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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香书突然出现在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乔木死后,洛诗禾几乎把性命都交给他,他与洛诗禾一直形影不离,要不是因为他想嫁祸严灼心做事操之过急弄巧成拙,他就是洛诗禾的跟屁虫。人往高处走无可厚非,李香书与洛诗禾都是善于玩弄手段的人,也许正因如此,她们之间更能产生心心相惜的默契。当然,俊男美女、郎才女貌,她们之间日久生情没有人会怀疑。
香书公子声名毁誉参半,李香书早就不在乎了。俗话说胳膊肘拧不过大腿,说到底,江湖上的人只认一个道理,那就是谁的手腕粗就听谁的。李香书的内心充斥着嫉妒和欲望,他渴望得到世人的认可,不仅仅是谦谦君子的美名。在权力和财富面前,名声在他眼里一向华而不实。他嫉妒严灼心掌握着天下人的秘密,任何人对天玄阁都会敬而远之;他渴望得到洛树云一样的权势地位,科场不能满足他的抱负,一片小小的江湖总能施展他的才华。
能在绿竹山庄眼皮底下欺骗梦芸的感情,能在铁枪会与黄河帮的夹缝中夺取山东道上的地盘。他牛刀小试大获成功,这是他从没有过的满足感和幸福感,他第一次清醒的意识到在众多只知道好勇斗狠的江湖中人面前,以他的才学,谁都不配与之相提并论,没有谁比他更有资格拥有这片江湖。
在欲望的唆使下,他变得越来越放肆。“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圣人之道在他眼里不过是迂腐之人的短见罢了;所谓“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这更是愚蠢之人的自我安慰。十年寒窗苦读,他白白读了那么多圣贤书,圣人的教诲他早已忘得一干二净,逐渐走上一条与理想抱负背道而驰的路。
上天对他算是不薄,给了他一副俊美的外表,任何女子都留恋他的英俊和风流倜傥,情窦初开的梦芸成为这张漂亮脸庞最无辜的受害者。然而,有谁真正明白他的内心?读书让他明白的唯一道理就是,一个只知道痴迷于男人外表胸无点墨的女人是多么愚昧无知,这样女人在他眼里就像一个天真的小孩,在他面前永远只能扮演一个小丑的角色。他心里是怎样痛恨以貌取人女人,这样的女人活该被别的男人利用,以至于,在阴谋败露的时候他毫不留情的想要杀了梦芸。
不可否认,世上以貌取人的人是不少,但不能成为他的借口。谁不知针茶织剑是江湖女子的楷模,梦芸更是绿竹山庄的继承者,试问梦芸有那点配不上他?说到底,从一开始,让梦芸爱上他就是他的诡计,他看中的根本不是梦芸的才华,而是绿竹山庄的财富和绿竹山庄冠绝天下的武功。
如今他练就幻影神针绝技,挣得江湖上一席之地,更急于证明他比江湖上任何人都才华横溢。洛河图固然是武林至宝,但夺取洛河图一统江湖对他而言更有诱惑力。在他眼里,只有将洛河图据为己有,才能充分显示他比别人更强。同时,他心里还有另外的打算。江湖上迷恋他的女子太多,他想得到的女人无一没有得不到的,洛诗禾被人称作天下第一美女,如果让天下第一美女爱上他,他既得到整个江湖,又得到洛诗禾的倾慕,这才能在世人面前证明他的能力,让那些取笑过他的人乖乖把嘴闭上。
花依怒和李香书相交虽然不深,可李香书是严灼心的挚交,若是以前,见到李香书,花依怒和花葵四姐妹看在严灼心的面子上多少要和他客气客气。往事不可追,眼下她们和李香书算是彻底划清了界限,没有和他用刀剑说话已经给他留足了情面。
李香书是聪明人,花依怒和严灼心之间的爱恨纠葛他最清楚。他同时清醒的知道,无论花依怒和严灼心是不是不共戴天那只是她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抛开个人恩怨,花依怒和严灼心从来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就算花依怒想让严灼心死,严灼心也只能死在花依怒的手里。他想置严灼心于死地,就是花依怒的死敌,事已至此,他用不着和花依怒等人客气。再者,洛诗禾恨花依怒入骨,他是来找洛诗禾的,和花依怒等人来往,不是存心找不自在。
李香书全然没有瞧见花依怒等人,进门并径直朝洛诗禾、白无常、梁肖月三人所在的桌子方向走。桌上三个人各各怀鬼胎,李香书没有理会花依怒一行,洛诗禾心中十分满意,可他为什么现在才出现,自己被关在白驼宫那么多天他为什么不来救自她?加之江湖上种种传言,怎能不叫洛诗禾怀疑李香书的真心。
白无常对李香书这种江湖浪子向来没有好感,怎奈洛诗禾喜欢,他毕竟是外人不好多加干涉,何况他怎么知道洛诗禾是不是在利用李香书?至于梁肖月,好不容易过了几天清闲日子,李香书一到他并紧张起来,他心里最清楚,李香书来了准没有好事,难怪别人都说拿人家的手短。
