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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推开了3号囚室的大门。吱呀——
从大门的折角上掉落一包东西,里面露出?灰色的不明物体和一些酸腐的气味。但并没有发?意?料之中的爆炸。
束巨似乎并不在这里。
沙曼云没有说话,但他?的笑容被冻住了。他?没有动?身子,也没有扭头,浑身上下,这只雌虫只有眼睛在转。
他?用一种温柔又轻快的嗓音,说道:“我有个主意?——哈哈。”
笑声落地之后,骤然间切换成一种干巴巴的语气。沙曼云的眼珠定在某一个角落,他?的手指敲击两下框架,长达一米的铁质框架被他?轻松拎起,像是个玩具一样被甩过去。
磅——随着一声闷响,被沙曼云锁定的地方出?现了一个明显的凹陷。不少?细碎的砂砾从其中漏出?来,一个被伪装得很好的弹药包彻底暴露出?来了。
抓住不的老鼠,沙曼云越来越兴奋。
不管这种兴奋是杀掉一个有水准的雌虫,还是干掉自己的情敌,又或者只是单纯享受久违的杀戮盛宴。
似乎怎么看都不会亏本啊。
“束巨。”沙曼云恢复到往常说话的样子,“是真的。”他?朝着3号囚室迈出?了第?一步,“温格尔?病了。”
这只美?艳的雌虫,展开了自己异化双臂上的尖刀。
他?的瞳孔微微睁开,身体因为血脉喷张,虫纹开始展现出?绿白黄三色的极致色彩。
这是魔花螳螂的本色。
在角落里传来细微的声响,沙曼云转过头,静静地看着。他?在判断哪里到底是束巨本人?,还是他?的瞒天过海。
磅——随着一声闷地爆炸声。
沙曼云转身单脚踹上了3号囚室的大门,很快他?的借助着点在大门上的脚尖。就那么点大的借力点,沙曼云在半空中完成了一个三百六十度的转身。烟雾在其中快速清空一小片地方,噌——
刀尖扎在一个小小的硬物上。
一个身影撞向了沙曼云的腰部!束巨以极快的速度,手抓着一包自制(土)弹对着沙曼云的脸糊弄过去!他?的牙口还咬着一根火折子,最传统的引爆模式在此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沙曼云反应比束巨更快,他?的体质让他?在短时间做出?了反应:后移。
而?这个策略,让他?的后脚跟被地面的某样东西所纠缠住。短时间中,沙曼云的战斗本能就让他?把整个空间中的一切都?顺了。他?反手切掉被黏住的那一层薄肉,手起刀落,保留住自己的行动?自由?和大部分的肌肉组织。
可对于束巨来说,这已经足够了!
爆炸,只需要一个星火。
束巨放开咬在嘴里的火折子,随着火光亮起,沙曼云才看清自己周边的环境。周围不少?都是用砂砾做出?来的假□□包,到底多少?真假,除非是专业人?士否则很难辨别清楚。
沙曼云放弃掉一切的假象,快速冲刺,手比身体更快。
“去你?个煞笔。”束巨竖起一根大拇指,“滚吧,漂亮疯子。”
他?把火折子丢到地上。
紧接着,一声从监狱内爆发出?来的巨响骤然压过了山洪的呼啸。
正在五公里外,监狱边缘摸索前进的卓旧一行人?听到了。除了卓旧本人?外,所有的追随者正在猜测是不是第?二场山洪爆发了。
“监狱真的没有事吗?”追随者大胆地询问卓旧。
卓旧无奈地笑笑,“我又不是神,我怎么知道呢?”
而?同样在五公里外,正狼狈降落到戴遗苏亚山监狱半开放设备中普罗和克斯,他?们同样也听到了这声石破天惊。
“我刚刚感觉脚底下有点发麻。”克斯说道:“这监狱真的没有问题吗?”
