的后领摇晃他这才想了起来那个高瘦鬼怪的身影正是这个路护的头儿平时他抱着自己的刀腰躬得比谁都猥琐一时站直了却高瘦得像是一杆竹子。

“刚才谁跑得兔子一样快呢?”老头儿嘿嘿地笑满是捉弄人之后的得意洋洋。

西越十三忽地明白过来心头的恐惧顿时消了。他努了努力想压过脸上的血色哼哼唧唧地说道:“人逢大难就算没腰也跑得动路!”

“那是那是”老头儿笑“鸡鸭没腰也是跑得飞快雁子没腰还会飞呢。

西越十三没法辩驳。他是蹭着人家一起走的在商队里也没什么地位干脆耸拉脑袋也不说话了。

“好了好了叫好就收”老头子把一个路护伸往西越头上的手打开“别把孩子打傻了。”

一群人转头要走却忽然听见了背后黑暗里传来的声音:“列位先生孩子未曾打傻路人却都撞得半死了。”

这次轮到老头子和一干路护心头一阵恶寒。他们行走这条商路已经颇久了耳目极为犀利却没有注意到旁边竟有这样一个人静悄悄的一直不曾出声。几个路护噌的一声拔出武器围成半个圆形努力地瞪大眼睛才看见黑暗中那个灰色的影子缓步走来。

后面几个商客带着火把跟上来火光中路遇的陌生人摘下头上的风帽对着众人笑了笑。一时间所有人的敌意都消去了西越这才模模糊糊想起那时候是撞到了这个披着灰色风袍的人身上。他有点呆一直以来他自负清秀却不曾想到在这片一望无际的荒原上看见了这样的人这样的人只该出现在画中。那种题名为《绮罗春绣图》一类的工笔画儿专画帝都的贵胄公子手捻一枝半开的玫瑰和美人坐在临水的柳荫下。

“终于遇见人了”陌生的年轻人解开风袍的口子长吁了一口气“否则再走下去真要陷死在这片地方了。”

他嘴里说着不过无论怎么听还像是大城中豪阔公子出行半路遇见茶铺要歇一步饮一杯青草茶的感觉。

“在下项泓五原人有幸相遇坐下来烤烤火可行?”

火堆里添了新柴虽然只是附近拾来的枯枝败叶也有暖洋洋的火焰高卷在这寂寥的夜色中让人心头一暖。

自称项泓的年轻人谈吐不俗商客们不敢怠慢剩下一个铜壶里还有一点热水底子有人带了宛州闻名的雾雨茶热腾腾的泡起一杯给项泓驱寒。项泓也不客气接过只看了一眼旋即大笑:“旌旗双剑好茶!”

随身带茶的商客闻言一惊。远道行商还不忘带茶的自然是嗜茶的行家却不曾料到在这样荒芜苍凉的高原上竟能遇见气味相投的人。他那些雾雨茶正是最上品的“旌旗双剑”新茶采在阳春三月梅雨之前茶叶还嫩仅采摘一颗苞芽两片小叶的茶头炒制之后蜷卷如珠泡开却是每一枝都如同上顶旌旗下面两柄小剑。即使在宛州大城也不是轻易可以用钱买到的货色了。

“紫铜炉暖茶香如水让人又想到帝都了”项泓轻轻啜饮一口低声赞叹。

他灰色的风袍之下竟是一身素白如雪的长衣长路行来依然不染一点尘埃映着红红的篝火成了晚霞的颜色。

“公子从帝都来?怎么孤身走到这里?”好茶的商客和他说起话来心里竟然有点惴惴不安。

“不是”项泓微笑“在下生在五原也曾在帝都流连不过已经离开那里很有些日子了。这次一路北来是受人所托要画取这附近的地图原本也雇了两个路护、一个小童谁知道半路上遇见了野兵跑起来就被冲散了。”

“地图?项公子是要画这片地方的地图?这里方圆三四百里加起来不过几十个村子除了山就是平地过了平地又是山再没别的了。”

项泓也不多说从自己背后所负的竹格中抽了一个卷轴出来慢慢铺开。以一张韧实的牛皮为衬在桑白纸上极细的墨线勾勒着山川地貌注解用的却是谁也看不懂的文字。

“这不是……”旁边的一个商客探头过来瞥了一眼指着地图上弯弯曲曲的一道蓝线“这不是乌头河么。”

