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窝勒个去,女人真是纠缠不清啊!
“哦,不答应就行,哎,还有合计什么啊?告诉那么马什么,咱们不答应。”
郑琰顺顺气,努力和气地对徐莹道:“您就放心吧。”
“那还要说什么呀?”
郑靖业道:“狄使那里如何谈,有政事堂、有礼部、有鸿胪,娘子,狄使要陛辞返邦时候,您千万别再脱口而出了!如今朝廷变动,先前一仗狄人固然有损失,我朝边境上损失也不小,正该休养生息时候,一时半会儿不能打。”
“哦,那我知道了,陛辞时候能别把他排前头吗?看着了他我心烦!”
太异想天开了!郑靖业曲起拳头抵唇咳嗽两声,郑琰不得不向徐莹再次解释一下:“藩国排序,向以实力为先。这就跟家里请客似,你再不喜欢人,他登了门,你就得按着他官职品级给他排队。”
外交就是这样,哪怕关系再差,只要你实力这里了,排序该放第一位就不会把你放到后一位。史上不是没发生过这样事情,因为关系不好,就故意给人家使者排头吃。外交纠纷是能够随便用一句“义气之争”又或者是“一时疏忽”能糊弄过去吗?如果对方势力弱,也就忍过一时,无力反抗就罢了,但凡有一点血性都回去卧薪尝胆去了。势力强人反过来侮辱你使者都是轻,拉起队伍来打一架你也不占理儿。
朝臣特么想哭了,好好国家大事让你们这群娘们儿说成了个社交活动,你们亏心不亏心啊?他们真想请徐莹滚蛋,该哪里呆着哪里呆着去,少插手政事。可惜不行啊!一是有幼帝登基皇太后临朝传统,二是徐莹背后也有势力,三也是不知道郑琰这个涉足政治女人会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徐莹本着不懂就问精神,又开了金口:“我读过许多前人故事,接待使节,只要辩才无碍,找个理由就是了。”
郑琰确定徐莹一点也不适合搞政治,枉她早朝时候还为徐莹和曹王妃坚定而心中喝彩。弄了半天,这两位对政治很白很天真!
抹抹脸,郑琰就不明白了,管一个小家时候很聪明女人,怎么到了国事上很多时候就任性了起来。“难道请客排错了次序对方会乐意吗?”给你扔个金苹果下来,吵个没完了就。
天真孩子啊,不要被什么“机智外交故事”给骗了好吗?国力强盛了,使者略蠢没关系,国家弱小了,使者聪明了……你知道前前前朝有一位机智使者出使外邦活活被人给扣下来了吗?理由就是“这是一个能人,我们就缺这样人”,这人就被留下来强迫给他们打工了。直到前前前朝灭亡,这人还是没能回去,从此披发左襟了,据说由于有本事,被“妻以王女,世为相”成了一个大部族。
所有给你讲机智使者故事人,大概没有把时代背景给你分析透彻——弱国无外交。凡是能被语言打动,语言背后必然有利益做支撑。决策者或许会蠢,或许目光短浅,再短浅目光也要看到眼前利益才能被打动。哪怕是张空头支票又或者是个纸上画大饼,你也得告诉他“有钱拿”“有饼吃”,而不是“我很帅听我吧”。
别看现是你地盘上,道理它是一样啊!
徐莹意兴阑珊:“那就这样吧,你们议吧。”把萧复礼交给郑琰带着听大臣们议政,自己去昭仁殿看女儿了。卫王妃趁势告辞,当布景板也是个苦差使,真怕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点名了要发表意见。
卫王妃也不喜欢和亲,但是以于曹王妃“胡闹”也是头疼万分。还有一个稳不住皇太后,卫王妃觉得,先帝想要废后,也不是不可理喻事情——哪家当家主母这么跳脱都不是件好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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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功业,后人评说。后世学者对历史事件会有各种解读,普通人也会选择自己觉得可靠说法,而事实上,事件本身并不像他们说那样复杂。
比如梁横,有说他是什么抗争旧势力杰出代表,也有说他是个疯子。郑琰看来,这就是个不受重视庶子心里扭曲报复社会故事。
比如这次拒绝和亲事件,有说朝臣是本来就不打算接受和亲,也有说他们是被迫拒绝——因为有曹王妃这个女人当朝喊破,男人们好歹还算要脸,不好意思接受。郑琰看来,这就是一个彪悍妈朝上没控制住自己嘴巴。
反正,这事儿是被史官记录下来了,气得郑靖业病都好了!
