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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蛐蟮整个人亦清晰可见。
他左手托着那断去了竿子的灯笼,右手已藏在袖中,浑身上下都洒满了白石灰。
他的面容仍是那样的疲倦,眼睛还是带着那种恶作剧的笑意。
这笑意看在张沧澜眼内,却是种阴森恐怖的感觉。
他望着张沧澜,忽然问道:“这两种方法,哪一种比较好些?”
张沧澜冷笑道:“两种都不好。”
这句话刚出口,他的身旁就多了一个人。
穿红衣的小姑娘只一跃,人便已燕子一样落在张沧澜身旁的瓦面之上。
张沧澜霍地转头瞪着她,道:“你今年有多大岁数了?”
小姑娘眼波流转,娇笑道:“你说呢?”
张沧澜说道:“我看,你最多也不超过十八岁。”
小姑娘只笑不答。
张沧澜沉声道:“十八岁的女孩子就这样害人,再多过几年,还得了?”
小姑娘眨眨眼道:“就算再多过十八年,我也是现在这个样子。”
张沧澜冷哼一声,道:“你喜欢现在这个样子?”
小姑娘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就算不喜欢,只怕也是不成的了。”
张沧澜瞪着她,又问道:“你什么时候开始懂得那样害人的?”
小姑娘道:“十二三年之前。”
十二三年之前,这位小姑娘又是多少岁?
张沧澜怔住在那里。
他怀中的袁心怡这下子忽然亦叹了一口气,道:“你看她最多不过十八岁,看我最多又多少?”
张沧澜低头望一眼,道:“二十一。”
袁心怡道:“我还以为你会说三岁。”
三岁的,岂非就是小孩?
张沧澜又一怔,伸手托起袁心怡的下巴,仔细的打量了好一会子,道:“你的脑袋好像还没有问题。”
袁心怡道:“本来就没有。”
张沧澜道:“我最初见你之时,你半边身子像是个初生的婴儿,但无论如何,你都不会只有三岁。”
他笑笑,又道:“如果你只有三岁,我岂非最多不过四五岁?”
袁心怡瞟一眼那个红衣小姑娘,说道:“如果我不是只有三岁,她又怎会最多也不过十八岁。”
张沧澜诧声道:“你说她今年已经有四十五岁了?”
袁心怡道:“好像还不止。”
张沧澜的眼睛不由的又转回小姑娘那边,他的眼瞪的好大。
这一次他已看的很仔细,可是无论他怎样看,那位小姑娘也不过十七八岁。
他当然只有摇头。
袁心怡看着张沧澜,忍不住叫道:“为什么你不将她的脸撕下来再看看呢?”
张沧澜吃惊的望着袁心怡,似乎以为袁心怡又着了魔,但马上他又像想起了什么,目光再回到小姑娘那边。
小姑娘已经不见了,却有一个大姑娘站在那边瓦面之上。
那个大姑娘年纪实在已够大,无论怎样看也已有四十五六岁的了。
她穿着小姑娘那套一样的红衣裳,身材也就像小姑娘一样。
小姑娘的头赫然抓在她的手中。
短短的头颅,一根头发都没有,眼是黑黑的两个洞,没有眼白,也没有眼珠。
风吹上去,那张脸竟会摆动起来。
这样的一张脸,又是何等的令人诧异,又何等的恐怖?
张沧澜却没有表现丝毫惊讶,他看出那只是一张人皮面具,他也已明白袁心怡说过的话。
那张面具本来戴在大姑娘的面上,戴上了那张面具,四十五六的老姑娘,就变成了不过十七八的小姑娘。
大概就因为袁心怡说的话,老姑娘不等张沧澜动手,自行将那张人皮面具撕了下来。
她的面上仍带笑,这笑虽已不天真,却说不出的妩媚。
张沧澜仔细的打量了她一会,道:“那张人皮面具并不比你这张脸好看,为什么你要戴着它呢?”
老姑娘笑道:“因为我不戴着它,很容易就给人认出来。”
张沧澜道:“很多人认识你?”
