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尔虞我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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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的小指上面似乎沾着一个东西，秦路歌想要去拨下来，试了两下，才发现是一个小肉瘤，秦路歌瞬间觉得头皮一麻，那天晚上他与歹徒拉扯，想要掰开他的手时，也碰到过歹徒手上的状似肉瘤的东西！

如果死者指甲盖上面的伤痕是巧合，如果他手上的肉瘤是巧合，但两样凑到一块儿，就没这么巧了吧？

或许还有第三个巧合——死者嘴角的淤青。

正好齐子睿打她眼前走过，秦路歌立马叫住他，“齐子睿，你过来，我有问题要问你。”

难得秦路歌主动叫自己，齐子睿自然是很乐意的，“什么事？”

“前天晚上那个歹徒，我记得你好像打到他了，打的哪里？”秦路歌虽然心里已经十有*的怀疑死者就是那天企图强暴她的歹徒了，可若是齐子睿的答案跟她想的一样，那就不是十有*，而是百分之百了。

感受到秦路歌眼神的紧张，齐子睿虽然不知道秦路歌为什么会突然问他这个，但还是如实的回答了，“我右手出拳，与他面对面，应该是打在了左脸上，我那一拳打的不轻，牙不好的估计还得掉几颗牙。”

左脸，没错，正好是左脸！而不是身体其他的任何部位！

齐子睿看着秦路歌瞬间严峻的脸色，不由皱眉，“怎么了吗？”

“我想，死者应该就是那晚的那个好色之徒。”秦路歌说的声音很轻，但足以让身边的齐子睿听清。

齐子睿震惊的去看死者的脸，果然，左脸的那块淤青不同于其他地方的伤痕。

秦路歌将自己的发现一一指给齐子睿看，两人心领神会，齐子睿眉头紧皱，“你猜的应该没错，只是他为什么会死，是故意谋杀，还是死于斗殴，现在还无法确定。”

“粗略看了一下，没有有利的线索，回去后我会跟乔封对尸体进行解剖化验的，希望能找到什么。”秦路歌其实也大概知道，化验不出来什么结果，但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还是要试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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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蓉蓉敲门进入洛阳一的办公室锁上门，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这一片儿传的十分火热的事情，“今天我出门的时候听到大家都在谈在河里发现一具男尸的事情，我没敢多问，应该是华小毛吧？”

“是不是他，跟你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洛阳一漫不经心的抬头，似乎昨天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华蓉蓉就是喜欢这样的洛阳一，永远都是这么的自信与稳重，再大的事情也能跟没事儿人一样。

“的确没什么关系，摄像头的事，你搞定了吗？”华蓉蓉想到自己昨晚与洛阳一把华小毛搬到停车场，停车场有摄像头，要是有人怀疑他们，肯定会调监控录像看的。

洛阳一停下手中的工作，对华蓉蓉勾勾手指，华蓉蓉一个扭身，便已坐到了洛阳一的大腿上。

“我已经让人毁掉小区内所有的监控录像了，不会再有任何人知道华小毛去过你那里，你要记住，你很久都没有跟华小毛联系过了。”洛阳一根本就不担心，他的人办事，绝对不会留下痕迹。

“可是……前天上午我给华小毛的卡上打过5万块钱。”华蓉蓉本来有点犹豫要不要把这事儿告诉洛阳一的，毕竟这5万块钱是用来买通秦小宝伤害秦路歌的，可想想捏在自己手中的把柄，华蓉蓉顿时底气足了，以后不用再怕洛阳一了。

洛阳一眼眸微眯，透出一股戾气，稍纵即逝，华蓉蓉看他的时候，他的脸上一如刚才，“正好，如果警方查到你这里，你可以顺水推舟，说华小毛在外面赌博，欠了别人的钱，走投无路来找你，所以你才借给他的，你要知道，那些要债的人，可是下手从来不手软的，打死个人，很正常。”

华蓉蓉再一次被洛阳一的聪明才智所折服，依偎在洛阳一的怀里，“阳一，我不想再跟你这样偷偷摸摸的……”

“哦？那你的意思是要我给你名分？”洛阳一皮笑肉不笑，早就知道华蓉蓉会捏住自己的把柄用来要挟，他有的是办法应付这个自作聪明的女人。

“我只是想大大方方的站在你身边，而不是生怕被别人看见。”华蓉蓉伸手勾住洛阳一的脖子，眉目传情。

洛阳一大方的回抱住华蓉蓉，勾唇魅惑至极，“那明天开个发布会，公开我们两人的关系。”

