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逗货兄弟（审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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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目光闪了闪，不忍二虎那期待的目光：“为师名号东山上人。”又嘱咐道，“二虎，修士路之艰险，为师不再赘述。须知明知不可为而不为者，乃智者，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者，乃莽夫。顺势而为，思虑周全，安天命，为上上之道。”

“二虎谨遵师尊教诲！”二虎抱拳恭敬答道，眼神忽然透出坚毅，“弟子愚钝，斗胆认为，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更可能是勇士！安天命或许是上策，然我命由我不由天！”

“好，好一个我命由我不由天！”夫子眼神不由一亮，却也没有多言，直接一挥袖，“去吧！”

“二虎告辞！”

出发的日子终于到了，全村男女老少全部聚集到私塾门口送行。

备考的孩童只有七人，大虎、二虎、瘦猴、铁牛、苏莲、翠翠、胡巧巧，其他如狗蛋、猫眼等，出于各种顾虑，最终决定不参加门试。

“有舍有得，知进知退。修士之路坎坷崎岖，成大道者数万万之一二，凡人之平淡一生，不亦幸哉？为师与尔等结十年善缘，为师之幸也。尔等未来之路，或修道、或拜官、或经商、或务农、或教书、或演艺、或行游，难以尽述。大道万千，始于足下，深福厚缘，必能相见！”

“夫子！”除了胡巧巧，所有孩童哇哇哭着围住东山上人。

东山上人亦动容，轻抚各孩童头面，仍强撑道：“是为师为尔等送行，并非尔等为为师送葬，哭……毛啊？”

众童听到一贯威严雅致的夫子冒出俗语，不由破涕为笑，村民老幼亦是轰然大笑。

东山上人又道：“为师最后嘱咐尔等，今后如有从政机遇，须用官言官文，免落为师脸面。其余状况，白话随意。时辰不早，村中青壮尚须三百里之外门试之地。为师祝福……你们！”

说罢，回身打出一道手印，青石小屋门联横批上，三个清秀楷体“安天命”前多了一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变成了“岂安天命”！

倏然凭空多出一柄拂尘，迎风而长至丈许，东山上人飞身踩住，化流光而去，只留仰天大笑之声，“哈哈哈哈哈哈…………”

“恭送老神仙！”全村跪地一片。

“好了！”村长周万福首先长身而起，“老神仙庇佑本村百年，风调雨顺，村泰民安，鬼怪不近。将来本村的荣耀、乡亲的希望就寄托在七个娃娃身上。告别什么婆婆妈妈的，想必昨晚该说的都说了，该哭的都哭了，就别再浪费时间。周泰！”

“在，父亲！”一个精壮汉子应声而答。

“七个娃娃交给你们十五人，务必安全送到三百里外风林镇，少一根汗毛我拿你是问！”

“是！”周泰大手一挥，十五个汉子带着七个娃娃飞身上马，十五匹龙马绝尘而去。

老婆子们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仍然红了眼睛抹泪，所有村民伫立村口挥手，良久不愿散去。

人生路，漆黑路漫长，等待孩童们的，会是怎样的明天？怎样的征途？

风林镇。

一条数丈宽官道直通南北，车辚辚马萧萧，川流不息。八丈高牌楼横跨其上，楼顶横书三个烫金大字“风林镇”，左右柱子刻一副对联，上联是“一条大路通南北千里精华云萃地”，下联是“两边小店卖东西万般风情聚汇天”。

官道穿镇而过，两侧店铺鳞次栉比，酒楼、客栈、官券、赌坊、钱庄、镖局、饭店、茶舍、浴室、驿站，等等等等，一应俱全。官道上人流摩肩接踵，三教九流、各色人等齐聚，甚至模样奇异的异族也是夹杂其中。除了常见的龙马，角马、行地兽、白鹿、矮脚虎等各种骑具异兽让人眼界大开。

数队鲜衣怒马、神情严峻、武器泛光的官骑兵来回巡逻，应是星野城城治大人派来维持秩序的。

镇外开辟出百亩阔地，数万人挤在此处，二十个报名点点缀其间，每个报名点均有白衣白裤白鞋的三人，只是边幅有异：一人黄边，二人青边。显然是飞剑门门下。

报名很简单，登记一个名字，就发一个玉牌，里面有标号等信息，凡人看不出来，修士打入法力就能查看。

一处报名点，负责登记的青边弟子模样俊俏，却皱了皱眉，转了转手腕，抱怨道：“师叔，今年怎么这么多人啊？”

旁边黄边弟子细眉细眼，双鬓略白，笑道：“这数万人大半是送行的成人，报名小童估计在八千上下。”

“哦，”登记弟子继续埋头书写，“下一个，姓名，年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