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预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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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正前方是一面引领着开阔视野的巨大落地窗。办公室里的摆物并不多，但看的出来件件都是价值连城的东西。我踩在银白的实木地板上，整颗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你来了。”原来房间里还有一个人。

我马上低下头，装作很谦逊的样子。

“是的，林董事长，我是付氏这次的项目经理助理。我叫付舒，很高兴见到您。”

我心想这人是不是有病，大项目经理不见，偏要见我这个项目经理助理。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我面前，我低着头看着他那双价格不菲的皮鞋，心想它到底是Berluti的呢，还是New&Lingwood的呢，还是A.Testoni的呢？

“你终于来了。”这声音好熟悉。

你知道世界上最滑稽的事情是什么吗？

你最亲的人将你弃之不顾放到孤儿院？

你最爱的人背叛你跟其他的女人偷情？

都不是。世界上最滑稽的事情就是，你根本就没想过会再见面的、最讨厌的人又出现在你面前，而且你还不能高傲地掉头走开。

“怎么可能。”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人会心一笑。“林伟昭是我的外公。”他仿佛知道我在想什么。

是啊，林伟昭膝下无子，只有一女。现在他一老，也只能让外孙扛下林氏大任，坐上新任董事长的位置。只是我认识他这么久，竟然不知道他就是林伟昭的外孙。

原来我一直都感兴趣的林氏新任总裁，竟然是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

但尽管如此，我还是不能接受现在的事实。

“不可能。”我拼命摇头，不肯承认这是真的。

“就在53天前，你也跟我说过一样的话。你说，我这一辈子都跟你绝无可能。”

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已经脱胎换骨了的他。此时的他穿着名贵的西装，打着昂贵的领带，喷着价格不菲的香水。跟以前那个成天穿着休闲衣服的他，完全已经判若两人。

原来，真正厉害的人，是深藏不露的人。

“郑纬。”我慢慢吐出这两个字。

“啊不，应该叫您郑董事长。”我立马换上一副适当的笑脸。

我不能给付氏丢脸，绝对不能忘记今天来付氏的目的。

“付舒，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没变。”

就在我正把原本吐槽的话“你凭什么对我评头论足”咽回去的时候，他又接着说了下去。

“干净。青春。还有稚嫩。”这是他对我的评价。

以前记得哪个人曾经写过一句很经典的话，好像是说当你对某个人某件事认真的时候，你就输了。

我要冷静，我要成为那个最后胜利的人。

“谢谢郑董对我如此高的评价，真是不敢当。”

他慢慢对上我的眼睛，“付舒，你在我面前是不需要装的。”我没接话。

“我幻想了无数遍我们再次相见的场景，甚至不厌其烦地每天都要跟自己说一遍‘你终于来了’。你知道我等再次见到你等的有多辛苦吗？真好，在我给自己的期限之内又见到了你，甚至还提前了一天。”

我不解，“你给自己的期限之内？”

“是的，从你们付氏开始筹备盛世华宇的时候，我就开始计时了。我不择手段，不计代价，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再次见到你。”

“而且还是那种我只能乖乖站在你面前听你说完这恶心的一切，还不能掉头离开地见到我。”我帮他说完。

我明白了，这一切一开始就是个预谋。只是我不明白，就为了我一个人搞出这么大的动作，值得吗？

“你太瞧得起我了。”我头别开，不想看见他的脸。

“在我这里，你胜过一切。”他俯下头用一种让我窒息的目光看着我。

我后退了几步，“郑董，我们总经理还在外面同萧总洽谈，这边我就先不奉陪了。”

“你觉得，就凭陈温新，能让林氏奇迹般地地跟你们付氏合作吗？”

我停住了准备开门的动作，慢慢转过身去。

“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朝我走过来，在离我仅一厘米的地方立住。

“我故意叫萧明把他拖住，目的就是告诉你，我到底想怎么样。”

在我眼里，郑纬一直是个很有心机的人。今天看来，果然不假。

他慢慢挑起我的下巴，用深不见底的眼神扫视我的脸部。

“到底要怎么跟你形容，我心中对你，至死不渝的爱呢？”

他故意加重了至死不渝四个字的语气。

我闭起眼睛，听见心里好像被巨大一面瀑布浇淋过后疲乏无力的心跳。

“你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凑过来，用一句很轻我却可以听见的声音对我说。

“你，永远都不可以跟陈温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