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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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篷外除了狗叫声，再没有其它声音，对比分明让人毛骨悚然。

陈玉睁着眼睛看着黑乎乎帐篷顶，判断不出过了多长时间，狗叫声还继续。或许只是他极度紧张，只过去两三分钟而已。说不上为什么，那狗叫声让陈玉心里很不舒服。

他忍不住再一次想抬手看时间时候，翻身坐了起来。

穿好衣服，陈玉下意识往旁边看去，黑暗中一双亮亮眼睛正无声地注视着他。

陈玉吓了一跳，同时也松了口气，有封寒，看来不用叫醒其他人了。陈玉从包里摸索着拿出两把枪，塞到封寒手里一把，压低了声音说道：“我们出去看看。”

封寒点点头，随手拿起狼眼手电，长腿一伸，已经站起来，悄无声息地走了前面。

陈玉正小心地绕过睡得没有丝毫形象马文青，忽然觉得右边裤脚一沉，低头一看，发现小胖边揉着脸边抬头看向他，还颇为费劲地分出一只爪子勾着陈玉裤腿。陈玉做了个噤声动作，示意它别捣乱。

像所有对大人事充满好奇儿童一样，小胖睡得迷迷糊糊双眼几乎立刻亮晶晶了，陈玉这种偷偷摸摸行为让它觉得兴奋和刺激，它毛甚至都开始炸起来了。

陈玉停了下来，带着笑打量了打量小胖，向它伸出手，“听着，如果你实想跟着我出去话，就出来帮点忙吧。也许你已经足够大到对付外面那只狗了。”

小胖往陈玉怀里扑动作以诡异速度和角度收了回去，迟疑着看了陈玉一会儿，后转身又压了马文青肚子上，团成一团，假装自己从来没有醒来过。

陈玉嘴角挂着大人哄骗小孩成功后笑容，轻轻往外走去。

与此同时，屋里另外两个人睁开了眼。

莲生打了个哈欠，冲阿吉说道：“这边要留人，总有人天塌下来也不会被影响睡眠。”边说边瞥了马文青一眼，又说道：“小兄弟，你跟过去看看，我这守着。”

阿吉没有反对，他大目本来就是保护陈玉，默默起身，跟那两人后面。

帐篷外面，几个守夜伙计正惊异不定地盯着远处，手里紧紧握着霰弹枪，看到封寒和陈玉出来，脸上紧张顿时减轻了不少。

一个人过来说道：“封哥，小陈爷，你们也听到了？我们哥几个正盯着，除了狗叫声，似乎没有其它动静，也许只是那畜生听到山里动物声音给惊着了。”

封寒点点头，自从出来后就一直看着湖方向，这会回头冲陈玉说道：“我们过去看看。”

封寒打开手电，往湖边木屋方向走去。陈玉不禁想起阿措话，那个乃保老爹难道这个点去捕鱼？

即使是南方，初春夜里也是比较冷，再加上湖里扑面而来水汽，陈玉边走边裹紧了身上衣服。

也邪门，两人走到木屋时候，狗叫声停止了。

陈玉紧紧地盯着面前屋子，那只狗还里面，它肯定能听到两个人走过来脚步声，为什么现反而不叫了？

木屋没有一点光亮，湖面也黑乎乎一片，影影绰绰，似乎那些黑暗中随时会有什么东西扑过来。陈玉一惊，随即提醒自己三半夜不能乱想了。

陈玉考虑要不要过去敲门时候，木屋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位老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老人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人，他脚边，是傍晚看到过那只黄狗。近看才发现这狗体型比想象中还大，眼睛手电光下闪着绿莹莹光，凶狠地盯着面前人。

陈玉还注意到，那只狗封寒转过头时候往后退了一步。

出现别人门前，陈玉觉得自己该先说点什么，于是热情地说道：“您是乃保老爹？我们是来这湖边考察，刚刚听到狗叫，以为有事，就过来看看。”

老人冷漠地盯着两人，哼了一声，并且没有打算回答意思。果然和阿措说一样，根本不愿意与人沟通。

甚至，陈玉隐约感觉到，老人对他们带着莫名敌意。

陈玉搞不明白老人态度，但是他不想就这样回去，至少也得问问关于镜水湖事。

陈玉看看封寒同样面无表情脸，这事儿显然不能指望他，于是又带着笑说道：“老爹，您这是——”

陈玉话没说完，湖边忽然传来了水声，动静还不小，就像人跳进水里时发出声音。虽然不能判断是不是人落水了，但是绝对不是湖里鱼能折腾出来。

“这里别动。”说完这句，封寒朝陈玉身后看了一眼，转头往湖边走去。

然后，陈玉又听到一声落水声。

靠，大半夜，没有任何潜水设备前提下，封寒居然就这么跟着下去了。关键是，这湖还非常危险。

陈玉没有跟着过去，一是因为封寒话，二是刚刚那一瞬间，陈玉注意到老人也迅速看向湖边，并且能看出来，他也想过去。

老人往前走了一步，然后就停了下来，冷冷地看了陈玉一眼，仍然不准备和他说话。

“陈玉，别过去。”伴随着这句话，陈玉肩上多了只手。

陈玉回头，发现阿吉也跟过来了，点头：“恐怕我现跟过去也帮不上忙。”

