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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统治者已经再度升上天空。无视了那些不断降临的血火之雨庞大如山峦的头颅向着第一防线之上的白城要塞飞去搅动狂风。
庞大的龙卷从海洋之上凭空浮现死骸和畸变汇聚化为了漆黑的风暴。
焕发轰鸣就这样向着这些微不足道的虫子碾压!
“草这他妈的可不在预料范围内啊。”
城墙之上紧张抽烟的燕青戈瞪大眼睛目瞪口呆在他旁边穷奇的身后已经彰显出庞大的轮廓和虚影。
恶兽吮吸着空气中的血气咧嘴无声的咆哮。
“怂包到时候跟我上就行了。”她瞥了一眼自己的同伴:“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这是怕不怕的事情么?”燕青戈麻了:“十万个分身也搞不定这个吧?”
“提尔阁下劳烦你了。”
铸铁军团的阵列之间最前方指挥官拿起了对讲机说道:“请尽量为我们争取一些时间。”
“偏偏是周五么?为什么总是周五呢……”
一个沙哑又疲惫的声音从电流声里响起。
枯瘦的男人踏着台阶走上了城墙如有实质的银色辉光笼罩在他的身上令残缺的左臂重生。
在他赤裸的上身有无数环绕的符文焕发出耀眼的色彩为那一张苍白的面孔注入了血色紧接着炽热如太阳的光芒从就焚烧的眼眶里喷薄而出!
被誉为天敌的存在握紧了自己的万锻之锤大地震荡万钧海潮凭空掀起自狂风之中他咆哮手中的铁锤砸下。
转瞬间贯彻天地的地狱龙卷便焕发出龟裂的声响。
灰暗的风暴自正中被撕裂了在最纯粹的力量之下!
可在消散的风暴之后咆哮的腐烂之龙已经俯冲而下裹挟着灾变掠过了无穷的距离向着白城。
提尔再度踏前一步宛如巨人一样身躯迅速的膨胀手中的铁锤迅速的崩裂破碎的锤首中有宽阔激荡的烈光之刃迅速的延伸。
“来吧来吧我亲爱的腐龙阁下。”
就在符文遍布的面孔上提尔微笑着露出了期盼的神情:“时隔三十年咱们俩再见分晓——”
正是那一瞬当灾厄和神明的力量即将碰撞的瞬间。
刺耳的警报从第一防线从指挥室从统辖局的每一个角落中迸发猩红的光芒笼罩了一切。
无数人愕然起身呆滞的瞪大眼睛惊叫。
因为一个全新的信号从所有探镜的观测之中浮现。
庞大的灾厄质量就像是星辰一般向着战场坠落而来向着防线向着现境本身!
恐怖的气息在深渊中搅动便撕裂了血河的网络擦过了亡国的边缘便令那庞大的国度为止震颤。
战场之上穹空震颤崩溃海洋泛起惊悚的狂澜无数血河在扰动着崩裂。
当识别信号出现在屏幕上的时候决策室内传来了愤怒的咆哮和惊叫。
所有人在无法克制脊髓中泛起的寒意:
“那是……【毁灭要素】?!”
就好像对于漫长的铺垫早已经厌烦来自深渊中的真正的毁灭者于此降临!
“哈哈晚了都晚了!”
凋零区的深度里瓶中的弄臣在狂笑嘲弄自己的敌人。
就在这深度之间鹦鹉螺艰难的潜行背负着庞大的重量缓慢跋涉。可浪费了这诸多时间却依旧无法逃脱深渊的束缚只不过是上浮了区区两个深度而已。
距离现境还隔着遥远到让人绝望的距离。
更不用提路上数之不尽的敌人了……
现境的光芒早已经被黑暗所遮蔽。
血色的河流如同罗网一样将整个世界包裹在了灭亡的蚕茧之中。
他们就在无数涌动的黑暗之外再也无法前行。
“这就是理想国的传承者?这就是你们心心念念的宝藏?”
瓶子里的弄臣恶毒的尖笑着:“瞧啊伟大的鹦鹉螺一个空壳一个徒有动力的坟墓一个徒有其型的样子货……哈哈哈哈你们费劲千辛万苦在深渊里找了个什么?垃圾!哈哈哈哈垃圾!!!”
阴沉的气氛中格里高利面无表情的看过来:“是瓶子的招待规格不太够么?赫笛先生我是不是应该优先照顾你一下?”
“这难道不是胜者的权力么?”
