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艳照的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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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黎子南给刘向东说明白之后，他也急了，像他这种四十多岁的人，更不会在意这种新兴的事物，办公室里倒是有台电脑，不过那一般是用来写写文件，打印点稿子，很少用来上网。

这种事情自然是不能大肆宣扬，黎子南和刘向东两人关着门商量了半天都没想出办法。黎子南知道这事迟早要解决，就算是他心不甘情不愿也要帮着顾德年搞定这个难题，想到身为报社社长的马峰见多识广，可能在处理这些事上面会有办法些，忙打了一个电话给他。

马峰听了黎子南的话之后稍稍考虑了一下就告诉黎子南，必须要找懂得电脑程序的高端人才才能解决，他也没有办法。挂了电话，黎子南很无奈地对刘向东说了马峰的话，刘向东一听高兴地跳了起来，原来他有个朋友在省城就是专门搞电脑的，可能有办法。事不宜迟，刘向东马上给朋友打了电话，然后向顾德年说明情况就急急忙忙坐车去了省城。

送走刘向东之后，黎子南回到办公室，坐在椅子上偷乐。这下好了，连省长都知道这件事了，顾德年怕是怎么努力也抹不干净这一个污点了。他知道现在顾德年着急，可是他却一点也不着急，他知道要想把网上发布的信息删除不但要有门路，还要花费很多金钱才能做到，不知道刘向东那个朋友有没有这个本事了。他自然是没有办法的，即便是有他也要装着毫无办法，他好不容易给何国强发的信息，把这事捅到了网上，怎么可能再亲自找人给灭掉呢？现在他已经得到了顾德年的信任，他要做的就是在破坏的同时不暴露自己。

一般这种时候人们的办事效率都是很高的，当天晚上，刘向东就把这件事给摆平了。他请同学帮忙找人花了一百五十万，在所有搜索引擎上加了过滤，去掉了关键字，让人们搜索不到那条信息。

这个时候顾德年办公室已经装了一台电脑，也拉了专线，黎子南一直守在电脑前搜索着，接到刘向东成功的电话后，他装着很是兴奋的样子喊道：“市长，秘书长成功了，成功了！”

这会儿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但是顾德年一直都焦急地在办公室里面来回走着，听黎子南这么一喊他马上凑了上来，急切地问道：“小黎，网上没了？”

黎子南隔十分钟就会在网上搜索一下，刚才接到电话后看果然搜索不到，心里面挺失望的，不过他不会表现出来，忙站起身用手指着电脑上的搜索结果，高兴地对顾德年说道：“市长，你看，这里输入滨凌市木厂，下面已经提示搜索不到了。”

顾德年长出了一口气，马上给刘向东打了一个电话，“向东，这次你立了大功，我给你放三天假，加上周六周日，你可以在那边好好玩五天再回来。”

黎子南听不到刘向东在那边说什么，但看顾德年一直笑呵呵的样子，他知道刘向东这次表现让顾德年应该非常满意。

黎子南没有想到自己的一条短信却把刘向东给成全了，不过这样也好，如果刘向东以后再加把劲就有可能高升走人，那样的话秘书长的位置就给他倒了出来，这么想着黎子南笑得更开心了。

顾德年挂断电话后看黎子南发自真心的笑着，心里面很受用，他要的就是这种一心为他考虑的人，坐回沙发上拿起一根烟叼在了嘴里，黎子南赶紧上去掏出火机帮忙点上，今天顾德年有心事，所以这个动作黎子南已经做了三十多次，眼看这第二包烟也快进去了。

顾德年等黎子南给他点完烟后，笑呵呵地说道：“小黎，当年从卫生局把你调过来，我就知道你非常能干，这次发生的事虽然是刘向东给处理好了，不过你也费了很多心思。马峰虽然不能解决网上的问题，但是他又专门给我写了一篇这么多年来的业绩报道，所以你也是功不可没的。”

黎子南听完一楞，他没想到马峰这么会找机会拍马屁，居然想到这一手，忙笑着说道：“市长，是我的功劳我会领，但我找马疯子是让他想办法，并没有让他写稿子。”

顾德年听完哈哈笑了起来，看着黎子南那直率的样子，心里很高兴他没有趁机邀功，“小黎啊，马峰印报纸不是想办法吗，你不去找他，他会印报纸吗？虽然他的报纸省长看不到，但在市里能给我挽回一点形象，也是非常不错的。”

黎子南听完后马上说道：“市长，你千万不要这么说，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顾德年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说道：“是你应该做的，但是有几个能够做好的？就比如这台电脑来讲，不是你吩咐下去，办公室的人也不会去买，这网线也拉不过来，那我们就没那么方便看到结果了。”

黎子南笑笑说了几句谦虚的话，心里也很高兴，今天早上顾德年过来的时候看见电脑也夸了他，没想到这会儿顾德年又强调了一遍。

不过送礼得送到面上，这电脑和网线都是他亲自去找人弄来的，听顾德年的意思还以为是办公室买的，所以，黎子南笑嘻嘻地说道：“市长，你看我有功劳是吧，那能不能把我买电脑和装网线的钱，让办公室给我报了？”