“你叫陈玉？耳东陈，玉石玉？”一直默不作声乃保老爹忽然开口问道，他年纪不小，声音却很清晰，几次见他，身板也一直挺得笔直，可见老人身体不错。

陈玉也疑惑了，心里想道他再出名，也不至于出名到这偏远山区吧，嘴里说道：“嗯，我名字确实是这俩字。”不管怎么说，这倔强老人终于肯说话了。

“哦。”老人脸色比刚才好了不少，他回头打量着陈玉，说道：“我这里等了很多年……”

说完这句，乃保老人又沉默了，似乎回忆着什么。过了会儿，他边用手抚摸着大黄狗头，边缓缓说道：“没想到你是这个模样。”

陈玉摸不清这老人说什么了，忙问道：“您认识我？”

老人点了点头，“知道你。”

“这之前，我从来没有来过凉山。”陈玉目不转睛地盯着老人，知道算怎么回事？脑子里灵光一闪，说道：“难道说，您认识我父亲或者爷爷？”

乃保老人笑了笑，这笑容虽没有丝毫热情，却也没有之前敌意，“不，你想错了方向，我不认识你家人，我只知道你。”

陈玉眼里，老人话加莫名其妙，接着问道：“那您是怎么知道我名字？”

乃保老人背着手摇了摇头，又不说话了。

陈玉被着老人话勾得抓心挠肝，恨不得抓着老人摇晃，问道到底什么意思。但是他刚往前走了一步，就被阿吉抓住了。阿吉年纪不大，手劲不小，他看着陈玉摇了摇头，示意陈玉别轻举妄动。

知道阿吉判断多半是正确，陈玉忍了半天，只能先压下对自己名字疑问，又问道：“老爹，我听村民们说这镜水湖非常危险，下去就上不来。您一直住湖边上，真有这么玄乎？”

乃保老人回过头看着陈玉，眼神闪烁。

这时候，老人腿边黄狗忽然焦躁地走了两步，叫了起来。接着，湖边又传来水声，陈玉立刻冲那边喊道：“封寒？”没有人回答，显然弄出声音并不是封寒。

老人立刻转身往湖边走去，临走前速说道：“晚上不要照镜子。”

留下让陈玉百思不得其解一句话，老人也下了水。这次，陈玉和阿吉跟了过来，但是仍然来不及阻止老人下水。

只模模糊糊地看到，老人下水前，不远处水面上闪过一个黑影。那黑影和人差不多，但是翻下去时候，却像一条巨大鱼尾巴。

手电被封寒拿走了，看到只是个不清晰影子，或许，根本就是他眼花了，哪有这么大鱼。

陈玉急得骂了一句，赶到湖边用手试了试水温，立刻打消了下水找老人想法。

现看来，敢这种时辰这种天气下水，乃保老人确实不简单。

黄狗湖边呜呜叫了两声，回头朝木屋跑去，用头顶开木门，进了黑乎乎屋里。

阿吉将咬牙切齿陈玉拉离湖边，安静地看着他，认真地说道：“你不用担心，封寒肯定能回来。”

“我不是担心封寒。”陈玉脸色难看地解释，“我等那老爹回来，我，我有很多事想问他。”和老人说了两句后，陈玉心里谜团多了。

阿吉担忧地看着陈玉，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只是站他身后，陪他等着。

陈玉后也没有等到乃保老爹回来，封寒十几分钟后地露出水面，看到陈玉焦急目光，摇了摇头，说道：“湖下面有东西，我没追上。那东西动作很，而且，这湖水下面游泳有点费劲。”

将封寒拉上来，陈玉抿着嘴又看了湖面一眼，这么久没有上来，那老人还能不能回来？

没有再等，三人回了帐篷，守夜伙计看到封寒样子，忙倒了热水过来。

陈玉都替他冷，封寒却好像没有什么感觉，回去换了衣服，甩了甩头上水珠，毫不犹豫地钻进了陈玉暖乎乎睡袋。

陈玉立刻打了个寒战，推出去手碰到封寒时候，瞬间又收了回来。封寒浑身冷得出奇，就像刚遇到他时候，可以当天然冰块或者空调，但是陈玉能听到他心跳一下一下跳动着，这是去西藏那个山洞之前没有感受到。

每次听到，陈玉心里就非常舒坦，不论以前他做过什么，这是他还回去。

只要他陈玉，他不会拿封寒任何东西，封寒绝对不会有事。

不，不止这样，以前黑衣人不会回来，他不会再让会伤害封寒那个人回来。总有一天，他会弄清楚所有事，会把所有东西，都还给封寒。

如果那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