普罗看了他?一眼,说道:“你?可以回去。”
他?们两个人?所在的山洞塌陷,在短时间内经历了:抓捕卓旧、卓旧逃跑、发现隧道、隧道坍塌、狼狈寻找躲雨地,最后无奈选择降落到监狱的半公开设备中。
而?近在三公里处的阿莱席德亚感受更深刻。
他?惊愕地放下自己手中的工具,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这种爆炸的级别很容易联想到束巨的老本行,而?从范围和攻击力来看,阿莱席德亚不得不担心雄虫的安慰。
阿莱席德亚紧张到正要起身前去,可迈出?门之后,又坐了下来。
片刻后,他?把航空器中唯一一件半圆形的波音设备拆卸下来了。
虽然这东西是个正儿八经的设备,但很快就不是了。
五公里、三公里、一公里。
温格尔比所有人?的反应都要慢,可能有?病的原因在里面,他?来不及捂住自己的耳朵。倒是嘉虹先躲到了被子里又爬到了雄父怀里,还贴心地帮呆滞的雄父捂住耳朵。
“雄父、雄父。”嘉虹用被子捂住耳朵,??本能让他?感觉到害怕,“怕怕,怕怕呜呜。”
温格尔只能看到嘉虹的嘴巴在张合,他?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在这一刻,他?意?识到可能情况比自己想得更糟糕。作为一个父亲,他?下意?识地捂住了嘉虹的耳朵,随后找了更多的东西护住孩子的耳朵。
爆炸声持续了足足有一分钟。
这一分钟里,温格尔却?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情况,但他?能看到嘉虹一直在哭,只能无力地安慰孩子说,“别怕别怕。”
发觉声音无效后,温格尔只能一直拍拍他?的背,让这孩子感觉到安全。
一直到声音消失十分钟后,父子两才从这种惶恐中离开。
温格尔把嘉虹藏起来,他?把绳子缠绕在一把扫把上,自己拄着扫把前进。推开门看,被摧毁的道路和没有被摧毁地看上去就像是两极分化。
温格尔一眼就看出?,出?事的是3号囚室。
他?感觉被炙烧过的地面还滚烫,无奈之下,温格尔返回房间,把日记本拿出?来,卷成筒状。
“束巨——沙曼云——阿莱席德亚——”
雄虫的声音沙哑,他?听不到了。
不知道是永久性失聪,还是暂时性的,但他?确实在这一刻没有恢复过来。
他?自己无法判断音量大小,只能无助地用尽全身力气喊着三个雌虫的名字,“束巨——沙曼云——阿莱席德亚——你?们——你?们在哪里?!”
“束巨——沙曼云——阿莱席德亚——”
“你?们——还——活着吗?”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聋,放心会好的。
毕竟温温他体弱多病,是个实打实的病弱攻。
我觉得写这篇文的有趣在于:大家都以为自己胜券在握,搞得好像智多星在世。结果谁也不知道操作的时候会出现什么炸雷,把现场弄得极度崩溃。(比如1234和温温一起翻车,谁也好不到哪里去。)
另外,粉丝群?算了吧,你们难道想要我每天专心水群不码字吗?
—*——
番外①(四)雄父和他的雌侍们
温莱的雌君叫做柯得,鬼脸天蛾种。
他有深褐色的短发,黄色瞳孔在异化时会切换成一圈黑色的环。鬼脸天蛾种这一类的雌虫,他们不论虫纹生长在何处,共同点为远看虫纹形状像极了骷髅。
温莱认识柯得的途径非常粗暴,就是家族联姻。没有什么好说的,蝶族一向有和蛾族联姻的习惯,不光是贵族家族有这种习惯,几乎整个种群都在长老会的影响下和蛾族形成万户以上的大联姻。
截止去年,有百分之七十五的蝶族雄虫都会娶一个到两个蛾族雌虫。
蛾族雌虫在蝶族雄虫的考虑排行中相当前列。
反过来,这个数据比例也差不多。
温莱作为蝶族中四大美人之一,赫赫有名的夜明珠,他需要作出一定的表率。他承认他娶柯得的时候,并没有多了解这位雌君。
可他好好经营了这段婚姻,二十五年来蜜里调油,简直好得不能再好。
怎么?他不搞出点什么事情,鬼脸天蛾种上着赶着给他塞人是什么道理?想到这里,温莱就影影约约不满了起来,他说道:“接骨木天牛种的、月神蛾种的、还有一个银蜘蛛种的,这三个可以约见一下。”
“其他的呢?老样子。”长风笑道,“这次还是柯得出面吗?”