老姑娘笑道:“也不很多,只不过三五十万左右而已。”
张沧澜忍不住向她问道:“你本来是叫做什么名字?”
老姑娘道:“我姓聂,排第五,别人都叫我聂五娘。”
张沧澜动容道:“七眼神针聂五娘?”
老姑娘道:“神针这两个字也是别人加上去的。”
张沧澜道:“据讲你的刺绣已可算是天下第一了。”
“天下第一的,那是钱塘朱八姐。”聂五娘叹一口气,道:“那一年我跟她在针上比功夫,各自绣了一幅鸳鸯戏水图,绣到第二只鸳鸯我就已经服了她啦。”
张沧澜道:“绣眼睛的本领,难道她也胜过了你。”
聂五娘笑了笑道:“这方面就算她再练二十年,只怕也比不上我!”
又笑了笑,她才接下去道:“两针我就可以绣瞎一双眼睛,她却连鸡都不敢杀一只。”
张沧澜道:“你前后绣过了多少双眼睛?”
聂五娘想了想,说道:“也只不过一百七八十双而已。”
张沧澜道:“一百七八十双还说只不过,你到底要绣多少双才满意?”
聂五娘道:“我永远都不会觉得满意的。”
张沧澜寒着脸,说道:“你喜欢绣瞎人的眼睛?”
聂五娘道:“不喜欢。”
张沧澜道:“那你绣的那一百七八十个瞎子,又是怎么回事?”
聂五娘道:“他们如果还不变成瞎子,到现在每个人最少已又多杀一百七八十个好人咯。”
她一顿,一字字的道:“我这根绣花针下刺的,都是贼眼。”
张沧澜道:“贼也有多种。”
聂五娘道:“我刺的都是该死的恶贼,那种恶贼就算杀掉了也不足惜,不过没有了眼睛,谅他们亦难以再恶得到哪里去了。”
张沧澜道:“但方才那个人……”
聂五娘截道:“那个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其他的十个也是一样!”
笑了笑,她才接下去道:“他们虽然都蒙着脸庞,单只看他们的佩刀,他们的出手,我就知道他们乃是住在这附近的十一个杀人如麻的杀手组合——十一屠夫。”
张沧澜并不怀疑聂五娘的说话。
乱葬岗上朱四爷那番说话,他还算记得清楚的。
聂五娘接道:“所以大蛐蟮杀人的方法尽管残酷,这我并没有多大的反感。”她的语声陡寒,又道:“仅仅只是这一次。”
这句话倒像是对大蛐蟮说的。
听她的口气,似乎大蛐蟮杀人的方法一向都这样残酷,而且一向杀的都不是坏人。
大蛐蟮还在下面没有离开,他的眼睛这么好,耳朵大概亦会很灵敏。
聂五娘更未压低嗓子,应该听清楚的了。
他却完全没有反应,仍是一脸笑容。
张沧澜静静的听着,这下忽然道:“好像你这种人,应该多在江湖上多走动才是。”
聂五娘道:“我前后已在江湖三十年,已觉得太累了。”
张沧澜道:“这年头侠义中人,似乎大都已很累,邪魔外道却相反更活跃了。”
聂五娘不由面容一黯。
张沧澜道:“你居然选择拆杯山庄这种地方来歇息?”
聂五娘道:“谁说我在歇息,你不是看到我在那里做事了么?”
张沧澜的确是看到了。
但他实在不明白,以聂五娘这样的一个人,竟甘心改装易容在拆杯山庄做一个应门的小丫头。
他忍不住道:“应门好像不是一种很好的工作。”
聂五娘道:“不是。”
张沧澜道:“你也不喜欢那种工作?”
聂五娘道:“完全不喜欢。”
张沧澜一拍腿,道:“那你一定是在躲避一个厉害的仇人。”
聂五娘道:“我所有的仇人早就全都已变瞎子了。”
张沧澜叹了口气,道:“到底是为了什么?”
聂五娘也不隐瞒,道:“我应门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好使别人不会怀疑到我的头上,妨碍我真正要做的事情。”
张沧澜道:“那你真正要做的,又是什么事情?”
聂五娘道:“保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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