只见李香书还没有走到洛诗禾三人面前,洛诗禾并站起来气汹汹往楼上走去。李香书见此情形哀求道:“诗禾......”洛诗禾耍起小姐脾气头也不回。李香书善于揣测人心,他怎会不知洛诗禾此举不过是因为有些话只能她们两个人私下说,在这么多人面前不好开口。猜出洛诗禾的意思,他并快步跟在身后追上去。
迎面正好与下楼的花胚、花叶撞上。上楼的梯子只够两人并排行走,洛诗禾张扬霸道,不顾花胚、花叶二人挡住去路直闯过去。花胚、花叶踉踉跄跄,心里着实生气,又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心里骂一骂也就忍了。
花胚、花叶生着闷气来到花依怒身边坐下,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李香书和洛诗禾并从楼梯上走下。再一看,洛诗禾脸上的表情全变了,反而换上一副天真。这么快洛诗禾和李香书和好如初,花胚肚子里的气却没那么容易全消,嘟嘟喃喃小声道:“一会哭一会笑,千金小姐就是千金小姐。”
花叶瞪着二人不快的接上话道:“依我看,她和李香书是一丘之貉。”花叶故意提音量,显然她的话洛诗禾与李香书都听在耳朵里,只是眼下她们沉静自己的二人世界当中,哪还顾得上别人说什么。
今日,花依怒不想惹事,更不想与洛诗禾纠缠不清。花胚、花叶的说似乎太多,花依怒狠狠瞪了她们一眼道:“不说话没人把你们当哑巴。”再抬头望去,洛诗禾与李香书回到白无常、梁肖月身边坐下来。情郎在身边,洛诗禾似乎早把乔木的仇抛到九霄云外去。
本以为一场厮杀在所难免,不想大家的脾气都那么好,这算不算是意外之喜?可不知不觉,泾渭分明的双方逐渐演变成无声的对峙。沉默在推杯掷酒间传递着,客栈里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就好像是一根根的木桩子戳在那里。此时的安静十分诡异,仿佛人人都嗅到刀光剑影的味道,因而谁也不敢发出声响,就怕捅破那层窗户纸,大家都不好过。
说来也怪,既然双方话不投机,何不早些回房去,何必在这里较劲?花依怒和洛诗禾都是心高气傲的人,俗话说人活一口气,眼下这种局面谁要是先按捺不住离开,那和认输有什么区别?她们宁愿在这里干耗着也不愿意拱手相让,既然大家都不愿低头,那就接着耗,看谁耗得过谁。
天色逐渐暗下来,用不了半个时辰天就黑了,花依怒心中的焦虑感越来越强烈,难道说严灼心连辛捷楚的死活都不顾了?世上根本没有什么海誓山盟,男人哪个不是喜新厌旧的?严灼心认识了辛捷楚并抛弃了她,结识程少依难道就不会抛弃辛捷楚?要是做了白驼宫的女婿,一辈子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难道严灼心不动心?花依怒惴惴不安,如果真像她想的那样,她和辛捷楚还在这里争些什么?花依怒心生哀伤,突然之间情绪失落到极点,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样相互折磨纠缠到底有什么意思?不过是那点可伶不甘心罢了,放下了岂不一了百了。
一股寒风吹进门激起一阵躁动,老板、伙计见气氛缓和不少,赶忙去把客栈的房门紧关上。天色已经朦胧,客栈里的黑压压一片,老板让伙计点起油灯,昏黄的火光印在在场众人的脸上,虽说只有一点火苗却能让人心中多少增加稍许温暖。
客栈里议论声渐起打破紧张,店主和伙计面面相觑,像今日这般剑拔弩张的气氛他们只怕少见,这笔生意做得提心吊胆,他们宁愿不挣这笔银子,只要眼前这些祖宗不闹事就好。
难得能喘口气,却听到门外“咚咚咚”有人在敲门。大雪天来投宿的人不可能是行走西域的商旅,花葵四姐妹同时望向花依怒,显然花依怒脸色有些紧张。比起花依怒,那店家和伙计更是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今日遇到的竟是些怪人,客栈里已经够乱的,要是再来一伙其他什么人那还得了,老板、伙计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一物降一物这话说的有道理,天玄阁阁主严灼心是厉害不假,遇上花依怒和辛捷楚就不得不束手就擒。花依怒抓走辛捷楚的消息早就不胫而走,辛捷楚在花依怒手中是大家人亲眼所见,看来花依怒要找严灼心的麻烦这消息是真的。见花依怒等人神色慌张,洛诗禾等人心里窃喜,平日里天玄阁无往不利,这次说不定有什么好戏可看。
见店主、伙计六神无主,白无常笑呵呵站起来道:“有客人上门,店家你还不快去开门。”
那店主倒也聪明,从眼前这种气氛中他并知道来的肯定不是一般人,要是再来一伙像花依怒和洛诗禾这样的人,这客栈他还开不开了?于是,一脸为难摆手道:“客官,您瞧我这店里都满了,哪有地方可住?”