“曹王妃既然已经病了,那就家里养着吧,六娘要想回家侍疾也不必拦着了——卫王既然已经发话了,就不要再让她做女侍中了。礼部与鸿胪跟狄使谈谈,和亲是不行,原来议和商定贡、赐,数目也不能变!”
池脩之应道:“自然寸步不让。蛮夷无信,出尔反尔,那就让他们知道什么是礼义——定远将军那里,该加强戒备了。”
今天事情不小,李幼嘉也放弃了自己家里开小会,奔过来听郑靖业吩咐:“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皇太后,无知妇人耳,圣人年幼,正是容易被影响时候。朝廷再受不了一个任性皇帝折腾了。”
郑靖业道:“这个我知道,可秦越就是不肯答应!”
“秦越不行吧?”于元济直线思维道,“瞧他把先帝教。”
“那是先帝没学好,怪不得秦越。”郑琰嘀咕了一声。照秦越教法,萧令先做藩王时候是很老实,大概那时候觉得做臣子就要听话,这种思想他当藩王时候很好,等他做了皇帝,还拿这种思想要求别人,那就悲剧了。
李幼嘉有些焦躁地道:“帝师必须争取到,圣人不能长歪了!圣人第一不能无知,”说到这里就想到了徐莹,痛苦得脸都扭曲了,“不能被皇太后影响了;第二也不能叫世子家给教坏了!事到如今,难道世家子不会想影响圣人吗?”
一句话,说得众人紧张了起来。论人才储备,世家确是顶尖,许多治学大师都是出自世家。顾崇虽然不讨喜,作为国子监头儿,他学问也是全国数得上号。与此相对,寒门学子学问好就少,郑党内部全国知名学者也就那么几个,还抽不开身。难道要让郑靖业赤膊上阵?
郑党犯愁空档,已经有人为他们解决了这个难题。
自从结了婚,顾益纯就是个闲不住人。做为一个挺标准封建士大夫,他是非常关心皇帝贤愚,眼看皇帝还没有老师,他也坐不住了——这还是他老婆侄孙,算是自家晚辈不是?小皇帝要教好,必须要有个好老师,不能迂腐也不能跟萧令先似。
顾益纯眼珠子一转,跟庆林大长公主商议了起来:“圣人还是没有师傅么?”
“怎么?你有人选要zlngnet推荐?”
“学问好、人品好人不一定能教出好学生来,”顾益纯捻了捻胡须,“得是一个能够影响得了圣人人,还得是能制得了皇太后。否则前边教完了后边给拖后腿,还有什么用处?”
徐莹政治智慧,不说也罢。
“你就痛地说出来好了!”
“附耳过来——”
次日,庆林大长公主入宫看望徐莹,她们也听说了朝上事情。两位对于和亲也是义愤填膺:“天朝自立国以来从未有过之事!”、“闻所未闻!”说得徐莹开心了,便说起一桩事来:“圣人不能如此绵软,得好好教啊!”
她是有预谋,先哄得徐莹高兴了,再说:“胡乱弄个人来教圣人,娘子能放心吗?男人想跟女人还是不一,娘子还有女儿,二娘究竟要看圣人不是?得教得圣人爱惜手足啊!”
说得徐莹非常动心,却又不知道怎么办好。
庆林大长公主此时才说出目来“阿琰圣人那里,娘子想传话也方便。”
庆林大长公主家里有个老狐狸,老狐狸说:自己不能教,难道不能让别人教吗?顾益纯主意现不给皇帝找老师也行,你得先启蒙吧?皇太后那里不是有郑琰吗?没有帝师称号,当个启蒙老师总是可以。徐莹城府比不上郑琰,她又信任郑琰,两人都是女性,很好沟通。郑琰一人克着皇太后与皇帝两头,再好不过选择了。
作为一个教了请多师弟和学生人,顾益纯了解教育。好人不一定能教出好学生来,教育是门技术活,对老师要求很好。孩子越小越容易被影响,而郑琰许多时候见识不次于男子,重要是遇到困难她有办法。再者,有郑琰影响,君对泛郑氏集团印象也会好,日后总要有几分香火情。
作者有话要说:判金苹果人被坑了,赫拉不管爱情,可她管生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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