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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童坐在铺位上痛苦的捂着右肩;刚才他忘了自己的伤用力过猛伤口处撕裂般的痛楚使他差点叫出声来。

叶儿也醒了她一直都没睡稳急忙披衣起来打开包房的灯光。看到祝童扶着右肩关切的问:“李医生您怎么样了?”

“没什么用错力了你去叫餐车的人看看黄海别让他出事。”

“他是警察没事的。”叶儿说是这样说还是忍不住到门外看看。

在餐车值班的乘警已经听到黄海的招呼顺着他的叫声追过去了。

“你真的没什么?”叶儿不放心的问。

“相信我医生对自己的身体最清楚没事的。几点了?”

“四点五十分。”叶儿看看手表“怎么了?还早着呢。”

“距离天亮还有两小时贼可真会挑时间。”祝童感觉好些从上铺下来;看到叶儿一身薄绒保暖内衣虽然披一件罩衫却遮不住窈窕的身材;不好意思的笑笑:“对不起。”

叶儿这才感到不雅红着脸躲回铺上。

这么一闹软卧车厢的人都醒了有些站到走廊里议论观望有些在询问乘务员;祝童到车厢一边的卫生间方便来回一趟后心里苦笑着:热闹了竟有三个江湖同道在这个车厢里刚才那个小贼也不知是谁派来的探路的;那人的本事全在轻灵二字手上的功夫却不怎么样以黄海的本事八成抓不住他。

回到七号软卧叶儿已经换好衣服谦声道:“从小养成的习惯穿很多衣服睡不着。”

穿着紧身牛仔裤是睡不着;祝童点点头看那件刚套上的裤子紧蹦在身上她现在也不会轻松劝道:“太紧身的裤子对身体不好。”

“我知道就是这个月以前好好的衣服都有些紧也没时间去买。李医生你这件衣服就不适合你。”叶儿轻松不少指点着祝童身上那套秦可强代购的西服。确实从颜色到号码都有些不合适。

祝童在想叶儿身体的变化应该还是由蛊虫引起的这不是件好事安慰道:“没什么等病好了你的衣服都能穿了。”

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祝童也渐渐习惯与她相处其实与叶儿交谈是件十分享受的事。在她的思想里世界还是个纯洁的花园好人坏人在她心里也是截然不同的两个阵营很简单。

半小时后黄海回来了。如祝童预料的一样他没抓到人。

“奇怪了明明看到他跑进十三号车厢搜了三遍也没发现嫌疑人。李医生你说他会藏哪去了?”

“进来的是个女人年龄不超过三十岁。身高一米六五左右头发发黄;应该是个北方人。”祝童心里恼怒从地板上捏起几根头发差点把自己的判断说出来黄海肯定以为对方是个男人。

这就是江湖规矩即使是面临危险他也不能先破这个规矩。祝童至少知道了一点潜入者在十三号车厢那里一定有人接应;笑笑道:“又没丢东西算了吧。”

黄海还是很沮丧身为警官被小贼光顾还给追丢了还是在女朋友面前;无论那一点都是他不能忍受的。

“也许你换上警服比较好。”祝童建议道叶儿也在一边附和;但是黄海就是不同意咬着牙说:“太猖狂了我倒要看看他们有多厉害。”

两个乘警过来了例行公事的问祝童和叶儿几个问题知道没丢东西安慰黄海道:“黄队别太认真这种事经常有;火车一进江西就容易出事特别是在衢州、上饶两站之间硬座车厢有时还有抢劫案。天亮就好了。”

“我知道你们习惯了但是卧铺车厢也经常这种事吗?”黄海伸出手腕跳起来点桌子声音也嘶哑了;“这个案子必须破我的手表丢了就放在哪里。是块梅花表两万多块呢。”

