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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说来,豫贤贵君并不担心了?”水墨笑哼笑道。
蒙斯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凤后都不着急了,臣侍为何要着急?便如凤后所说的,赵氏生再多的皇女也改变不了他的出身,而且,如今赵氏不过是方才有孕一月,要生还早着呢,便是那孩子真的有福气好好地待足了月出生,也未必便是皇女,便真的是一个皇女,也不过是一个懵懂不知的婴儿罢了,能不能长大还不知道了,况且,便是臣侍如今想动手,也没有机会,臣侍来朝和殿看望凤后之前,便先去了延安殿,只是可惜的是连延安殿的宫门都进不去,守门的宫侍说,陛下下了旨意,良贵君的身子不适,任何人都不得前去打扰,想来陛下对臣侍可是防备的很!”
“是吗?”水墨笑微笑道,“这般以来,我们便只能祈祷上苍开眼了。”
“凤后说的是。”蒙斯醉回道,随后行了一礼转身退了出去。
便在蒙斯醉离去之后,水墨笑脸上的笑容随即消失,而脸上好不容易恢复了的血色也在渐渐褪去,他冷着眼眸盯着仍旧跪在地上的宫侍,“赵氏真的有孕了!?”
那宫侍一愣,抬头看了主子一眼,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主子不是已经冷静下来了吗?
“说话!”水墨笑厉喝一声,心口的疼痛再一次升起。
那宫侍连忙道:“是……奴侍派人去问过了那为良贵君诊脉的御医,是真的……良贵君有喜一个月,昨日陛下和良贵君回了交泰殿,便召了御医给陛下包扎手上的伤口,后来,陛下忙着处理政事,便让良贵君先回了延安殿,傍晚时候,延安殿传出消息说良贵君昏倒了,陛下便焦急赶去,之后御医本诊断出了良贵君有孕……”
水墨笑双手紧紧地攥着,仿佛赵氏便在他的手心,他要将他给捏的粉身碎骨,当日赵氏要御医为他开调理身子的房子准备受孕,他便有了预感这一日很快便会到来,只是却不曾想到会是这样的时候!
一个细作,却怀上了大周最尊贵女子的血脉!
何其讽刺!
“如今是谁负责赵氏的身孕!?”
便是方才在蒙斯醉面前表现的如何的淡定自若也不过是表面功夫,他不想让蒙斯醉低看他也不想在他面前示弱更不想成为他的垫脚石!
赵氏腹中的孩子,绝对不能出生!
即使是一个皇子也不能!
当年官氏他不知情阻止不了,可是如今他绝对不允许!
他不是雪暖汐,没有那般的胸襟容得下一个心怀不轨的细作生下皇嗣!
“如今是简御医在负责。”
水墨笑闻言,脸色又是大变,厉声道:“简御医不是在三皇子府负责三皇子的……她居然这般的重视赵氏腹中的孩子?呵呵……”
心口的痛更加的剧烈。
他捂着心口,低着头冰冷地笑着。
“主子?!”
水墨笑停下了笑容,抬起头冷冷地看着那宫侍,“本宫没事!便是本宫要死也拉着赵氏给本宫陪葬!”
那宫侍因为主子的狰狞神色而惊了惊心,半晌过后,便缓缓道:“奴侍已经让人时刻注意着……只要有机会便下手……只是如今延安殿那便防范的很严密……如今还未曾找到机会……主子,为何不暂且和豫贤贵君联手?如今出了昨日那件事,陛下和良贵君对主子的防范会更强,如果和豫贤贵君联手,这件事的吧胜算会更大。”
“与他联手不如让他先下手!”水墨笑阴沉说道,“本宫便不信他能够忍的住!”
他都无法容忍,更何况是他!
“让我们的人仔细盯着,将延安殿的一切情况随时禀报给本宫!”
便是他不相信蒙氏可以忍耐的住,但是也不打算只是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一个外人身上!
蒙氏的那些话固然是不安好心,可是,有句话他却是说对了,如今不过是一个月罢了,离孩子出生还有足够长的一段时间!
她能够护的了赵氏一时,却护不了他时时刻刻!
他真的感激蒙君怡夺下了西北三座新城,让她从政务当中脱不开身!
……
出了朝和殿,蒙斯醉便做了轿辇往南宫门而去,在上了回南苑的马车之后,他方才沉下了脸,问了前去打探消息的忆古,“情况如何?”
“奴侍去了一趟太医院,虽然没有接触到良贵君的脉案,但是却见到了那诊出了良贵君喜脉的御医。”忆古认真说道。
良贵君虽然尊贵,但是良贵君晕厥之时,太医院的一位院正两位院判都不在太医院当中,李院正奉旨去佛堂给大师看诊脉,两位院判一位随着主子去了南苑,另一位则是在朝和殿待命,而陛下的心腹简御医则去了三皇子府,因而延安殿只能请到了一般的御医。
前些日子主子在和凤后相斗之时也是费了不少的心思积累人脉,这其中自然包括太医院。
不是院正院判,也不是陛下的心腹,自然打探起消息来也容易。
“奴侍仔细打听过了,根据当时诊脉的高御医说良贵君的喜脉是真的,的确有一月了,而且胎相不稳也是真的,高御医没有说胎相不稳的原因,奴侍也试着进一步询问,只是高御医却似乎有意回避,而且神色也是不对,至于什么原因,奴侍也无法猜测得到,而且陛下在得知了良贵君有喜之后便立即让人去了三皇子府召了简御医回宫,随后便单独召见了简御医,根据我们的眼线回报,简御医从交泰殿出来的时候脸色很难看……几乎可以说是面如死灰……随后便回直接往延安殿而去,如今还在延安殿内,奴侍猜想,良贵君的胎相应该不是很好。”
蒙斯醉眯了眯眼,“是吗?看来老天真的是长眼了。”
“主子可要静观其变?”忆古问道。
蒙斯醉沉吟会儿,“静观其变自然要,但是却也不能完全被动!虽说赵氏的孩子是皇女是皇子尚且不知道,但是本宫不能再去冒险!”
“奴侍已经交代下去了,只要有机会便动手。”忆古压低了声音道。
蒙斯醉没有表示同意也没有表示不同意,也没有发表任何的意见,而是说起了另一件事,“简御医在三皇子府那般长时间,怎么?三皇子病的很重要?!”
为了赵氏将心腹御医从儿子身边调回宫,还真的是重视!
忆古回道:“奴侍在太医院的时候也隐隐听说了一些,据闻简御医一直呆在三皇子府不是因为三皇子的身子不好,而是三皇子有孕了,快两个月了,算算日子,应该是一成亲便有了,因而只因为成亲前身子不好,陛下不放心便一直让简御医呆在三皇子府。”
蒙斯醉微挑眉梢,“有孕了?既然有孕了为何一直没有听说?都快两个月了。皇子有喜也算是皇家的喜事!”
“听闻三皇子担心孩子小气,所以要等到三个月之后方才公开。”忆古说道。
“是吗?”蒙斯醉缓缓低喃,脑海回想起了之前那般仓促的婚事,便闪过了一个念头,垂眉溢出了一声薄冰似的冷笑,“替本宫送一份礼去。”
“是。”
蒙斯醉合了合眼,眸底溢着暗沉之色,“赵氏一事必须谨慎,绝对不能冒险,若是成功了,便将一切尾巴清除干净!本宫允许你采取一切手段!”
忆古脸色一凛,却还是毫不犹豫地应道:“是!”
走到了这般一步,主子没有选择,而他也没有选择,主辱则奴辱,主兴则奴安,而且这些年来,主子待他宛若亲人,他定当以性命想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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