“乌头河?”项泓点头“虽然没听过这个名字不过想来是了。我最初见到这条河还是雷眼山脉西麓的一条山涧凭着雨水和山泉渐渐汇集成河流贯穿这片土地之字行走一直向西没入杏陵河和帝都平原的水域交汇。”

“是的是的项先生说得一点都不错我们走这条商路可多靠这条河取水呢。”

“那么就以先生所说命名为乌头河”项泓笑笑从竹格中取出笔和墨盒微微呵气在笔尖上写下“乌头河”三个字。

“嚯有了这份图走这条道岂不方便许多?”商客赞叹起来“项先生也是行商的人么?”

项泓摇了摇头:“不只是有人以金铢一千五百枚托我画这份图。”

“金铢一千五百枚?”商客们面面相觑这是一笔大钱一个中等资产的商户辛苦十年未必能有这份收入很难想象有人竟然会为一份图花那么大的价钱。

“是。宛州天然居悬赏要这份地图已经有六七年一直无人敢摘榜我是第一个。”

西越十三插了进来:“这片山原可没有出产也没有人口听说以前是楼国和陈国的领地现在都没人愿意来占画这里的地图有什么意思?难道是要在这里开荒?”

“呵呵呵呵”项泓拍掌大笑起来“从这里若是一人二马快么奔驰只需三天可到帝都。真正想要这份图的人只怕不是想要在这里开荒而是要在帝都开荒吧?”

商客们彼此对望都是摇头。

“不说了不说了我只是个画图的人”项泓还是大笑“除非诸位中有人愿意开更高的价格买下这幅地图否则说它又有什么趣味?”

“一千五百金铢?”西越十三干笑两声“我还以为我们走商道的都是骗子现在才知道项先生才是真正的大骗子。”

“不骗不骗”项泓的笑容收敛起来含蓄得难以看透“有朝一日这份地图或许值一千五百万金铢呢只看它在谁掌中!”

凄厉的啸声闪电般的由远及近众人围绕的篝火中“嘭”的一声纷纷扬扬的火星腾起。

“啊!”西越十三眼睛最尖先惨叫了一声。

插在火堆正中的是一枚雕翎长箭箭羽毕毕剥剥地燃烧着。

路护们这次真的惊呆了。这不会是自相惊扰那枚箭的来势贴着西越十三的额角只要稍微偏差几分西越十三的颅骨已经被洞穿。路护们一齐拔刀老头子豺狼一样窜上去飞起一脚就想把火堆踢灭。敌人在暗他们在明暴露在箭矢下只有死路一条。

“谁都不准动!”黑暗中传来了低喝。

老头子乖乖地收回了腿。他不是怕那喝令而是随着喝令第二箭擦着他的靴子飞射而来箭镞上的利风似乎都割到了他的腿。火堆旁所有人的身形都凝固了有的刀半出鞘有的抱着脑袋四顾张望有的则是闪身要扑向大车边隐蔽可一瞬间都成了木偶。西越十三的举动还没同伴英勇他觉第一箭差点就要了他的小命时立刻双膝跪地双手高举过顶还没来得及拜下去大喊求饶就不得不煞住了。

一片死寂中项泓静静地抿了一小口茶忽地低笑了一声。西越十三正是面对着他双膝跪地举手向天像是拜神只有两个眼珠紧张地骨碌碌乱转。

下风的风向火把一根挨着一根燃起片刻之后他们就现自己彻底被包围了。起先不反抗无疑是明智之举对方的人数至少在五十以上全部人都乘马。路护们心里都在打着主意可是什么办法也想不出来对手是行家逆风逼近气味和声音都被风带走想必马蹄是裹了起来又下马步行所以全然没有出半点声音。这样的行家面前谁也不敢拿命开玩笑。

一面苍蓝色的旗帜从黑暗里浮现旗上是一只倒悬在天的龙对方散开逼了上来。足有百余骑人人都披挂着皮甲他们的衣甲式样不同兵器也散乱可是多数人瘦削精悍眼神里有一股野兽的味道。领头的武士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骏马马头高过东6马一尺有余是地道的北6种。他嘴里不停地咀嚼着脸上的线条扭曲着手里提了张角弓。刚才奇准的两箭是他射出的。

“是龙旗军的大人们?”为的商客年威一颗心落回了原地谄媚地笑着走上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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