赫笛嘲弄的回应:“你们尽可将我碎尸万段各位但这改变不了你们可笑的处境还有你们悲惨的未来。
还需要我再强调多少次?你们已经被你们所钟爱的世界抛弃了。
不过你们可以试试努力说不定当亡国摧毁你们的世界当你所爱的人变成骸骨时说不定你还在路上呢哈哈哈哈。”
他在狂笑。
充满嘲弄和恶毒尽情的向着眼前滑稽的对手们献上褒扬和夸奖期待着他们面孔中浮现愤怒或者扭曲的神采。
可自始至终槐诗都没有说话。
只是托着下巴静静的凝视着观察窗之外无穷浩瀚的黑暗深渊。
直到最后赫笛的笑声戛然而止。
“有一点赫笛你说的确实没有错。”
槐诗缓缓回过头来看着瓶子里的弄臣那神情并不愤怒或者阴沉平静的让人害怕:“鹦鹉螺或许确实徒有躯壳我们根本不具备足够的技术和力量真正的将它唤醒。可是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就在他的手中展开的五指之间袖管微动。
一只怯生生的白鼠从里面探出头来看到了赫笛之后又迅速的缩回了槐诗的袖管中去。
令瓶子里狂笑的赫笛愣在原地。
“对了忘记说了。”
槐诗伸手抚摸着白鼠头顶的绒毛微笑着告诉他:“你们的车不错不过现在是我的了。”
在瓶子里愤怒颤抖的黑暗中那一只残缺的眼睛瞪大了。
瞬间遍布血丝睚眦欲裂。
“槐诗你这个狗娘养的东西你这个……你这个该死的败类!你胆敢亵渎吾等之圣地么!”
赫笛咆哮瓶子里的烂肉不断的冲撞着自己的牢笼怒吼:“还给我!把赫利俄斯还给我!那不是你的东西!”
“不它就是我的东西。”
槐诗在瓶子面前托起那只可怜巴巴的小白鼠亲昵的同它蹭着脸颊柔声问道:“你说对不对呀鱼丸?”
鱼丸吱吱叫了两声扒拉着槐诗的耳朵跳到了他的头上不愿意下来。
甚至看都不看赫笛一眼……
难以相信瓶子中的碎片竟然能发出如此狂怒又凄厉的呐喊还有震怒的咆哮。
如此的悲惨。
它不断的冲撞着那万无一失的瓶子甚至激愤之下令瓶子上都浮现出了一丝微不足道的裂隙。
可是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曾经的赫利俄斯投入槐诗的怀抱。
而现在在槐诗头顶白鼠缓缓抬起了头。
毛茸茸的绒毛缓缓消散可下面柔软的身躯却开始迅速的解离重新化为了辉煌的源质再度展开。
自其中无数繁复重叠的秘仪瞬间扩散将整个沉寂的鹦鹉螺笼罩在了其中。
来自赫利俄斯的神迹刻印运行在这一片陌生的领域之中令尼莫引擎激烈的运转潮声高亢。
此时此刻此地此处便是诸神所眷顾的领土。
赫利俄斯的再现!
而就在无穷矩阵的笼罩中槐诗抬头仰望着被黑暗吞没的现境展开双臂。
就好像要拥抱眼前的一切那样。
令瓶中的赫笛僵硬。
残缺的眼瞳剧烈的颤抖着难以置信。
“等等你要干什么?”他的声音嘶哑又颤抖满是惊恐:“槐诗!槐诗!你他妈的要干什么!你他妈的胆敢……”
“当然是要做你们曾经做过的事情啊。”
槐诗回眸那样的神情如此的意味深长:“这难道不是你们所教给我的道理么赫笛?在这里我要向你衷心的致以谢意和感激。
如果没有你的话我一定想不到这样的方法也一定会错过对于天国谱系和理想国最为重要的时刻。”
谢谢你们告诉了我——
他微笑着轻声说:
“——现境是有引力的!”
在那一瞬间深渊之中鹦鹉螺剧震。
赫利俄斯的光芒迸射将幽暗的虚空照亮庞大的秘仪无止境的抽取着其中所储备的源质再现曾经所创立的不世功业。
造神秘仪再度重启!
“于此通令一切降下大神之灵!”
槐诗抬头肃声宣告那低沉的声音自鹦鹉螺之中升起回荡在绝对虚无的深渊里。
无穷凝固的压制之下神性运转向上追溯以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演化。
源自友人的馈赠自最黑暗的地狱之间再度重现。
最纯粹的光芒从他的躯壳之中亮起!
哪怕只是点点星火。
可那沙哑又低沉的话语却回荡在重重深度之间扩散令涌动的深度潮汐里涌现出了第二个声音。
“吾乃光吾乃白昼吾乃主宰!”
焚烧的烈光里槐诗艰难的撑起身体仰头咆哮:“吾乃世间一切普照之源——”
光芒再震燃烧!
