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冷宫废妃（四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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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一点儿也不错呢，宴清你果然不笨呢！我确实是这样打算的。而且，过了这么久，叶斐然身上的毒应该也差不多被引出来了。”嫣然手背在身后，率先往叶斐然等人所在的宫殿而去。

宴清深吸了一口气，嫣然这些计划完全都没有告诉给他，虽然心中对于她仍旧无法完全信任他有些酸涩，但是宴清心中到底有些宽慰，至少她还是把她的计划告诉了他，而不是一直把他瞒在鼓中。

自嘲一笑，宴清跟上了嫣然的步伐，他在心中对自己说道：这也算是一个进步吧！无论她是不是全然信任他，他会一直守护着她，做她手中的剑，手中的盾，为她披荆斩棘也好，抵御一切伤害也好，他都会站在她身边便是了。

“哎呀，还真是血流成河呢，真恶心！”不过刚刚踏足宫殿正门，嫣然便闻到了浓郁至极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今日夜晚的风并不大，所以宫殿处的血腥味久久没有散去。嫣然微微挑眉，似笑非笑的叹息着，虽然说着有关于血腥的话，但是语气却是凉薄的事不关己的，仿佛她说这些不过随口一言，就像是林间拂过的风、水面飘过的倒影，转瞬便了无痕迹。

宴清面无表情的与嫣然并肩而立，闻言淡淡说道：“只怕没有一段时间，这味道散不去。”对于宴清这样在战场上长大打滚的将士，对于这样的血腥味早已经习惯了。边关苦寒，塞外蛮夷因为缺少衣服食物，每年都会南下妄图进入大周劫掠，而宴家军镇守边关，每年与塞外蛮夷交手的此处便不少。

宴清之所以有修罗称号，就是因为自宴清十二岁上战场之后，对于蛮夷之人毫不留情的几十次战斗奠定了他的威名！对于宴清而言，从他幼时开始，血腥和战争便无处不在。

嫣然不以为意的嗤笑了几声，神情却是淡漠：“我们进去吧，不知道在叶斐然手中，大周皇室还剩下几个人呢！还有宗室，今日国宴也都是入宫了的，只怕也被斩尽杀绝以留后患了吧！毕竟，今日这一遭，可不就是因为叶斐然这个楚国遗留下来的公主吗？”

“如果是别人，宗室投降者或有活命机会，但如果是叶斐然的话，她心念报仇，怕是不会放过一人。”宴清如实说来，没有加上半点自己的看法。

嫣然眉间蹙起，若有所思：“我记得，你似乎答应过叶斐然，做她的兄长？所以，你打算怎么处置叶斐然？”

宴清半响没有说话，只是垂下眼帘沉默不语，当年他确实亲口承诺过，而以他的性格绝不会反悔。可是两年前叶斐然奶娘做下的那件事情到底让宴清心存疙瘩，他对叶斐然的兄妹之情也在这两年里磨去了不少。

“我既是承诺过，便不会反悔。”宴清终于开口，语气低沉，“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不会反对，我只希望你留她一条性命。毕竟，这些年来，我与她之间确实有些兄妹之情。”

嫣然掩唇一笑，眸光潋滟如水，眼神促狭戏谑带着笑意：“兄妹之情，你这样想，可叶斐然未必这样想呢！”想到叶斐然对宴清的一片心意，嫣然忍不住再一次在心中提醒自己，情爱是毒，如果无法好好约束，情爱便会化作杀人的利器，害人害己，没有半点好处。

她这一生，为了活下去，绝不能沾染上半点情爱。

宴清默然，偏头凝视嫣然，表情沉沉仿佛大雨将至乌云盖顶，他显然心情不悦，唇角抿紧眼神暗沉：“你想说什么？或者说——你在想什么？”宴清虽然沉默寡言，但是对人的情绪变化却非常敏感，他很敏感的发现嫣然在那一刻情绪有了些许波动，仿佛有些他并不想看到的变化出现了。

掩下心中的感慨和坚定的信念，嫣然眨了眨眼眸，笑得俏皮：“没有啊，我只是有点可怜叶斐然而已。”说完，她也不等宴清再说什么，当先一人往宫殿内走去。

虽然很想去偏殿亲眼确定林琅和林夫人的安全，但是嫣然知道这并不是上策，所以她没有去偏殿，而是往叶斐然和大周皇室所在的正殿而去。一个时辰之前，这里还是一片鼓瑟吹笙热闹非凡，但是现在却只剩下一片狼藉。原本摆着的招待客人的案几推得到处都是，甚至有很多破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