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0章 猎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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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寻找真相让周臣踏上了归途。

黄昏，残阳。残阳下的沙滩边一片昏黄。

炙烤整日的沙滩仍有温暖残留着。软软的沙砾上，并排坐着一老一少，望着远处海天一线的落日残阳。

老者的双耳夹着一副样式古怪的墨镜，遮住了那让所有人胆战心惊、崇敬又恐惧的眼神，左手举起银皮酒壶往口中送了一口，脸色通红，无比惬意。

少年有些哑然的望着那装着十块一斤烧刀子的古董银皮酒壶，表情显得有些拘谨。

怎么都无法将面前这位，看上去平易近人得如小巷院中饭后散步遛鸟一般的的慈祥老人与中国黑帮的龙头人物——‘擎天’的‘龙头’人物，龙野联系起来。

“畅快！”老者那张让人不敢正视的面容上流露出难见的关怀：“哈哈，想不到夜魔居然有这么年轻的股东送到了我这里接受训练，十年前我就跟你们老大有此一约，但那时看来，我们这一老一少似乎永远没机会坐在一起在这孤岛上欣赏落日。”

“是的。”周臣仍旧有些无措，态度恭敬。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一种强者的气势，那是一股不怒自有威严，浴血而生的从容气魄！

“不用这么拘谨，现在，你就权当我只是一个身在远方第一次见到孙儿的爷爷便好。”龙野豪放一笑，却又带着一丝凄凉，也许对于他这类人来说，享受天伦之乐是这世上最奢侈的事。

周臣跟着傻傻一笑，但是那分浓重的压迫却未有多大的改变，龙野不由蔚然一叹，这便是成为最强者的代价！

“在你决定来这时，你老大已经给我转来了你所有的资料。你可能不会想到，也是在十年前，我曾答应过他，愿意帮他培养出一只团队。所以，听说这次是你主动要求历练自己，我很欣慰，但同时也不希望见到你。原因，我想你都了解了。”说着，龙野回头看了看身旁的挺拔少年，不由自叹道：“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周臣深感差异的抬起头，在龙野的眼底深处仿佛看到了一股温情和爱溺，但这股情绪也只是眨眼而逝。这让周臣感觉有些奇怪。

“如果你能够通过我的考核，我便会将这只精良团队交付于你，”截然相反于之前，眸色深沉的望着周臣又说道：“不过，你是否能带走这只团队，最终又能带走多少人，全凭实力，半点虚假和纵容也不会参杂！否则，权当这次我的孙儿不远千里的过来探望我这个垂垂老矣的孤寡老头罢了。”

周臣能够感受龙野到那句轻描淡写的话中满含挑衅的味道。浑然未觉自上一世时骨子里便带着的倔因子全然写在了自己的脸上。

不过，龙野对周臣的自然反应倒显得满意。

“你现在有三种难度的训练选择，第一个选择足以让你成为永无后顾之忧的纨绔公子，身手矫健，肆意花丛。如果是第二个选择的话，你就将被训练成丝毫不逊色于一名正规军中的王牌特种兵，狠辣酷戾，满手鲜血。

龙野吟吟笑着，声音轻慢而沉定的盯着周臣的神情接着说道：“至于最后一种嘛，呵呵。”

“我选择最后一种方案。”周臣看到擎天似乎带有挑衅性质的衍射，没有丝毫的犹豫脱口而出自己的选择。

龙野畅快大笑：“年轻人，牛犊子的桀狂！不知道什么叫做猖狂的代价。”不等周臣反驳，随即话锋一转：“你确定不是一时冲动？”

周臣亦是坚定的点了点头。

“我明白，如果失败，那么选择最后一种途径的代价将是生命，但若不能经受住考验，那么生命也无非就是平庸。我想，无论是爷爷还是您都不会希望周臣只是一个只懂享乐奢靡的富家纨绔。”渐渐适应了龙野身上那股迫人气势后，周臣反而不显得绝强了，相反语调却渐渐显得轻柔，只是这轻柔背后的坚持意味却愈来愈浓。

龙野愣了一下，心中似乎重新对周臣做出了一番审视，声音也渐趋缓和，带有一丝感慨的说：“我当然不会希望你从我这儿走了一遭，却仍旧是一个平庸无为，不过，比起没有自我的强者，我更希望周臣是一个胸无大志的纨绔子弟。”

此时，海浪拍打着沙滩，仿若一阵阵压制呼吸的悲鸣。

周臣认真的摇摇头，眼神重新流露出坚定，有些落寞的说道：“有些事情是值得用生命去争取的，而您付出无法估量的心血，我也想让您觉察到您们的选择是正确的，只要，我的生命还在。”

龙野听着周臣的自诉，不动声色的眺望着远方，那双深褐的眸子极亮，目光森寒可笑容温暖：“胜则生，败则死。这条残酷生存法则自你出生便就注定了无可更改，要么被残酷的淘汰，付出甚至超越你能够想象的到的代价，要么成为更强的人踏过无数被称为强者的垫脚石，爬上众生的顶端，没得选，幸哉，悲哉！”

胜则生，败则死。这是擎天的信念，也是他戎马一生用无数代价才诠释出的铁血规则！

落日已过地平线，夜静，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