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0章 】孩子的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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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兰嘴角一直带着若有若无微笑。

她完全能够理解荒土城居民忧虑和想法。卢顿家族实施统治手段，与自己齐齐卡尔城所做一切丝毫无异。从试管和培养槽中诞生生代人类，早已没有民族或者国家概念，想要得到他们认可其实并不困难只需要将一切维持现状，再稍微多增加那么一点点好处，他们很就会忘记卡索迪亚那头漂亮独角狮，转而喜欢上自己胸前那枚冰冷、凶残、甚至带有明显嗜血气息双头鹰。

一个幼小身影，出现不断外扩视线当中。

那是一个被挡人群背后小女孩。从身高与体形判断，大约只有五至六岁。她正蹲着身子，透过站身前大人腿脚与身体相互并接缝隙，一边好奇地打量着从道路头慢慢走来齐齐卡尔军队，一边从人群当中量探出身子，伸出右手，想要抓住一只不慎滚落靠近路面中间位置黄色塑料球。

停下脚步，弯腰捡起小球，用手指轻轻掸去沾连球体表面灰尘，罗兰目光也随之转移到阻拦女孩跟前，一个身材矮壮，浑身肌肉瑟缩颤抖，半低着头，不时抬起眼皮，用畏惧和愤怒眼神不断偷窥自己男子身上。

罗兰眼眸里流露出柔和而迷人微笑，配上那张漂亮得令所有人都感觉心跳加，气喘粗重精致脸庞，淡淡天光映照下，整个人仿佛被一层薄薄光晕笼，释放出神圣而令人忍不住想要亲近气息。

“这是你球吗？”

蹲下身，托着小球右手平平伸出，罗兰微笑目光，一直注视着躲藏人群背后小女孩。

男子浑身僵硬。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过这个统领整支军队，手上掌握生杀大权年轻人，竟然会屈身半蹲自己面前。虽然对方谈话对象不是自己，可是那种强烈至极威势，却压迫着自己几乎要喘不过气。此刻唯一能够做，就是量保持平和，勉强不让自己吓得当场倒下。

毕竟，站身后，是自己女儿。

从男子双腿中间，探出一颗漂亮稚嫩幼小头颅。波浪形卷曲金发。顺着肩膀滚落爱破烂肮脏罩衣表面。中间，则是一张充满天真，同时略带有几分胆怯小脸。

女孩扭了扭肩膀。却没有从罗兰手中接过球。而是用怀疑和奇怪目光看着他，还有那些残留灰色战斗服表面，已经凝固发黑血。

“你杀过很多人吗？”她问了一个与实际年龄并不相符，却非常具有末世世界特色问题。

罗兰脸上微笑舒展开来，他点了点头。说：“被杀掉，都是坏人。”

“可威尔尼哥哥是个好人，他也死了，就今天上午，我亲眼看见，他从哨塔上被炮弹炸飞了。”

小女孩歪着头。用疑惑和不信任目光看着罗兰，认真地说：“威尔尼哥哥给过我糖果，他是个好人。”

罗兰脸上笑意变得有些僵硬。她可以用利益和承诺把很多人捆绑自己身边，却没有办法直接回答这个小女孩疑问。

孩子判断事物标准，简单得令人忍不住想要发笑，却很难用同样简单话语让他们明白善恶美丑区别。成年人思维概念当中，很多东西都被搀杂有无法用相同标准进行判定附加因素。

善良或者邪恶已经不可能单纯用“一加一等于二”之类公式进行替代。身为统治数十万人上位者，罗兰利益圈构成部分当中。既有象征光明正义形象，也有完全属于黑暗，甚至彻头彻尾被归类于邪恶成份。

“我也可以给你糖。”

飞从脑子里搜寻出可以应对问题答案，罗兰将手伸进口袋，摸出一块用锡箔包装巧克力，连同握掌心里塑料球，一起递到小女孩面前，郑重其事地说：“我糖比威尔尼多、甜、好吃。呵呵不信，你可以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