顾德年一愣，马上就明白了过来，这是黎子南在告诉他都是他自己弄的，不过这种知道要好处的人顾德年才会更放心大胆地用，一个无欲无求的人，你还能指望他好好为你工作不成？顾德年对黎子南越来越满意了，“你啊你，这种事情还用问我吗？以后买什么需要报销的，直接去报销就好。”

黎子南眼睛一亮随即说道：“谢谢市长。”

顾德年把黎子南的表情看在眼里，想了想后严肃地说道：“小黎，最近你工作做得确实非常不错，等向东同志回来后我争取一下他的意见，看他那一直空缺的副秘书长也是该补充一下了，要不然给他放了一周的假期，都没有人能代替他的工作，你这几天就辛苦点，也全当熟悉一下流程。”

黎子南听了之后非常激动，虽然顾德年没有明说，但那意思已经很明显，就是要把他提升到市政府副秘书长的职位，这也是黎子南一直给自己规划的道路，只不过顾德年一直没有松口而已，在他随口把葛茂山的事情告诉给顾德年的时候，他想要得到的就是这个职位。 现在顾德年已经这么说了，那接下来的事情只不过是怎么走流程而已，不像是李丕坤那种地方官员，常委会上还会针对性讨论一下，这种市长私人的秘书调动问题，他们一般都不会为难，只要是顾德年提出来的，一般都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虽然知道顾德年现在只是给他画了一张大馅饼，但黎子南这会儿说话也有点紧张，“市长，你放心，我，我一定不会辜负你对我的期望！”

顾德年摆了摆手，“这件事情你自己知道就好，我也得找个合适的机会在会上提，不一定会排到什么时候，不过你放心，我顾德年从来不会亏待自己人。”

黎子南连忙点头哈腰地说知道了，顾德年临走又让黎子南在电脑上搜索了一下，确认怎么输入关键词都搜不到之后，如释重负得下班去了。黎子南在后面拿着包，把顾德年送到张智力停在门口的车上后，转身又回了办公室。他装电脑的时候就想着顾德年下班后他可以在这玩一会，全当是去了网吧，通过这件事，黎子南对网络的认识进一步加深，所以他要游走在时代的浪尖上。

等黎子南回到家已经晚上九点半，洗漱之后正准备睡觉竟然接到了田甜的电话，黎子南看着号码半天才按下通话键。自从田甜傍上范光良之后，就很少给他打电话，也很少见面，还是过年时田甜给他拜年见了一次。

黎子南想不到她找自己干什么，对着话筒笑呵呵地问道：“怎么了田姐，大半夜的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田甜手里拿着今天的报纸，看着上面一大版面都是夸顾德年的，越看越来气，还是刚才范光良给她打电话时告诉她顾德年在人们请愿的时候不作为，从后门偷着溜走的事情。说这件事情在省领导层里面传得沸沸扬扬。她才知道顾德年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才明白为什么报纸上大夸特夸了顾德年一番。

她实在忍不住给黎子南打电话核实一下，听黎子南还叫她田姐，田甜知道两个人还可以保持良好的合作关系，所以也没避讳，直接埋怨地说道：“小黎，你还知道我是你田姐？顾德年出事你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顾德年出事，他出什么事情了？”黎子南让田甜这么一问，明白了过来，不过他不确定现在田甜还是个什么态度，所以继续装着糊涂。

“就是南区木厂的事情，发生这种好事你也不说告诉我一声，我好给他加把火什么的，要不是刚才光良给我打电话，我还不知道呢。”田甜边说边拿着水笔在报纸上画着叉子，看样子对顾德年的怨恨已经彻底爆发了出来。

黎子南听田甜说完，他得到了两个信息，一个是田甜手里绝对掌握着顾德年的把柄，再就是田甜和范光良的感情处得不错，至少这个点范光良还主动给她打电话，当然不排除是她主动给范光良打电话，只是自己故意这么说而已，但不管怎么样，就是省卫生局的范光良都知道了顾德年的事情。

他的眉头皱了起来，按照道理来讲这帮坐办公室的人，应该都不怎么接触网络才是，省长知道是因为他有专门负责监督网络信息的办公室，其他人知道就奇怪了，除非是有人故意传播。

想到这里黎子南也是暗暗惊叹不已，他没有想到何国强的人脉会这么广，一个卫生局的人都能知道这事，想想省里其他的领导班子肯定也是知道了，看来这一次交锋上顾德年是输了，经此一事，顾德年想要再往上发展肯定得付出更大的努力。

自己这一条短信，应该是把顾德年仕途发展的通途加了一道难以逾越的障碍，虽然都是何国强做的，但黎子南也很是满意他当时的决定。

田甜等了半天看黎子南还没有动静，不爽地问道：“小黎，你又想什么呢，是不是在找借口怎么回复我？”

“田姐，我现在怎么敢得罪你呢，你头上可是省委秘书长啊，再说咱们有共同的敌人顾德年和何国强，哪一个都是压在我们头上的大山啊！”黎子南故意把何国强又搬了出来，他只不过是想提醒田甜，让田甜不要拿范光良压他，他很清楚她的过去。