怪不得黄海如此不依不饶祝童想笑贼不走空这个习惯真不好。

想起叶儿带的也是梅花表想来是一对情侣表。想到情侣两个字祝童心里竟有点幸灾乐祸的感觉黄海刚出门就丢了与女朋友定情的情侣表够倒霉的。

乘警脸色严肃起来软卧车厢是整列火车的重点区域晚上也应该有人值班刚才他们去问了值班乘务员一点线索也没有;如果黄海坚持报案追究下来责任一定不小。

叶儿的脸色不好看埋怨黄海:“都怪你喝酒。”丢掉了如此贵重的情侣表难怪黄海火大叶儿的不高兴挂在脸上谁都知道这对于恋人来说是不吉利的。

年轻的乘务员被叫过来黄海仔细询问一遍依旧一无所获;她在车厢的另一头没看到从十三号车厢过来的人也没听到任何动静。

列车长与乘警长都过来了商量一会儿后决定把软卧车厢与十三号硬卧车厢之间彻查一遍。乘警长临走时一再对叶儿保证丢失的手表一定能找到。

祝童却有因祸得福的感觉江湖中人行走江湖时多使用假身份证;火车上有电脑能比对每一张身份证的真假彻查过后心中有鬼的人自然要找机会开溜。

果然清晨六点列车在鹰潭车站停靠后再开车时祝童看到十多个疑似江湖中人溜下去就再没上来。

软卧车厢里的三个江湖同道走了两个只三号里还有一个三十来岁的没走;虽然他装扮成成功商人摸样衣着也算得体。

从鹰潭上来四个人进入隔壁的八号软卧领头的是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白布素衫,梳一顶道家发髻面色红润精神矍铄腰板也挺得笔直手握一竹根拐杖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感觉。

老者肩一长步袋似乎是个画家跟在身边照顾的是一女二男三个年轻人。

他们的装扮就是超越时代三个人无分男女皆长发飘飘以丝带挽起;且行李中有几个大大的画夹。只那素面朝天的女孩让祝童多看两眼比起叶儿她算不上美丽身上却有份怡然自得的洒脱。冲锋衣登山靴软沿帽50l肩包齐全的外挂设备祝童判断女孩这套旅行装备没个几万置办不下来。那个品牌望远镜至少就要几千元甚至几万元祝童有一架同样牌子的;这证明她不是个有钱没地方花的女公子就是位疯狂的徒步旅行爱好者。

看女孩的整体感觉应该是后者与前者的结合体。

叶儿看到这几个人走过脸上闪过羡慕的神色;祝童好奇问道:“认识吗?”

“国画大师马夜在我们学院举行过讲座。那三个应该是他的学生。他们一定是到武夷山写生了真令人羡慕啊。”

“艺术家啊。”祝童说出一个中性词。

“马夜还是国乐大师呢吹得一手好洞箫出过唱片的。”叶儿似乎很兴奋出去几次想搭讪;但隔壁的几位艺术家似乎劳累了一夜,一上车就关门睡觉叶儿连个签名也没得到很不高兴的样子。

祝童的心思也在他们身上;老骗子说过:江湖中人无论掩饰得多高明都有痕迹可寻。祝童经过这几年的江湖历练老骗子验收时说:是个做大生意的样子只有眼睛里时常露出的野性不好使他看起来有些异样。

但那野性气息是他从小在江湖上晃荡养成的完全去掉不容易;所以祝童为自己配了副眼睛以文弱冲淡野性应该说做得还不错。

刚才在隔壁整理行李时祝童听到几句传过来的谈话;马夜大师说话中气十足声音爽朗洪亮;他们那类人多练习些简单的气功用以养身这很正常。

两个男学生看起来也没什么只有那个女孩;祝童也喜欢徒步旅行她背负那样一套装备后的脚步过于轻盈显示出她身上有特别功夫;还有那双眼睛刚才女孩在门口经过的瞬间扫了一眼祝童这个包房;女孩的眼睛还不会说谎祝童能感觉到她的注意力全在自己身上似乎还笑了笑。

冬日江西清晨湿漉漉的展现在窗外;八点钟列车驶入向塘车站。祝童看到两老一少三个道士上了火车在硬座车厢。

明显的这三个也是江湖中人两个老道士一白净无须一红脸浓胡白净老道意无意的看祝童这边一眼;年轻的小道士生的女子般俊俏肩着个蓝布包。

列车再次启动黄海回来了与祝童估计的一样手表没找到红着脸一副沮丧的样子。

这次不用叶儿劝黄海就乖乖的拿出警服穿上;嘱咐叶儿和黄海几句不外是小心防盗之类的又一次跟着乘警到车厢里找线索。

上午无话软卧包厢只要关上门一般也没人来打扰;祝童肩膀有伤不敢多活动抱着医书翻着也有趁机多学点东西的意思。而叶儿耳朵上挂个耳机边听音乐边看着窗外出神。

中午吃饭时乘警长来了向黄海道歉的同时奇怪的说:“这趟车上的情况很异常平时活跃的小贼一个也没见平静的不正常。”

当然不正常江湖人聚集的地方寻常小贼是不敢造次的。祝童脑子里这样的想的时侯火车停靠到株州站站台上又出现四个人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个千娇百媚的女子烟视媚行摇摆着细软的腰肢挽着个魁梧剽悍的壮汉蹬上列车。

他们身后跟着两人引人注目的是那个瘦高的新疆人年纪不大却显得冷漠阴狠。

祝童心里叫苦:热闹了烟子终于露面了她身边应该就是四品火红的二当家:大火轮。而那个新疆人应该是江湖杀手;大火轮越玩越大了竟然如此招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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