“什么关系？”华蓉蓉明知故问，要公开，自然不会说是“情人”，而是正牌的女友，她只是想听洛阳一亲口说罢了。

“当然是告诉大家，你是我的女人。”洛阳一轻轻的将自己的唇瓣沾到华蓉蓉的嘴角，只一秒，已经离开。

华蓉蓉心中一寒，看来洛阳一还是不愿意亲口说出“女朋友”三个字，不过看在明天大家都能知道她是洛阳一的女朋友了，大家都公认了，又何须还在乎洛阳一肯不肯认。

专案组那边很容易就查到了死者的身份，因为华小毛一年前曾经因为打架斗殴拘留过，指纹库里面有华小毛的指纹记录。

“头儿，查过死者之前的存取款记录，确认这个帐号在死者遇害的前两天给他打过5万块钱。”高焱博将银行打出的资料交给齐子睿。

木辉也将华小毛的基本情况报告给齐子睿，“死者无业，靠打零工赚取点生活费，好赌博，经常与一群混混在一起打牌，输多赢少。”

齐子睿盯着高焱博拿来的这份银行打印的副本资料，上面清楚的显示汇款人是华蓉蓉。

“打电话通知华蓉蓉，让她到专案组配合调查。”齐子睿合上资料，陷入了沉思，这事情太巧合了，汇款的日期正好就是秦路歌遇到危险的第二天？

秦路歌收到齐子睿的信息也是一愣，华蓉蓉给华小毛打过钱？是给华小毛的报酬吗？

因为涉及到秦路歌的*，所以齐子睿和秦路歌很默契的没有将那晚的事情说出来，可现在看来，要查明死者真正的死因，还是不能对大家有所隐瞒的。

XN餐厅，齐子睿与秦路歌找了个比较隐秘的地方坐下。

齐子睿并不着急聊案情，“你……跟他，还好吧？”

“你觉得呢？”秦路歌没有跟任何人透露她已经跟洛阳一一刀两断了，齐子睿自然也是不知道的。

虽然知道秦路歌的脾性，但毕竟几年没在一起，齐子睿不知道如今的秦路歌是否能够接受自己的男朋友出轨，毕竟现在新一代的女性，对于这种事情看的没有以前那么重，“我不想猜。”

“那我也不想说。”秦路歌觉得这是她自己的事情，没有必要跟别人交待，苦也好，乐也好，别人又代替不了你的乐与悲，还不都得自己体味。

齐子睿自然知道秦路歌的固执，可他实在不愿意看到秦路歌再被洛阳一又或是华蓉蓉伤害，“不说你们，说说我们，路歌，你还爱我吗？”

你还爱我吗？齐子睿的话飘荡在秦路歌的脑海，久久不肯散去，还爱吗？她不知道，自从齐子睿当年消失以后，她就一直是只鸵鸟，如果不是为了躲避齐子睿的纠缠，或许自己也不会跟洛阳一走到一起，原来不是因为自己喜欢上了洛阳一，而是她在逃避另一个男人的爱……

如果不爱，为什么会逃呢？因为害怕自己再次沦陷？还是仅仅只是因为讨厌齐子睿的纠缠？或许两者都有，秦路歌自己都无法理清。

“如果你约我来这里，只是为了谈这些无聊的话题的话，那很抱歉，我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秦路歌本来想直截了当的说不爱，可话到嘴边，却发现自己说不出口，唯有伪装冷静。

齐子睿见秦路歌脸色不好，也不敢再说下去，拉住欲离开的秦路歌，“好，不说了，我约你来，就是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那晚的事情，跟死者案件或许有联系，要不要告诉大家那晚的详情？”

“反正我现在已经是这样了，也不在乎那点儿事情了，说吧，有需要我会去录口供。”秦路歌无所谓的挑眉，男人都跟别的女人开房了，自己差点儿被歹人强暴，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这件事不会传出去的，只有我们内部人员知道。”齐子睿还是不希望秦路歌受到任何的流言蜚语的困扰，哪怕是歹徒强暴未遂，但一传十，十传百，也会被别人编出花儿来，没有也会说成有了。

秦路歌点头，“你看着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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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蓉蓉倒是挺配合警方的工作的，问什么答什么。

照华蓉蓉的口供供述，华小毛跟她是老乡，小时候关系还不错，长大了就鲜有联系了，最近华小毛因为在电视上看到华蓉蓉人红名气大了，所以几经周折，找到了她的住所，想找她借钱。

华蓉蓉觉得小时候华小毛帮了她不少，5万块钱对她来说也不算太多，而且当时华小毛说他走投无路了，再不还钱的话会被人给打死的，一时心软，华蓉蓉也便借了。还说只见过华小毛一次，在那之前和之后，都没有见过华小毛。

