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8. 第335章：永生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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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呲——！”

背对的影、穿心的刃，东方凡凝视着胸口前刺穿自身心口的刀刃，感受着那从伤口处逐渐散布开去的疼痛，而紧握着刀柄的却是他最意想不到的人……

“小玲……为什么？”东方凡望着近藤玲的背影，他无法相信眼前的这一幕是真实的。

近藤玲并不回应，而是松开了刀柄，头也不回地走向楼梯口，同时，从门外、楼上、地下涌出大量的人马，将东方凡、柳生慎两人包围在其中，粗略一算，在场之人至少有五百人，每一人身上都是雷光乍现、异能不凡。

“这种数量的雷系缔约者……看来神藤府找到了自己的出路……”东方凡的目光转向楼梯口的方向，在目光的尽头，近藤玲走到一名男子身后，愣愣地站着。

“东方先生，这一次……不知道你是否还能保持上一次见面的那份从容、自若……”近藤鹰冷冷地说道，其身后所站的近藤玲双目黯然失神、恍若痴呆。

“让我无法从容的原因从来不是你……我现在只是在考虑：今后的东京该让谁来管理……”东方凡冷笑一声，一股无形的力量自身上散出，归元术之异能散作领域，将方圆一千米之内的所有法则之力逼退至领域范围之外。

围困东方凡的人马开始感觉到自身的法则之力飞速流失——这是东方凡在这一年来不断深造身上的三种能力，剑之法则、空间法则以及归元异能，其中发现归元异能的进阶能力，也就是现在释放出去的效果，被他称作“归元领域”。

归元领域，顾名思义，就是在一特定范围内存在着归元术的效果，将一切法则、异能之力排斥到领域之外，致使领域内唯有一人能够施展法则、异能，那便是东方凡本人！

“柳生慎，我们的赌约继续，这群人也算在赌约之中，在这样的局面下，你们若杀不了我……”东方凡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左手一掌挥出，打在了柳生慎腹部，将其逼退十米。

“剑域·千手鬼佛——”

东方凡右手剑指再绽无垠剑芒，以自身所拥有的剑之法则施展剑鬼银月自创的“千手鬼佛”之招，霎那，万丈金光剑芒映现身后，宛若千手观音一般将东方凡身上的剑势提升到一个令人感觉毛骨悚然的程度！

“现在单膝跪下臣服者，可免一死……”东方凡右手剑指操控着这一招的收放，那最盛的剑芒成为在场所有人眼中最为忌惮的光彩——生与死，只在一瞬。

法则之力失效，再加上眼前东方凡的强势威能，近藤鹰再一次感受到了被动、失算以及丝丝恐惧，他没有想到：自己本以为已经摸清了东方凡底细，而事实上，自己所知道只是其冰山一角，故而导致整盘计划陷入破灭的僵局。

“不愧是一手带起偌大个大和城基业的大人物，即便是在这种局面之下亦保持着大将之风……若是我天岳皇朝有你这样的将领，何愁不兴？”

就在局面陷入僵持的关键时刻，一道身影从楼梯之上缓步走下，东方凡顺势一望，却是呆住了：眼前之人赫然是天岳皇朝国师之位的克斯辛——那个以“神帝之能”改变了世界的男人。

“天岳皇朝的国师，久仰你的大名，却没有想到会是以这样的方式见面……”东方凡有些担心，如果自己的身份在这里暴露，那么天岳皇朝将会不顾一切代价来对抗大和城，那么他这两年半以来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我也是啊……我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里意外地看到意料之外的人，一个本不该存在的人。”克斯辛笑道，他已然知道那面具之下的人物到底是谁，否则也不会这般开口。

“你……应该知道，说出这样的话，就要有为此付出代价的觉悟……还是说，你自认为有能力在我面前逃过一死？”东方凡冷冷地盯着克斯辛，说实话，他很想直接杀了这个男人，但是，在确定对方是否留有后手之前，并不是最佳的动手之机。

“死？呵呵……不不不，我是不会在这种地方死去的……而且，你也没有杀我的理由……我虽然是代表天岳皇朝，但我真正的目的却不是权利、金钱、名望……我想要的只是一条永生之路……而你，是这条路上不可或缺的一颗重要棋子，我不但不会把你的行踪告诉给别人，甚至还会想尽一切办法让天岳皇朝将注意力从东瀛转移开……”克斯辛很镇定地摆了摆手，其脸上的轻松几乎与东方凡的处变不惊不相上下。

永生？东方凡此时才想起来，但当初东方逆在地下室的时候也曾经提及这件事情，再加上克斯辛没有直接杀死东方逆，可以得知：他所说的话并不虚假。

“哦？或许真的如同你所说的那样，我没有杀你的理由……但是，为了让自己摆脱棋子的命运，杀一个你，对我来说太值得了……说实在的，错过了这一次的机会，我还真没有把握能够想现在这般轻易地杀你……况且，是你把岳崇圣……”

“错了，你说错了……你杀我，并无法让你摆脱成为棋子的命运，因为我本身也是世界的棋子……我只是凭借自己的目的在行动，就像你凭借着自己的想法来到了东瀛一样……而碰巧，你的想法有助于我的目的，所以，我借用了你的便利……另外，你或许会认为是我用能力改变了岳崇圣的本性……但事实上，我从来没有这种能力，我所拥有的‘神帝之能’是属于一旦使用便会冷却十年的神能，除此之外，我再无其他的能力……要说我对岳崇圣所使用的手段……其实只是一种暗示性的催眠术罢了……我做的只是让他把心中最想做的事情去实践出来……仅此而已……”克斯辛再出惊人言语，东方凡半信半疑，心绪却在这一刻多了几分波动。

“人心啊，就是一座自欺欺人的堡垒，将人的欲望、念想框束在堡垒之内，行为、思想却守着世界的规矩、道德的伦理所束缚，一味地告诉自己应该怎么怎么去做……却将心中最为渴望的心声压制在内心最深处……将真正的自己锁在堡垒之内，一直到死去的那一刻，人都不知道自己真正想做的、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克斯辛笑着在大厅内踱步，那种闲庭信步的坦然自若恍若是在和多年的老友交谈着。

“在我接触到异界智能之前，我也是这样的可悲而虚伪的生命体……那时候的我太过弱小了，心中知道自己根本无法改变世界，也知道自己的一生只可能将自己心中最为渴望的念想带入棺材……永生——这已经不是什么老话题了……但是，我却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不存在真正的永生……”

“所以，在逐渐深入了解化仙世界的真实后，我看到了希望！看着你身上这股强大到令人不住颤抖的力量，我便更加深信！只要两个世界合并，那么！永生之路，将会降临这个肮脏、丑陋而充满绝望的世界！！我不会让自己一个人得到永生，我要让整个世界的生命都得到永生！那时候的世界将再没有生老病死，再没有悲欢离合！所有的人都可以幸福地生活，真正地去追求自己心中的所想，把真实的自己带出心中的堡垒！”

克斯辛的声音渐渐高亢，整个人也渐渐变得亢奋，乃至是疯狂……

“怎么样？这样，你还会杀我吗？你还会杀掉一心想要为世人造福的我吗？！”

东方凡沉寂了片刻，身后千万道剑芒在一声无奈长叹之后——爆发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