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酿惑人心（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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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间，却已看到楼下的戏台上已经有戏子开始吟唱了。

因为醉酒了，她听得不甚清楚，只是有那么几句，却是听清楚了。

“万万千千恨，前前后后山。旁人道我轿儿宽，不道被他遮得、望伊难。

今夜江头树，船儿系那边。知他热后甚时眠。万万不成眠后，有谁扇”

莫言卿似乎是被这声音唤去了几分魂魄，听着听着，就好像是走进了阴雨朦胧的江南，看见了凭栏而望的女子，哀愁点点滴滴。旁人说我轿儿宽，却不知道这宽宽的轿，却遮得难以望见他。

似曲非曲，似戏非戏，犹似品了一口好酒，意犹未尽之时，却是截然而断，那种感觉挠的人心痒，就在众人惊诧之时，却是平地一声乍破，好似银瓶穿烈，方才还幽咽婉转的声调瞬时间变得气吞万里。

“待到来年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透天香气袭长安，满地尽带黄金甲”

原来却是黄巢的《不第后赋菊》。

那些戏子在哪里依依呀呀地唱着，倒真是唱出了几分黄巢领军突破重围时铿锵的士气大振的样子。

到了后面，莫言卿却是听得有些困意了，加上桃花酿的后劲大得很，不多时便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