齐子睿看着眼中含泪的华蓉蓉，说的跟真的似的，可偏偏她算漏了一点：华小毛指甲盖上的伤痕和他手上的肉瘤。华小毛是在受害的前一天上午才收到汇款的，而之前的一晚却还企图对秦路歌施暴，很明显，华蓉蓉与华小毛，绝对不只是在华小毛借钱的时候联系过一次而已。

当然，即使证明华蓉蓉在说谎，也不能证实是华蓉蓉杀死的华小毛，毕竟华小毛有斗殴的前科在，被人暴打至死，也是很有可能的。况且若凶手真的是华蓉蓉，那现在拆穿她，不仅得不到想要的答案，还会打草惊蛇，暂且先按兵不动。

“还有什么问题要问吗？我待会儿还要试镜，不能迟到。”华蓉蓉十分冷静，一点慌乱都不曾。

“暂时没有了，谢谢你的配合，如果有需要，希望到时候你还能积极配合调查。”齐子睿很有礼貌的送华蓉蓉出审讯室，笑容恰到好处，不刻意讨好，也不有意疏远，眼底却是无限的冰寒。

木辉与高焱博走访近日与华小毛打过牌的一些毛头小子，他们都纷纷表示，华小毛死前的两天格外的神采飞扬，身上的衣服全部都换成了牌子货，还说什么他以后都不愁钱花了，不仅还清了他之前欠别人的两万多块钱，还请他的那些债主大吃大喝一一顿。

若是一个人这么说，或许不可信，但是所有见过华小毛的人都这样说，那就很有问题了，如此一来，根本就不成立什么华小毛因为欠别人钱而被打死的说法。

苏耳与华青按照齐子睿的指示，到华蓉蓉所在的小区，想要调取当日的监控录像，却被物业告知，昨天凌晨4点的时候，突然监控室的线路出现问题，仪器设备爆炸，所有的磁盘都被烧掉了，别说是案发当天的录像，近期内的所有录像都没有了。

即使大家都觉得华蓉蓉可疑，而且监控录像早不出现意外，完不遇上问题，偏偏这个时候就被烧掉了？都知道不是巧合，但现在一切可以找寻蛛丝马迹的证据都被毁掉了，仅仅凭着华蓉蓉给华小毛打过5万块钱，就说明华蓉蓉杀人，这很显然是站不住脚跟的。

更何况，华蓉蓉一个女人，怎么可能会把一拳就打断华小毛的鼻梁？

除非……华蓉蓉还有同谋！

为什么要杀华小毛？是担心华小毛将她之前收买他对秦路歌进行一系列报复的事情被捅出去？那现在她与别人合谋杀死华小毛，岂不是又有新的把柄落在了另外一个人手里？难不成她又要杀了那个帮凶？这很显然是不合理的。

有什么人能够帮助华蓉蓉杀人，而华蓉蓉又不担心对方将她出卖呢？

一群人想破脑袋饿想不出来。

洛阳一吗？这什么可能？经过扫黄的那件事情之后，大家都知道华蓉蓉与洛阳一有一腿，同时也知道秦路歌与洛阳一之间的关系，华蓉蓉背后使绊子，坏了洛阳一的好事，洛阳一恨她都来不及，怎么还会帮她杀人？

可就在大家苦苦的寻不出答案之际，又是一道惊雷劈下：洛阳一与华蓉蓉公开承认恋情，并且说是真心相爱，希望大家祝福！

看到这个消息，大家都很震惊，可却都不敢讨论，担心会影响到秦路歌的情绪。

秦路歌早就看到了报纸上的头版，除了觉得讽刺，别无其他，之前还拿着戒指跟自己求婚的洛阳一，今天却高调的宣布与华蓉蓉的恋情，而华蓉蓉还大方的秀她手上的那枚钻戒，那可不就是洛阳一用来跟自己求婚的那枚戒指吗？

也罢，反正那也是自己不要的东西，谁爱要谁要，秦路歌甩甩脑袋，想要甩掉这一切的阴霾，好在自己与洛阳一还没发展到那一步，自己的心和身都还在，也不算有太大的损失。

从华小毛致命的伤口来看，应该是被花瓶碎片所刺入导致，这样的东西，不容易被销毁，或许还能找到？只不过，该如何下手？

夜深，因为白天举行发布会的关系，晚上理所当然的，洛阳一和华蓉蓉的一群狐朋狗友让他们晚上庆祝一下，这一玩闹，就已经到了后半夜。