白无常笑道:“这有何妨?大不了我们让出几个房间,这么冷的天,总不至于把人冻死吧!”白无常好话说尽,店家无可奈何只好一挥手命店小二去开门。
店小二遵命去把客栈大门打开,见昏暗中一人牵一匹白马站在门口。来人确是严灼心,小二探头往严灼心身后瞄一眼,见只有严灼心一人,料想他一个人翻不起什么浪,不过店家的意思他很清楚,放严灼心进门,他还想不想干的?不等严灼心开口,店小二点头哈腰笑道:“客官,今日小店客人满了,要不您到别处去看看。”镇上就一家客栈小二难道不知道?他这样说无非是搪塞严灼心罢了。
如此良辰美景还有热闹看岂能白白错过,白无常走到门口一看是严灼心,并拱手笑道:“原来是严公子,咋们真是有缘这么快就见面了。”除了严灼心,江湖上还有谁被人称作严公子?听了白无常的话,花依怒心中多少有几分忐忑,她想用辛捷楚要挟严灼心这件事此时似乎做得不那么理所当然。
笑里藏刀白无常,别看他客客气气,他心里藏了多少坏水只有他自己知道。严灼心清楚,依眼下的情形,花依怒他得罪不起,洛英山庄他更不敢得罪,白无常主动和他打招呼,他要是不给面子,哪怕眼下能蒙混过关,难免日后洛英山庄不会秋后算账。如此说来,在此遇上洛诗禾一行,不想节外生枝也枉然。
严灼心还未开口,白无常含蓄道:“小二,还不快去给严公子牵马。”店家、伙计不知道其中的厉害,得知严灼心是白无常等人的朋友,这笔买卖做起来并皆大欢喜,开门做生意,哪有把客人拦在门外的道理,店小二乖乖走出去从严灼心手中将牵过白马。只见白无常一摆手笑道:“公子里边请。”说罢对店小二喝道:“给严公子的马喂最好的草料。”店小二应声高高兴兴牵着白马往马棚方向去,白无常看热闹不嫌事大,不管严灼心情不情愿,将严灼心引到李香书、洛诗禾、梁肖月三人面前道:“严公子,大家都是朋友,我看就用不着我一一介绍了吧。”
白无常这一说,三人纷纷站起来拱手问候,李香书轻声道:“大哥。”
这声“大哥”将严灼心拉回到过去的怀念当中,严灼心心一软脱口而出道:“香书......”亏李香书还让他这个大哥,严灼心不知道他用什么花言巧语博取了洛诗禾的信任,他饱读圣贤书是世人眼中的谦谦君子,但愿这次他对洛诗禾的感情是真心的。至于他们之间的恩怨,固然李香书想害死他,可他现在不也活得好好地,过去的事就当他一时糊涂,他们是多年的兄弟,不愉快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严灼心这头与洛诗禾等人相逢一笑泯恩仇,那头花依怒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洛诗禾见此情形,心里说不出的痛快,这比让她亲手杀了花依怒更令人大快人心。当初为逼严灼心就范,洛诗禾父女不惜自损清白散步谣言,此时洛河图已到手,那些谣言反而成了洛诗禾的累赘,她恨不得离严灼心远远的,免得江湖上的人说她不知廉耻,也免得李香书产生误会。不过,既然花依怒那么在意,为恶心花依怒,她不介意对严灼心笑脸相迎。
洛诗禾装模作样从桌子上拿起一只碗满上一碗酒笑道:“得到洛河图是家父多年的心愿,家父能够如愿以偿严公子功不可没,这趟西域之行有劳严公子,诗禾在此先行谢过。”接着她端起酒碗送到严灼心面前道:“严公子言出必行诗禾佩服,今后天玄阁就是洛英山庄朋友,严公子但凡有所请,洛英山庄上下必定全力以赴,这碗酒诗禾敬你,等回到中原以后,洛英山庄另有重谢。”
洛诗禾突然对他这般热情,严灼心怎么也要忌惮三分,只可惜她太得意忘形了,洛英山庄即将大祸临头却不自知。严灼心一面答应陈道安替洛英山庄解围,一面又答应程不归替白驼宫保守秘密。两边的人都不好得罪,天玄阁被夹在其中进退维谷,以往左右逢源的日子怕是一去不复返。加之花依怒步步紧逼,煞宁儿手里握有一副牵制他的好牌,一切的事情加在一起千头万绪,这次是他自己把自己逼到了悬崖边。玩火终究是自焚,严灼心感觉危险正在一步步向他逼近,这场武林浩劫天玄阁深陷其中,每往前走一步都有鸡飞蛋打的危险,仔细算来,局势早就不是自己能掌握的,只可惜他清醒过来的时候,似乎一切都太迟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这场浩劫既然是因为程洛两家的恩怨而起的,或许破局只能从化解他们两家的仇恨入手。不管洛诗禾出于怎样的目的,这碗酒他不能不喝。严灼心接过酒一饮而尽,而后放下酒碗拱手道:“得罪了各位。”说罢转身走向花依怒,洛诗禾瞧见目的已达到,并不在于严灼心纠缠。