温莱无奈地叹气,他把自己的头发弄得乱糟糟。反正是在自己的雌虫面前,他也不拘泥什么形象了,“一个一个想要参政的,都不好好了解我们家族的传统吗?我们阿弗莱德希家族又不走实权道路……柯得,你弟弟……好吧,这件事情,我自己去和你家谈,没有这么埋汰人的。”
柯得倒是没有什么反应。
他是雌君的孩子,虽然不是那些孩子中最受重视的,却一路顺风顺水,嫁人后也是做雌君。但对于这位名义上的弟弟樽亚,柯得面还没有见,好感度已经消耗殆尽了。
“我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
柯得拿着那份樽亚的资料,看到了这孩子的年龄,“我离开家的时候,他都没有出生。”
也就是说,这两个人虽然是血缘上的亲兄弟,却没有见过面,更别谈什么交情了。
温莱最烦处理这种东西了。
擅长,但不喜欢。
他的雌君柯得,鬼脸天蛾种,双方是联姻认识的。
此外,还有雌侍长风,裳凤蝶种,是长老会搭线的。
雌侍竹焘,竹节鞭种,是雄虫协会推荐的。
雌侍安镜,安蝉种,政治联姻需求,勾搭在一起的。
雌侍木往、雌侍木昔,一对双生雌虫,都是猎蝽种,他们是军部的人。
“好吧,除了这个事情,还有别的吗?”温莱懒洋洋地打个哈欠,说道:“我觉得我需要和雄虫协会郑重声明一下:让所有雌虫都好好考虑一下,前途和美色必须要二选一。”
进了他们阿弗莱希德的家门,一旦进入就意味着不能走实权的道路。
雌虫可以继续在政府或者军部担任职务,但永远不可能走到真正的决策圈中。对于那些想要借助雄虫家族势力或家庭关系圈晋升的
雌虫来说,温莱绝对不是个好选择。
他自认为只是个普普通通的联姻工具罢了。
那些妄图摘取玫瑰的人,通常会被扎得满手都是刺。
长风率先结束会议,他收拾东西,说道:“我这里没有什么问题了。”
雌君柯得已经习惯了,他几乎和长风是同步的,“家族那边我和长风会处理好的。”
温莱感觉自己活得像是个猛兽一样。他想起一些事情,拍拍脑袋,从椅子上起来,“等一下,差点忘记了。”
六个人又重新坐了回来,静静地看着自家的雄虫。
“长风,三三的生日应该在下周吧。”温莱点名道:“你帮我打听一下那孩子都喜欢什么东西。不准推辞!你是他雌父……那孩子简直就像头倔驴,非要去那么远的地方服役,我都见不到他了。”
长风愣了一下,忍不住笑出声来。
三三是温莱的第三个雌虫孩子,是长风生的。
不过孩子大了,随着孩子越来越多,长风自己都不记得他的生日了。
“然后是老大,柯得你知道吗?”温莱抱怨道:“这家伙是不是以为我忙着照顾温温,就不关注他的情感生活了?”
柯得听到自己的大崽崽,抬了抬眉,“我回去就教育他。”
“不,我想说的是,让他把他的小对象带回家。就后天吧。不过最好别像上次那样,再让我发现他泡了一个雌虫……”
雌君柯得拳头硬了,“我帮您提前打断他的腿。”
温莱放弃了,“算了,各有各的命。”他对大儿子已经放弃挣扎了,“我只期待,他这次能带回个成年的。”
谈到那些孩子们,温莱就有点碎嘴。他不希望孩子们因为温格尔的出生,感觉到自己被忽视。
几乎每次开家庭会议,他都要问问每个孩子的现状,看看他们需要什么。温莱很努力地照顾到每一个人,在所有孩子小时候,他都亲手抱着他们,给他们讲故事,知晓他们最喜欢的是哪一条小被子。
自然地,温莱希望不要错过他们长大后的每一个重要日子。
温莱心里,家人是重要的。
在通讯上记下要给最小的雌虫幼崽开家长会之后,温莱终于在自己的长篇累牍中结束了这场单方面的唠叨。
刨除两大壶茶水的消耗,每一个雌虫都感觉到浑身充满了劲。
只有走在最后的安镜有点失望。
他看着温莱像是要说什么话一样,欲言又止。
很快,温莱看过来,对这位一向安静的雌侍笑笑。他追上前,悄悄地背着所有人亲了亲安镜的发尾。
“生日快乐。”温莱摩挲着雌侍的手指,眨着眼睛,安抚道:“猜猜礼物是什么?”
(其实番外①就是讲雄父温莱如何海王、如何养温温,以及如何潜移默化教温温海王的故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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