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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易脱口而出之后又后悔了,这行为跟那些*丝宅男有什么区别。
他烦躁道:“你给我个准话。你是不是有男朋友?”
“没有。”
“没有你还拒绝我?”
不用明笙说话,那意思很明确——不行么?
江淮易笑得寒光凛凛:“行。你等着。”
明笙莫名其妙被挂了电话。小男孩的心太莫测了,她也没做什么呀?
这一场春雨过后,气温又攀升一层。
明笙睡了一个饱觉,站在阳台向下望。日光正盛,楼下几层的住户把床单和被子拿出来晒,和煦的风吹动鲜艳的图案,拂得人暖洋洋的。
然后,她就望见了一个捧花的男人。
对方长得五大三粗,身躯高大魁梧,肤色偏黑,或许是因为经过军事训练,气质倒是很端正英挺。这样的人捧着一束柔美的香槟玫瑰,画面怎么瞧怎么诡异。
这人很面熟,又不是这层楼的住户。明笙还在回忆他是谁,她的房门就被敲响了。
一开门,那人正站在她门外,笑呵呵的:“阿笙,还记得我吗?”
明笙愣了三秒,说:“……团支书?”
“对,你还记着我呢!”团支书赧然地笑,“别喊我团支书啦,我现在在你们这片儿的刑警大队工作,人都喊我傅警官。”
傅刚捧着花,下意识站了个军姿:“我这次来是以私人名义,向你了解一些情况。”
中学时代班里的团支书,五六年没见,没想到居然考了警校。明笙怔了几秒,礼节性地笑:“来就来了,买什么花……”
她把人请进去,傅刚这才留意到手上的花,说:“哦,这个。我进小区的时候,正好有个快递员说要送这楼。为人民服务嘛,我就给捎上来了。”
“借花献佛,感谢明笙同志对我们工作的大力支持。”他把花捧给明笙。
明笙嘴角抽了抽,把花收下,“你还没说是什么事呢,我能帮上什么忙?”
她给倒了一杯水,傅刚接过来坐下,直道:“谢谢,谢谢。”
“这事其实跟你也没什么关系。”他消除她的警备心理,再开门见山,“你认识孙小娥么?”
明笙迟疑了会儿,说:“认识。”
“我们接到群众报案,发现孙小娥死在开发区的一家小旅馆里,需要对她生前接触过的人做一个盘查。”傅刚说完,立刻放缓语气安抚,“当然,你不属于直接接触对象,最多算个目击者。有什么线索你就提供,没线索咱就当老同学叙旧了,千万别紧张。”
房间里透着一股与世隔绝的阴潮,静悄悄地攀上人的皮肤。
明笙抿了一口水,杯子还在唇沿,说:“我明白。”
“其实吧我也有私心,看见联系人名单上有你,心想咱们是老同学,你对我也比较信任,才来的这一趟。总之,千万别紧张……”傅刚说完,掏出一个本子一支笔,“那,我就开始问了?”
“你问。”
“你和死者孙小娥认识多久?”
“有六年了吧。”明笙思忖着这个答案是否准确,“在酒吧打工的时候认识的。一起端过盘子。”
“联系频率高吗?”
“早几年挺频繁的。最近……也就见过那一次。”
傅刚记到了重点,抬头道:“时间,地点?”
“一个星期前,hk会所。”
“孙小娥有什么异样吗?”
“……”明笙把当时的情景回忆了一遍。孙小娥的生活状态在警察眼里,估计方方面面都是异样。可是对她这个人而言,却是常态。她问:“什么样的叫做异样?”
“她有没有接触什么可疑的人,精神状态有什么异常……”
“没有。”
“仔细想想,确定没有?”
“没有。”她很肯定。
傅刚停笔,仿佛意料之中,呼气道:“好,谢谢你。”
他从工作状态中出来,又恢复了亲和的笑容:“今天真是打扰你了。咱们这么多年没见,改天叫几个老同学出来,一起聚聚。”
明笙摇摇头:“不打扰。”
傅刚却还惦记着聚会的事儿,怔一下笑说:“也对。你现在出名了,出场费不便宜呢吧?”
“跟这个没关系。”明笙见他站起来,礼貌道,“要我送送你吗?”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去,明笙的手机响了。
“不好意思,接个电话。”
接起来,江淮易刻意压低的嗓音有一种渗透耳膜的魔力:“收到了没?”
“什么?”
“别装蒜。”他放开的声音像这阳光般炽烈,“喜欢吗?”
明笙向里瞥到那束玫瑰,香槟色的花朵娇美动人,盛开在昏暗的房间里,散发出不属于这里的馥郁香气。
她说:“收到了。”
江淮易轻哼一声。回答个喜欢能怎样。
傅刚见她这通电话一时半会儿挂不掉,摆手道:“你忙,我自己走就行了。”
明笙掩住手机,歉意地向他点了下头。
江淮易声音骤冷:“谁?”
“什么?”
“我问你刚才那个是谁?”
明笙失去耐心道:“你现在在哪?”
“我在你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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