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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这里离自己老家不远了,而且这件事情过去以后,他也会真正为母亲和小茹去报仇了……
吴巧薇越聊越带劲,直接把项蓝挤到了一边去,跟洛松窃窃私语去了。
这一幕幕都被项蓝看在眼里,气得浑身都要发抖了。
这是要干嘛?这是要闹哪样?是不是觉得他太好欺负,所以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欺负人?
项蓝气得脸红脖子粗的,但还是隐忍着没有说话,他不跟吴巧薇这种爱无理取闹的人一般见识!
楚若掩唇轻笑,看吧,看吧,三哥终于知道吃醋了?
一旁的欧阳月很是气恼,见楚若一直都不跟自己说话,现在又这样笑上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他冷哼一声,揶揄地说道:“我有些怀疑你是不是故意让我进去的,目的就是让我吃苦头。”
“嗯?”楚若诧异地看向欧阳月,失笑着说道,“这可就冤枉我了,我开始又没跟那个何知县串通好,你肯定也清楚吧。至少我觉得你应该获得了不少信息,没有白进去,对不对?”
“对,对,对什么对?”欧阳月沉声低斥道。
他有生以来第一次住监牢,真的可谓是有一番刻骨铭心的体会。
吃的是馊菜馊饭,而且还是随便搅拌好的,欧阳月耐着性子只吃了一口就吐了出来。
晚上睡在蒲草地上,脚趾头还被一些小虫子给咬了,他哪里就见过这种蟑螂似的小昆虫,浑身鸡毛疙瘩都要长出来了。
半夜的时候,鬼哭狼嚎就没有断过,偶尔还有提审犯人去被逼着画押认罪,还要挨打一顿……
欧阳月挨着的那个男子是一个五大三粗的人,嗓音很粗犷。
他骂骂咧咧的跟另外一个犯人讲述了关于被抓进来的经过,欧阳月登时气得火冒三丈。
没想到天底下竟然有这样令人发指的县令,一点儿也不分青红皂白,只要有伸张正义的,都会被抓进来。
更有甚者,连一位八十岁的老者都被关押在此,只因为他为无辜枉死的儿孙们哭了一场,就被关了进来。
这一夜,欧阳月都没有睡好。
他也终于体会到楚若所说的那一种监狱之感,比死了还要心酸难受,心情极度压抑,甚至有些莫名地恐惧。
如果不是因为他是皇帝的话,说不定也会老死在那个暗无天日的牢房内。
如果得罪了牢管,说不定还会被痛打一顿,要多悲惨有多悲惨。
原来,他每年会收到一些折子,说惩处了多少犯人,有多少犯人知道悔改,愿意在大牢里度此残生……实际上,这些统统都是骗人的!
欧阳月咬牙切齿地低声轻喃:“该死的贪官污吏!”
“嘘。”楚若小声地说道,还对着欧阳月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尽量压低声音说道,“你暂时不能暴露身份,以免遭到百姓们集体反抗。等咱们医治和镇-压有些效果时,你再站出来也不迟。所以还是小心你的言行,说不定已经有官员注意到你称病不早朝的事情只不过是一个金蝉脱壳之计,怀疑你就在我们中间呢。”
欧阳月挑眉看向他,不解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
楚若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戳了戳自己的太阳穴,无语地说道:“你就是我的亲姐夫啊,我的脑瓜子不是白长的,你的明白?”
“……”欧阳月嘴角一抽,似乎有些不明白。
但是,随即他反应过来,对着已经跑出老远的楚若沉声说道,“你给我等着!”
闻言,楚若回过身来对他吐了吐舌头,好整以暇地说道:“我才不会为谁等在原地呢,我更喜欢凡事都主动出击。不过我本来是想等昨日你被抓的那个时刻再去接你,说不定你能够深刻地反省到自己所犯到的错误呢。”
说完,楚若粲然一笑,又回过身去跟吴巧薇笑着向前面走去。
欧阳月望着楚若的身影微微愣了愣,唇角忍不住微微上弯,这样的项纯还真是可爱又可恨……
被隔离的大通医馆内。
凤无涯和凤涵已经来到了这里,凤涵事先服用了解毒丸,以免被这里的人传染上。
不过,安全起见,每一个进来的正常人都带着一个口罩式的白巾,把鼻子和嘴都挡上了。
“爹,您能看出来他们究竟是得的什么病吗?”凤涵扯着嗓子喊道。
凤无涯蹙眉看向凤涵,摇了摇头,低声说道:“他们每个人身上出现的症状都不尽相同,那是跟发病早晚有关系。但是我诊脉时发现他们的体征没有多大明显异常,与寻常的伤风发烧和感染湿疹水痘都有一定的相思之处。”
“真笨,要是我姑姑来的话,说不定能够很好地检查出具体病根呢。”凤涵无力地吐槽道。
闻言,凤无涯嗤之以鼻地说道:“既然如此,为何她昨天下午和晚上研究了那么久,都没有得出情况呢?”
“错!本姑娘只是不希望说什么空话,想要研究清楚以后才会说出来。”
这时,楚若从门口走了进来,她扬起下巴看向凤无涯,讥诮地说道,“风先生倒是挺会说风凉话,只是不晓得纯儿是不是这么不小心得罪了您?时不时的都被您给提起来呢。”
“哼。”凤无涯轻哼一声,拂袖走向另外一边症状较轻的病患那里,并且为病人诊脉,询问了一下病情。
方振北见楚若来了,他站起身来走向楚若,摘到挡着嘴的白巾,低声说道:“纯儿,这些病人,最开始显示普通的伤风,但是都高热不止。”
“后来,他们便开始变得面色憔悴,而且身上呈现不同程度的红褐色斑点,有些严重者甚至会有疱疹的状况。还有,极少数特别严重的患者会出现呕吐和晕厥现象,最后可能会直接窒息死亡。”
楚若蹙眉点了点头,温声说道:“有劳表哥告诉我这些了,我再去给他们检查检查,基本上可以定性为非常类时疫,多种并发症都跟从前地时疫有差别。”
说完之后,楚若走上前,蹲下身去为一个年长的老者检查身体,细心地询问了他自身所了解到的身体状况。
半个时辰后,楚若一一走了一遭,便提起毛笔,对这种症状开了三个方子,分别给不同程度的人用药。
这些都是缓解疼痛症状,抑制症状再持续下去的。刚刚接触病情,没办法对症下药。
突然,东北角处有人低呼一声:“唐大娘,唐大娘,您怎么了!”
“天哪,她吐了好多!”
“唐婆婆!”
楚若闻声望过去,见众人都渐渐地闪躲开。
她快步走上前,只觉得一股刺鼻的味道直接窜了过来。
楚若艰难地忍着作呕的感觉,看了看那些污秽物。
她淡淡地吩咐道:“白月,把这些清理一下,记住留下一些,我要带回去做一下实验。”
“啊?”白月惊呼一声,七小姐要用这些脏污的呕吐物来做什么?真的是有些搞不懂小姐。
她恶寒地闭上眼睛,光是看到都觉得有些恶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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