就像是太阳坠入了这永恒的黑暗暴虐的释放出了万丈光芒。令深渊之底吹笛人的笑容微微停滞而在现境的最深处沉睡的神明自幻梦之中惊醒向着深渊投入疑惑的一瞥。
因为有人耳无法分辨的浩荡的回音传达在地狱和现境之间向着这个世界向着一切发出了呼唤。
告诉祂:
“——吾乃光明王!”
正在那一瞬间地狱的最深处静寂区消散于虚无中的神魂隐隐重聚。仿佛明白了什么一样微微轻笑了一声。向着槐诗送出了手中的威权。
“交给你了我的朋友。”
“嗯交给我吧。”
槐诗颔首看向手中那虚无之光无声而笑。
这便是这个世界最不具备杀伤也最不具备任何力量的威权由巴德尔所遗留与尘世之间的辉光。
只是纯粹的连接着万物宛如拥抱那样将一切都温柔的拢入怀中令万物一体和谐无伤。
正在那一瞬间这虚有其表的造神秘仪终于完成了。
当槐诗抬起头的时候便有耀眼的冠冕自他的头顶浮现威严的光轮从背后凝结辐射向四方。
浩荡的钟鸣响彻深渊。
那是沉寂的鹦鹉螺在纵声呐喊它喷薄出无穷的光焰宛如烈日之冕。
光明之神的力量降临于此将一切黑暗照亮。
并且向着现境发出了遥远的呼唤……
一线微光如同蛛丝一般从鹦鹉螺的日轮中抛出转瞬间无止境的延伸以光的速度在这永恒的深渊驰骋最后轻描淡写的接入了现境的柱石之中为祂带来了槐诗的恳请。
‘麻烦开一下门我要回家了。’
于是世界仿佛也为之欢笑。
张开了怀抱。
告诉他:欢迎回来!
在这一刻现境和神明之间永恒的引力再度重现。
无可分隔的呼应像是绳索那样贯穿了三大封锁、无数防线乃至深度的阻拦再度将两者接续拉扯着沉没在深渊中的鹦鹉螺向上向着家的地方。
再度进发!
在地狱中在槐诗的愉悦的笑声里庄严的日轮开辟无穷黑暗撕裂潮汐粗暴的撞碎了一切拦在前面的影子焚烧着无穷灾厄闯入了统治者们所造就的黑暗。
向着现境冉冉升起!
不更像是坠落一样……
将往日发生过的灾难进行重演将自身化为了毁灭之种无止境的加速加速再加速!
直到最后就连探镜的观测速度都追不上那恐怖的引力。
那是星辰星辰在坠落。
鹦鹉螺的装甲在燃烧倾尽了槐诗一切的储备之后所锻造出厚重装甲在和无穷灾厄的摩擦之中烧至赤红。
不断的有融化的碎片从日轮之下的漆黑之柱上剥落渐渐的自肆意的燃烧中重现往日狰狞的轮廓。
轰鸣自波澜中扩散。
漫卷的血河洪流被撕裂了洞穿轻而易举的突破了血色的茧和亡国的阴影擦肩而过并在剧烈的摩擦中留下了一道惨烈的沟壑。
眼前不值一提的黑暗被碾成粉碎无数大群所形成的阴影像是泡影一样化为飞灰消散。
就这样在无穷深度之间撕裂出了一道笔直的沟壑……
此刻就在现境防御阵线的最顶端那碎裂的天穹之外燃烧的日轮以恐怖的速度放大星辰的雏形浮现。
向着无穷边境所汇聚的海洋向着腐烂之龙和下方漫卷的黑潮……
以最干脆利落最直白了当的方式。
——砸落!
唤龙笛的探镜前面少女被那恐怖的气息所震慑像是惊恐的幼兽一样下意识的呲牙感受到了身体在颤栗。
“那是什么?!”她惊声问。
可在她身旁那睡意昏沉的老人不知何时已经抬起了眼睛怔怔的看着那耀眼的烈光浑浊的眼泪渐渐从脸颊上滑落。
下意识的向着屏幕伸出了手。
就像是要握紧什么一样。
“瞧啊安娜他们都回来了。”
他捧着怀中的花束明明流着眼泪可笑容却那么满足就好像得到了全世界的幸福一样“欢迎回来我的朋友。”
好久不见。
大家还记得我吗?
正在那一瞬统辖局决策室的屏幕上【毁灭要素·阿波菲斯】的警告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时隔七十年之后再度重现的辨识代码。
那是来自地狱最深处的呼唤和执念由无数牺牲者所铸就的荣耀之舟。
理想国·地狱打击序列所属——
——【天国战舰·鹦鹉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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