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破空飞升 天龙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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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博被玄慈揭破本来面目，又说穿当日假传讯息、酿成雁门关祸变之人便即是他，情知不但萧氏父子欲得己而甘心，且亦不容于中原豪雄，当即飞身向少林寺中奔去。少林寺房舍众多，自己熟悉地形，不论在哪里一藏，萧氏父子都不容易找到。

但萧峰和萧远山二人恨之切骨，如影随行般跟踪而来。萧远山和他年纪相当，功力相若，慕容博即先奔了片刻，萧远山便难追及，萧峰却正当年壮，武功精力，俱是登峰造极之候，哪容他脱身，抢步急赶。

三人一前二后，片刻间便已奔到了藏经阁中。

少室后山地势险峻，林密路陡，王禅走在寂静的山道上，已不再听到下面寺中的嘈杂、喧闹之声，空山寂寂，唯有树间鸟雀鸣声。山间林中阳光不到，颇有寒意。

王禅在一座阁楼前停了下来，抬头看着上头的牌匾，正是“藏经阁”三字。

低头间，则是看到了一个老僧正在清扫地上的尘土与落叶。

这老僧一身灰色僧衣，乃是少林操持杂役的服事僧打扮。服事僧虽然是少林寺僧人，但只剃度而不拜师、不传武功、不修禅定、不列“玄、慧、虚、空”的辈份排行，除了诵经拜佛之外，只作些烧火、种田、洒扫、土木粗活。

但王禅知道眼前之人才是少林第一神僧，那二百年难得一见的武学奇才玄澄与其相比，正如萤火比之皓月。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大师又何必执着与表象。”王禅嘴角微扬，开口道。

扫地僧并未抬头，仍在一丝不苟地打扫着地上的尘土落叶。

“随其心净，则佛土净，善！”

“施主与我佛有缘，何不就此皈依净土，面见我佛如来。”

“佛在何处？”

“心若有佛，西方此去不远。”

“可惜我心只装得下我自己，怕是没有佛陀的栖身之处了。”王禅轻声笑道。

扫地僧叹息一声，收起扫帚准备起身上楼。

而就在王禅和扫地僧在这闲聊之时，藏经阁上的战斗已经到了白热化的地步。论整体实力萧峰父子自然远胜于慕容复父子，只是功夫到了萧远山他们这个地步，真到了生死相搏，后果很难说。

此时扫地僧自然是准备上去宣扬佛法，顺便度化萧远山和慕容博二人。毕竟这二人武功均是当世绝顶，而佛门向来喜欢降服度化强大的异族以作护法、金刚、坐骑用以守护佛门。

要是萧远山和慕容博二人真如原著般看破红尘，遁入空门，那么比起玄慈身死，少林的实力不减反增。谁能肯定，若干年后，这萧远山和慕容博不会成为第二个、第三个扫地僧？

“缘起缘灭，一切皆有定数，大师又何必强求。”王禅笑了笑，伸手轻轻拍了一下后背。

只听得“哐啷”一声轻响，背后君子剑铿然出鞘。

扫地僧并不回头，甚至双手仍然握着那把扫帚。

地上的尘土忽然无风自动，如同风暴一般像四面散去，当那些尘土像蛇一般扩散到王禅面前时，骤然停止。

形成一道浅浅的土垄。

垄内垄外，是两个世界。

不过则生，过之则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