来到花依怒一行人身边,花葵四姐妹一同站起来拱手道:“公子。”
严灼心分别看了她们一眼拱手对鱼肠道:“鱼肠兄......”之后忍了忍对花依怒轻声道:“抱歉花依怒,你让我办的事我没有办到。”
花依怒原以为严灼心必会先询问辛捷楚的下落,她早就想好无数种让严灼心灰头土脸的方式,岂料严灼心见面并向她低头认错,一时间让她措手不及,就算她有一万条生气的理由,突然之间竟消散得无影无踪。
花依怒呆呆看着严灼心,她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场面顿时安静下来,大家都看着花依怒,等着看她如何应对。伸手不打笑脸人,花依怒蒙了半天回过神来,不知怎么的小声问道:“你怎么不问问她怎么样了?”
这还用问吗?严灼心低着头平静的苦笑道:“就算我不来,你也不会把她怎么样。”
花依怒一听大气,她握紧拳头喝道:“严灼心,你太自以为是了,你以为你真的了解我吗?我告诉你,等回到中原以后,我就会嫁给鱼肠......”花依怒一时冲动并顺口而出,此言如同一声霹雳让鱼肠和花葵四姐妹应接不暇,五人呆呆看着花依怒,花蕊不自觉泪水滚出眼角。
鱼肠为人忠厚,倘若花依怒真的愿意嫁给他,不失为最好的结局。严灼心忍痛握紧拳头拱手道:“恭喜你鱼肠兄。”
谁都知道花依怒说的不过是气话,严灼心这一来不是在火上浇油?花葵大急,她知道依花依怒的脾气,如此下去非闹得假戏真做不可,到那时就不好收场了,忙劝道:“公子、花姐姐,你们有话何不好好说,何必说这种气话。”
经过花葵这一劝,严灼心和花依怒都平静稍许。客栈里又安静下来,店家怕此事闹出个好歹,趁此机会端上来一些酒菜摆在桌上笑道:“外面还下着大雪,这位客官一路辛苦,不如先吃些酒菜暖暖身子。”
店家倒是一番好意,只是严灼心鬼使神差这时候却一言不发。花依怒就想等他一句软话,只要他肯说句软话,刚才的事就算过去了。眼看事情又陷入僵局,花叶心急如焚道:“公子,你倒是说句话呀。”
严灼心还是不说话,花叶的好心算白费了。花依怒越想越气,她心一横咬牙喝狠狠道:“给严公子倒碗酒。”
花葵四姐妹不知道她要干什么,相互看一眼,花葵劝道:“花姐姐......”
刚一开口,花依怒并骂道:“啰嗦什么?我让你倒你就倒。”
花葵无奈满上一碗酒端起来递给严灼心,失望的看着他轻声道:“公子......”
待严灼心接过酒碗,花依怒端起一碗酒站起来含泪看着严灼心强笑道:“严公子,好歹咋们相识一场,喝了这碗酒,你我从此以后恩断义绝,你不用再觉得亏欠我什么,我的死活再也与你无关。”花依怒说完没有半点迟疑,将碗里的酒一口饮下。
眼见花依怒将一只空碗摆在面前,严灼心方才知道后悔,只是一切都来不及了,花依怒向来说一不二,说出去的话从来没有不算数的时候,这时,他手里这碗烈酒倒成了毒药,他不喝都不成。此刻,严灼心追悔莫及,那碗酒如千斤重担,他端着酒碗愕然道:“求你放了辛捷楚。”
花依怒哈哈大笑一声道:“既然你我已经恩断义绝,你不用再来求我,你回去等着给她收尸吧。”
事已至此已无挽回的余地,为救辛捷楚,看来他只能喝了这碗酒,和花依怒用刀剑说话。严灼心端起酒碗正想把酒喝下,只听鱼肠喝道:“且慢。”说罢站起来抓住严灼心的手道:“严灼心,这碗酒你不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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