田甜听黎子南故意在何国强三个字上加了重音，自然明白黎子南是什么意思，合作则是共同对付仇人，但她要是对他黎子南不利的话，不排除他把她以前的事情都捅给范光良，那样她之前所有的付出就都白费了。

其实黎子南不提何国强田甜也会对付他，每次她跟范光良在一起的时候，都会想到何国强让司机对她做的事情，那件事已经在她心里留下了阴影，所以田甜恨恨地说道：“小黎，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他们两个的，有他们两个在，咱们谁都别想好过。”

黎子南听她这么说，假装疑惑地问道：“田姐，范光良没说帮帮你，把你调到省里面去吗，那样的话你就不用直接面对他们两个了啊？”

“你少来，哪有你说的那么轻松，这种人事变动很麻烦的，他能够过去就挺不容易的，得看机会。不过他承诺即使调不到省里的话，等王大勇期满调走了，一定把我给转正，但是有何国强在，我想转正哪有那么容易，就算转正了，他还是会找我麻烦。”田甜跟黎子南抱怨完，也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范光良不知道她和顾德年还有何国强之间得复杂关系，还想着帮她转正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呢。其实田甜自己心里面很没底，她都有点担心到时候范光良找到顾德年或者何国强帮她，那时谁要是说点什么，她和范光良也就完了，所以田甜针对这件事情一直都很纠结，她能够想到的办法就是在她调动之前扫清一切阻碍。

黎子南听到后一点都不感到意外，凡事都需要一个过程，就像他给秘书长送礼一样，送完立马就去求人家办事，显得过于没有诚意。这种事情不能着急，得慢慢养一段时间。田甜明白他的意思就行了，她也不指望田甜能够给他带来什么实质性的好处，只要她不在他后面耍小动作，能够及时给他一些消息，让他提前运作就好。

黎子南想了想跟田甜说道：“田姐，南区木厂的事情，网上的报道已经被屏蔽了，是顾德年批给刘向东一百五十万，刘向东在京里面边花钱找人搞定的。晚上八点多的事情，不知道现在告诉你还有没有用？”

田甜赌气似地说道：“小黎，你怎么这么笨啊，现在告诉我还有什么用，在网上有的时候，我们可以把网站上显示的东西拍成照片，或者录下来，留着以后需要的时候用啊？”

黎子南诧异地问道：“田姐，你在这里生气不会就是为了这么点事情吧？”他确实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番话来，想要图片用得着费这么大的事吗？

田甜一愣，“是啊，不是想留下证据，我还能想怎么样？”

“我还以为你有什么顾德年致命的把柄，想趁着此机会给他致命一击呢。”黎子南笑了笑接着说道：“田姐，你想要这些照片可以从发布信息的人那里获得，只不过要费点心思而已，就算你不拿到，等到把顾德年推倒那一天，有照片的人也会蹦出来分一杯羹的。”

“我不会把希望寄托到别人身上，是墙倒众人推，但是我怕缺那一根最后的稻草，墙就一直倒不了。”田甜说完打了个哈欠，停了一会后接着说道：“小黎，以后有什么事情多长点心眼，只要是关于顾德年的你都可以告诉我，不要跟我那么生分，我们两个永远都是最好的战友。”

黎子南呵呵笑着说道：“田姐，你这怎么连战友都出来了，不过也差不多，其实我对顾德年来讲并没有什么，他一路提拔我过来，对付他完全是想帮你。我只是必须得对付何国强，在你家发生的那一幕，他绝对不会放过我，我对付他也只是自保，就像你以前跟我说的，不管当多大的管，都有被迫反击的时候。”

田甜嘻嘻笑着说道：“小黎，谁让你长得那么帅了，过去的事情都不要再提了，总之你帮我对付这两个人，我是不会忘记你的。”

黎子南故意无奈地叹息了一声，他自然不会让田甜知道他最想对付的是顾德年兄弟俩，为了他心爱的梅玫和可怜的陈巧云。不过他始终认为没有人知道他的心事，除了给他送过梅玫的**的那个人。黎子南想到这里脑袋嗡的一声，他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就是有人知道了他和梅玫的事情！当初他拿到照片的时候满脑子都是梅玫被虐待的场景，一直心疼担心着，根本没有想过其他，这会儿想起来，他惊出了一身冷汗。

田甜后来说了什么他放佛都没有听到了，跟田甜客气两声就挂断了电话，黎子南躺在床上陷入了沉思。他此刻冷静下来一直在思考这个人到底是谁？黎子南怎么想也想不出来有什么人能够看出他对梅玫的心思，而且那个人还得有能力拍到那种场面的照片。

黎子南想到了小宇，不过他应该没有那种能力，他又想到了顾伟文，就像他指使人整贾茜茜一样，黎子南心想着难道真的是顾伟文故意自己拍的，让他对梅玫彻底死心不成？不过想想顾伟文得狠辣，他没有必要那么做。想着这么久以来那个人都没有再动作，黎子南才不踏实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